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佐井和信
天氣漸涼，秋風瑟瑟。
燻套上賣藝賺錢買來的黑色棉襖，用紅圍巾包住露出來的纏著繃帶的頸部，然後冒著細微小雨匆匆離開了家門。
“早上好啊，小薰～”經過街巷，同樣住在外圍的一位雜貨店的老婆婆坐在店裡炕爐上烤著火，笑眯眯地關注著店前經過的人。
“早上好，禾子婆婆！”燻揚起笑臉回道。
禾子婆婆彎下腰，從炕爐邊拿出兩個烤得有些焦黑的饅頭，顫巍巍地遞了過來，燻連忙阻止了她。
“這是您的早飯吧？我不能要！”
禾子婆婆年紀大了，好多事情都做不好了，雖然開著店面，但實際上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因為婆婆店裡賣的都是一些老舊的物件，往常也只有一些熟悉的街坊鄰里會去照顧一下生意，勉強活著罷了。
燻慌里慌張地擺著手，深怕禾子婆婆會再度堅持。對她而言，接受婆婆的好意比拒絕還要讓人有負罪感。
因為這裡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她曾經不知天高地厚地答應過，要找到禾子婆婆的孫女。
可在死亡人員名單上查到的事實是，她唯一的孫女早在當年那場席捲木葉的九尾事件中喪生了。
她不敢說。
或許只要她一日不說，一日維持著這個謊言，老人便能在期盼中度過一日。
帶著這份欺騙，她心裡的煎熬也隨著時間與日俱增，儘管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她還是做了。
“最近還好嗎？我是說……早田有沒有寄信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心作祟，燻目光遊移，始終不敢認真去看禾子婆婆的眼睛。
她當然知道答案，因為早田所有寫給禾子婆婆的信都是她寄的，她親手偽造了一個不存在的人。
儘管被拒絕了有些失望，但禾子婆婆在聽到早田後，整個人又像小孩子一樣再次恢復了活力，臉上是肉眼可見地開心和雀躍。
“寄了寄了！上個星期就寄來一封，說是在什麼雨之國出任務呢……唉，你說現在的孩子，為了賺錢真是什麼都不顧了，連家都不知道回……”
禾子婆婆語氣上在抱怨，可話裡行間無不透露著對孫女的擔憂與思念。
她沒有什麼文化，連信的內容都是請人幫忙唸的。她也不懂什麼忍者，什麼任務，什麼家國……她的世界是那樣小，小到僅僅只能容下目光所及的這一磚一瓦，以及她唯一的孫女。
“小薰啊——你以後可不能像早田一樣啊？不管以後長大成為什麼樣的人，去到什麼樣的地方，你都要記得，木葉一直都是你的家！”
禾子婆婆笑容慈愛，燻透過她看自已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早田，那個在婆婆記憶中如自已一般大的女孩。
“知道了，婆婆。”燻抿了抿唇，突如其來的悲傷使她後退了兩步，“我上學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哎，好，那快些去吧！”
禾子婆婆目送著燻的背影離去，手上的焦黑饅頭一直舉著沒有放下。
“對不起啊小燻，我沒有比這更好的吃食了……早田也是因為嫌棄我只是個沒用的老太婆，才一直不願意回來的吧……？我知道的……”
禾子婆婆對著無人的地方喃喃自語，那雙渾濁不清的眼睛好像不是在看如今，而是凝望著過去。
……
“若不是今天出來一趟，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受老人喜歡～”
燻用力踹出一塊石頭，卻被少年穩穩接住。
“還活著呢？我都要以為你死了，信。”燻撇撇嘴，很是不滿。
連同樣身為暗部成員的信都能來找自已了，那就說明三代火影的監視逐漸放寬，也意味著她可能要重新接受根部的管控。
“哈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幽默！”
“所以呢？你來找我幹嘛？”燻不著痕跡地望向四周，確認巷子附近真的沒人才接話道。
“真是叫人傷心啊！花之幸燻！”
信遺憾地搖了搖，“如果這話叫佐井聽見，他可能又要潑你一臉墨水了～”
“明天是佐井的生日。雖然他表面不說，但我是知道的，他希望你能來。”
信遞過來一個畫本，燻翻開一看，畫的正中間是三個手牽著手的小人。
中間那個黑色短髮的男孩一看就是佐井自已，左邊是他的哥哥信，右邊則是扎著高馬尾，一身暗部打扮的燻。
“我不知道能不能去，我不確定卡卡西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或者消失。”燻實話實說，“我不想前功盡棄。”
信點了點頭：“我理解，所以我還有另一個方案。”
“什麼？”
“如果人實在不能來，禮到了也行！”
燻：“……”
好好好，給我玩套路，是吧？
做人能不能真誠一點？？
看著信一臉真誠的模樣，燻只覺自已一定是被漫畫欺騙了。
感情佐井的毒舌和不通人情根本不是內心創傷導致的，而是你教得好啊！
“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副人設？”燻無語凝噎。
“是嗎？”信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好像不是在說他。
燻不想再浪費時間下去了，她真的要遲到了。
“行了，我知道了！就算去不了，我也會給他帶禮物的！”
經過這件小小的插曲，燻告別了信匆匆趕去學校，可不出意料還是遲到了。
面對坂一老師的訓斥，她只能被罰在外面站著，連辯駁都顯得像在找藉口。
很顯然這就是“壞學生”效應。換句話說，她已經成功把本屬於鳴人的人設佔了將近一半，於是鳴人和她比起來，倒成好學生了？
哼，那是因為還沒到期中考試，暫時凸顯不出她的實力罷了！
燻鬱悶地靠著牆閉目養神，很快進入了狀態。
而隨著一股逐漸靠近的氣息，一個“陌生人”在她的面前站定。
“那個，你是一年級一班的花之幸燻同學嗎？”
男孩的聲音禮貌而溫柔，小小的年紀卻有些正經的過分：
“我聽凱老師提起過你……啊，那個，我，忘記作自我介紹了！我叫洛克李，你叫我小李就好！”
說話間，小李似是道歉般猛地鞠了一躬，耳朵立刻就紅了。
燻慵懶地抬起一隻眼皮，腦袋靠著牆壁，從上往下觀察著這個男孩。
倒不是她不願理會，她剛剛差點就睡著了，現在有點起床氣。
“小李……是吧？如你所見，我正在睡覺，你要有事能一會兒再過來嗎？”
睡覺……小李愣了半秒，原來花之幸同學是在這裡睡覺嗎？他還以為是被老師罰站來著……
果然強大的人就連修煉方式都與人不一樣啊！凱老師讓他多向一年一班的花之幸同學學習果然是有道理的！
“我懂了，花之幸同學！無論何時都不會鬆懈，就連睡覺都站著訓練的你，毫無疑問就是我的榜樣！謝謝你教會了我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一定會將這種信念貫徹到底！”
？
燻繃不住了，這孩子閱讀能力真是太強了，放到以前那一定會是語文考試閱讀題拿滿分的那種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