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聞錦河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祁意說道。“我本想開導他,誰知卻被他的一套說辭勸服了。”

“但是……哎,由他去吧,他總是要為自已的人生負責的。作為大哥,我只希望他不要太晚才反應過來。”

眾人在吵鬧和說笑聲中一路回到聞家後,聞錦風卻突然變了嚴肅認真的模樣。

他簡單為四人安排了一下,並交代小僕些注意事項後,便迅速圍到了藥爐旁邊,目不轉睛地在一旁扇著風,時不時還揭開蓋子探一探。

煎煮良久後,他小心翼翼地將藥湯盛出,動作穩緩,生怕灑出任何一滴。

穿過條條走廊,他來到了聞錦河的屋前,對方此時正耐心指點著四人的畫作。

賀沃自然明瞭自已需要做的事情,於是便嗅著屋內頗有安神作用的薰香,老實地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與另外三人相比,祁意顯得最是鬆弛,氣定神閒地在紙上勾勒出賀沃的輪廓。雖說算不上多形象,但在與其他人的相較之下,倒也顯得遊刃有餘了。聞錦河只是稍作建議,並未有過多的指點。

再觀一旁提筆難下的花十,和自信滿滿地欣賞著自已十分抽象的畫作的裘心,雖說成品有些遜色,但好在二人經過聞錦河的一番指導後,也已經漸漸步入了正軌。

至於臉上沾滿筆墨,將花紙也染花得不像樣子的冷葉,則是最令聞錦河頭疼的一位。

當然,也是和他弟弟最像的一位。興許是從前已經有了教導聞錦風的經驗和心理準備,興許是他本就溫柔耐心,即使是握筆姿勢和基本要點花了許久時間都沒能教會對方,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可是如此畫法?”冷葉激動地舉起畫紙,期待地朝聞錦河看去。

不等對方有什麼反應,聞錦風便已將手中之碗擱在了一旁的桌上,湊過來讚賞著。

“我瞧著四人之中,還是冷兄的水平最高!我完全能懂你的心思!”他接過畫紙,細細品鑑起來。

“妙啊,你瞧瞧此處,畫龍點睛啊……再看這裡,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在對方的一聲聲誇讚中,冷葉越發得意起來,驕傲得不能自已。

他點頭回應著對方的每一句理解,二人倒真像兩位書法大家,正在相互交流著什麼作畫心得。

一旁的聞錦河並未多言,只是靜靜地走去桌邊,將那碗藥湯喝了下去。味雖澀苦,但他早就習以為常,面不改色地讓那碗見了底。

原本睡得正歡的賀沃,不知是被聞錦風和冷葉喧鬧的“畫作解析”吵醒了,還是被空氣中瀰漫的藥湯味燻醒了,總之它清醒時,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花十好奇地向冷葉的方向望去,卻見對方潦草的畫紙上,粗糙的線條揉在一團,完全看不出半點賀沃的影子。可就是這麼一幅畫,卻被二人捧上了天。他們自已欣賞還不滿足,一定要拉上屋內此方面最為權威的聞錦河一起評鑑。

“韻味深藏,別出心裁,甚至營造出了小傢伙本不具有的某種氣場。總之,不錯。”

裘心和祁意自然都聽得出來對方語氣中的委婉,可偏偏那二人只聽得進表面之意。

“出師了,出師了。”冷葉興奮地又拿起一張畫紙,動作頗為誇張地做足了鋪墊工作之後,迅速提筆而下,大肆將筆墨揮揚而出。

“看來是該上些難度了,我直接畫個閣主好了!”

說完,他又接連抬頭看向裘心,時不時還點頭肯定一下自已。

“好好好,是這番意思……對對對,是這麼個走向……”

看著冷葉一臉墨水的模樣,包括聞錦風在內的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祁意和聞錦河的笑意並沒有其他人那麼明顯。

冷葉這傢伙不知為何,筆墨竟已然沾滿了雙手。他用手撐在畫紙上時,也會不小心蹭上幾個墨點,更不用說他還喜歡用手扶在臉上思考了。

地上不知何時掉落了一張已經被弄皺的畫紙,上面亦沾有不少墨點。賀沃靈活地跳了過來,銜起紙張的一角,將它拖到了聞錦河面前。

“喵?”小傢伙閃爍著那雙異瞳,望向對方叫了一聲。

男人看到跑過來的小傢伙,緩緩俯下身子探問道:“嗯?怎麼了嗎?”

“喵嗚……喵?”賀沃伸出爪子在紙張前揮舞了兩下,可對方還是一頭霧水。

祁意起身走了過來,蹲下來輕點了一下小傢伙的腦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想,它是在問你,這張紙你還要不要,能不能給它。”

“喵!”賀沃聽後,應聲叫了一下,腦袋的幅度看起來像是在贊同地點頭。

聞錦河微微一愣,但很快又回過神來,他笑著點頭說道:“拿去吧,是你的了。”

“喵~”這聲貓叫,他猜測是在向自已道謝。於是,聞錦河挺起身來,取來一隻小硯臺,遞到了賀沃腳邊。

“試試。”

“喵!”

誰知,在聞錦河不可置信的注視之下,那小傢伙竟然沒用多久,就用爪子繪出了一朵絢爛盛開的梅花。

它畫得極為逼真,即使只有黑白兩色,卻依舊能讓人從百花之中,辨認出梅花之貌。

“這……”聞錦河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又看向一旁認真作畫的小傢伙,眼神中卻驚現出一絲慌張。

大功告成後,賀沃滿意地走到畫紙底部,站定欣賞著自已的畫作。

“喵~”它滿意地叫著,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直到它一轉身就對上聞錦河那雙激動的眼睛時,賀沃才意識到自已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儼然已經忘記,此時自已只是一隻貓。

“喵……”它眨巴著那雙異瞳,向四周的眾人求助。只可惜裘心和花十正在鑽研自已的畫卷,而冷葉和聞錦風正在就畫功、技術進行深一步的討論交流……

至於祁意,也被裘心拉去一起研究自已的畫作了。

條條大路均不通,它只能硬著頭皮,用爪子再沾上濃墨,朝那幅精妙的畫作劃去。

“喵喵喵……”它肆意折騰著,直到將那紙張塗成亂糟糟一片,又用牙齒胡亂咬了一番,才敢再次朝男人的方向望過去。

“巧合嗎……”好在,他的眼神中此刻正充滿了疑惑不解與糾結。賀沃這才暗暗嘆了口氣,望向被自已徹底毀掉的畫作時,竟感到有些可惜。

“喵……”

“不聊了,還差一副藥沒煎呢。”聞錦風的話將他的思緒暫時拉回,他起身將碗遞給已經走到屋外的少年,輕聲道了謝。

“咱哥倆誰跟誰,客氣了不是!”

說罷,少年便又順著來時的路離開了。

路過自已屋前時,聞錦風慢慢蹲下身來,朝著一個做工精美的花盆澆了些水。花苞尚未盛開,可他的眼裡卻已盡是迷戀。

那盆花似乎與他的院子格格不入,周圍的一切看起來明明都被肆意與雜亂包圍,可那盆花卻明顯看得出來,受盡主人的照顧。

“什麼時候才能開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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