期間林燦隔三差五依舊會光顧那個燒烤攤，亦或者在藏在
遠處靜靜觀望，但遺憾的是，他也未能再見那個女孩一面。
畢業照也在運送的路上出了事故，被盡數燒燬。
關於這個茉莉女孩，林燦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卻又好像沒
有知道什麼。
....
白駒過隙。
轉眼便到了新生開學報到的日子。
一大早，林燦便起床收整包裹。
\"媽，有沒有什麼大口袋啊？\"
\"大口袋？好．……好像沒有呀。\"
林燦一頓翻找，看到一個尿素口袋，拉了出來。
任小雨見狀，一臉嫌棄，\"這個袋子多醜啊，我下樓去買
了一個。\"
林燦連忙拉住，嘿嘿一笑，\"不用，我覺得挺好的，夠
大，還結實。\"
\"婦人，淺也！\"林天嘯依舊是喝著小茶，幽幽道。
而任小雨只是瞪了他一眼，出奇地沒有開懟。
或許是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第一次出遠門，要離開自己，心
裡有一種說不出的低落難過。
一家三口將包裹抬到小區門口，任小雨有些戀戀不捨地說
道：\"小燦，要不你爸開車送你吧，反正他最近也沒啥事。\"
林燦明白母親的心思，輕輕抱了一下人任小雨，\"沒事的
媽，又不是不回來了，你跟爸快回去吧。\"
林天嘯：\"就是，搞得像什麼生離死別一樣，你兒子現在
可有本事，學費都不用我們出了哈哈哈。\"
\"吾家有子初長成啊！\"
林燦會心一笑，將行李搬進計程車，搖下車窗。
\"走了，爸媽，你倆平時拌嘴歸拌嘴，別真的吵架，都好
好的！\"
林天嘯湊到窗前，\"不用操心我們，你小子是越來越有出
息了，爭取過年帶個女朋友回來！\"
\"哈哈，我爭取吧。\"
林天嘯又回頭瞥了任小雨一眼，低聲道：\"婦人，不勝與
謀哉！\"
\"哈哈，不勝與謀！\"
告別父母后，林燦一路坐車來到客運站，彼時鐵路系統還
沒健全完善，因此稍遠的目的地，只能靠坐大巴車出行。
明澈大學在離鑫源市近400公里外，較遠的江川市，坐大
巴差不多需要四個小時左右。
來到客運站，林燦站在外圍，看著眼前不大的客運中心，
已經是人山人海，空氣中熱浪翻滾，像是一個蒸籠烤箱。
擦，這怎麼搞，難道真要出師未捷身先溼嗎？
對了，問問劉鵬到哪了。
正要撥通電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發現，正是劉
鵬。
\"我還正打算打電話呢，你買到票沒有啊？這人太多了，
估計買到票到江川也很晚了。\"
劉鵬笑而不語，神秘兮兮地從兜裡掏出兩張汽車票。
噹噹噹！\"
林燦雙眼一亮，\"牛逼，你狗日從哪裡弄的？\"
\"嘿嘿，蔣依依給我的，她也在江川上大學。\"
\"蔣依依？那你的莉莉呢？\"
\"不說這個了，快走吧，馬上就要發車了！\"
說著，劉鵬率先趕往候車區。
林燦心中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沒道理啊，短時間也想不出
個所以然，動身追上劉鵬。
正是開學高峰期，客運公司也增加了客車班次，不一會
兒，隨著一輛大巴車客滿，另一輛大巴車緊隨而至，開進上客
區。
劉鵬拿出車票，核對一下車牌號後，說道：\"來了來了，
就是這輛。\"
將行李放置好後，兩人又佔領一個前排座位，林燦便被劉
鵬拉著要去上廁所。
林燦慍怒道：\"你有病啊，你是女人嗎，上個廁所還要人
陪？\"
劉鵬訕訕一笑，\"大的，這不是有些門鎖壞了關不上嘛，
你幫我看著一下。\"
\"我特麼！\"
算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一番折騰後，總算是回到了大巴車上，剛上車沒多久，客
車便發動了。
不知為何，林燦總聞到一股淡淡的橙香，回頭看去，也沒
發現什麼異樣。
該不是謝詩允吧，味道一模一樣，但不可能啊，就她那智
商，怎麼可能發現志願單。
難道說橙香開始流行變得大眾起來了？
林燦不得而知，他又不是女人，並不關注香水。
倒是劉鵬，第一次出遠門，顯得格外興奮，坐在座位上一
個勁地折騰。
又是拿手機拍照，又是扯著林燦東拉西扯的，就沒停下來
過。
林燦不勝其煩，\"你丫的能不能安靜點，三歲小孩呢？\"
劉鵬不以為意，\"誒，狗燦，你說到了大學一定很有趣
吧，聽說可以一覺睡到八九點，逃課也沒人管你。\"
林燦閉著眼睛，\"對啊，到處都是自由的氣息，你甚至可
以一節課都不去上，玩一個學期，當然，前提是你不怕掛
科。\"
\"真的？老張誠不欺我啊，已經開始憧憬了，嘿嘿，對
了，大學裡面是不是遍地都是美女啊？\"
\"必須的啊，你甚至可以腳踏十隻船，什麼學姐學妹，社
團的部長，班級的團支書，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劉鵬嚥了咽口水，\"嘿嘿，甜甜的戀愛終於要輪到我了
嗎？謝詩允就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生。\"
林燦憋笑，確實，謝詩允這般人間絕色，就算放到大學裡
面，依舊能吊打絕大多女生。
\"你的莉莉班長呢？\"
\"別提了，他說完全對我沒感覺，我只是她的一顆棋子。\"
噗！
雖然早有預料，但林燦還是沒忍住地笑了出來。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說說就能改變的，經歷多了，才會慢
慢醒悟。
林燦拍了拍劉鵬的肩膀，\"沒事，習慣了就好，不經歷風
雨，怎能見彩虹。\"
劉鵬臉上也未見半點沮喪之色，不過也好，這個時代，沒
心沒肺的人反而活得更快活更輕鬆。
\"誒，狗燦，你說……\"
林燦不耐煩地打斷，\"說你個頭啊，閉嘴，我困了，睡
覺。\"
正值中午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令人昏昏欲睡，歪著頭依靠
在座椅上，林燦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中，他彷彿回到了那個與茉莉女孩初次邂逅的夜晚，
又摸到了那雙溫軟的小手。
別走，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姓顧，對嗎……
我可以摘掉你的口罩嗎，我想看清你的臉，茉莉女孩，我
們之間是不是有著一段什麼故事……
畫面逐漸變得模糊朦朧，再一轉，變成了一個浴室，一道
身影從蒸騰氤氳的水汽中緩緩走出。
嚥下一口唾沫，林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受控制地開始
加速。
是你嗎，茉莉女孩，你終於肯見我了嗎？
水汽退散，人影的輪廓變得清晰，視線上移。
嗯？
殘留的鬍鬚，凸出的鼻毛，寸頭圓腦袋……
林燦眉頭緊皺，不安地晃動著腦袋，
這是？
這是……劉鵬！
林燦駭然，猛地醒來。
媽的，怎麼是他這個二筆，低頭看去，只見自己正緊緊地
攥著一雙手。
尼瑪，怪不得做噩夢，真噁心。
林燦嫌棄地撇著嘴，徑直將其甩開。
咦，不對啊。
這手怎麼那麼好看，還好白……
抬眉向身旁望去，下一秒，林燦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