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跟隨工作人員來到了後臺的一個小門前。帶路的工作人員對著坐在門口,正玩著手機的門衛說了些什麼,便開啟門帶著楚瀟瀟走進了屋內。

這個屋子內的光線並不明亮,只有一盞老式吊燈散發著黃吞吞的光,一絲煙霧繚繞,不大的屋內充滿了煙味。

“老何,我帶這小姑娘看看之前那三隻狗。”

工作人員向著屋內一身白衣的中年人說道。

“看狗幹什麼?兩隻狂犬病,一隻流浪狗,有什麼好看的?”

被稱作老何的白衣中年人彈了彈手中的菸灰,看著工作人員身後的楚瀟瀟。

“這位訓犬師說那三隻狗有一些隱疾,也許是還未發現過的先天性疾病,就想仔細看一看。”

“放你孃的狗屁,什麼雞毛先天性疾病,聽都沒聽說過。”

老何不爽的叼著煙,對著工作人員但更像是對楚瀟瀟說道。

“老子我從孃胎裡出來就是看著狗長大的,獸醫我幹了四十年,什麼狗什麼病一聞就能聞出來,用得著一個小丫頭片子教我治病?”

老何站了起來,把工作人員推到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楚瀟瀟,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小丫頭,這事兒不是針對你,你說那些狗有隱疾,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什麼的我自然是有,不過你剛才說你一聞就能聞到狗得了什麼病,這話可有點吹太大了吧?難不成你也是條老狗?”

一旁的工作人員聽到楚瀟瀟居然對老何這麼說話人都傻了,這位獸醫可是跟著主辦方的老闆自打創業時就在一起幹的,真要論起來資歷比陸六都要大,對於這些狗的管教本事只比訓犬師多不比他們少。

可誰想到,楚瀟瀟本身就不是個怕事的人,因為對自身實力有著絕對的認知,在一些事情上她也絕對不會含糊。

老何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將叼著的煙拿了下來,一臉像是要吃人似的看著楚瀟瀟。

“一個還沒落紅的小丫頭也敢來批判我了?”

楚瀟瀟心中一驚,此人口中的落紅指的就是女性的月事,自己雖然年齡已經二十歲了,但那也只是獸人的年齡換算方式,要放在這個世界確實也只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自己的月事確實要比其他同齡人晚一些,這件事知道的也只有自己和鐵姐而已。

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只用鼻子就能聞出來,看來是真的有些本事。

“俗話說青出於藍勝於藍,那些狗究竟有沒有問題自不用多說,如果我真的看出些什麼,我也可以去找其它的狗來調查一番,只不過別搶了你以後的生意就好。”

說罷楚瀟瀟就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可還沒等她握住身後木門的把手,老何就張口了。

“站那。”

老何後屋的門前,將關著狗的那扇門開啟,看著楚瀟瀟,頗有些興趣的說道。

“我聽說你能看一眼就讓狗聽你的話,這倒是有點意思,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對那些瘋狗做些什麼......呼......進來吧,先說好,被咬可別訛人。”

老何吐出一口菸圈,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後室。

楚瀟瀟也走了進去,一旁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湊熱鬧的心思,裡面關著的狗幾乎都有過傷人記錄,自己這種外行人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比較好。

二人走進了後室,一進入房間內就傳來了一股刺鼻的狗臭味。

這個房間內有乾坤,在透過了之前那個宛如保安室的小屋後,楚瀟瀟沒想到這裡關狗的地方居然會這麼大。

“所有的狗都在這裡嗎?”

“都在這,除了死的。”

老何又拿出了一根新的煙叼了起來,看來這個獸醫的煙癮還挺大。

“我之前訓過的那三隻狗呢?”

這裡的光線要比剛才的小屋子還要差勁,唯一的小窗子也是用來透氣的,一看就是為了防止狗逃離這裡做的準備。

“呼......丫頭,純屬是我的好奇心,我都讓你來這了,就滿足一下我吧。”

老何壞笑著看向楚瀟瀟,後者還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什麼不乾淨的事,轉過身就做出了攻擊的姿勢,但卻發現老何坐在了一個破舊生鏽的鐵籠上,靜靜的看著楚瀟瀟。

“我問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什麼先天病?”

看著老何那盯著自己的眼睛,楚瀟瀟明白過來滿足的意思指的是他的好奇心。

“怎麼可能呢?我都說了,我來這裡是......”

“你來這是想偷狗的,對吧?”

還不等楚瀟瀟說完,老何緊接著再次說道。

“偷狗?我為什麼要偷狗?”

“行了,小妮子你能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你謊撒的太拙劣了。”

老何吸了口菸圈,看著眼前年紀不大的女孩。

“我問你,你是透過什麼手段來控制那些瘋狗的?我從事獸醫四十年了,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馴服得了狂犬病的瘋狗。”

楚瀟瀟看著眼前的老人,知道自己無法在他面前說謊,也乾脆放下了之前那副態度。

“對不起老先生,剛才我對你的話有些過激,您的嗅覺的確讓我很欽佩,您在業內的能力想必也非常強大,但是這項技術我真的不能和您說,不是因為我們寵物店的保密原因,這是因為這個能力......除了我以外,別人都無法辦到。”

楚瀟瀟平靜且真誠的對老何說道,後者沉默了片刻,再一次問道。

“你為什麼想偷瘋狗?無論是賣肉還是做實驗,狂犬病的瘋狗都不會有人要的。”

“我想救它們,我知道狂犬病是無法治癒的,但我真的不想看到它們在這裡成為人類的玩物,至少我想給它們一個痛快的結局......如果您擔心我對他們會做些過分的事,我可以向您保證,剛才我在比賽時沒有使用任何會傷害它們的方法,至於驗證方法......”

老何抬起一隻手,示意楚瀟瀟不用再說下去了。

“我剛才都檢視過了,那三隻狗的身上都沒有人為造成的傷痕,也沒有查出任何藥物,你說的事不需要驗證。”

楚瀟瀟稍微鬆了一口氣,但依舊沒有完全鬆懈下來,自己既然會對眼前的老人說出這些話,就已經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準備。

如果他真的想要通報其他人,那就找到步自儒後將所有的狗一同帶出去,如果有人敢攔路,當然楚瀟瀟並不覺得有人能攔住自己,必要的時候她不介意動用蠻力。

當然,這些都是最壞的一種發展,她現在還不知道老何這個人是什麼樣的立場,楚瀟瀟賭的就是人類的多樣性。

老何沉默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手機,此刻手機的介面上正在錄影的上面停留著。

“那個是......”

“雖然我不知道陸六那小子和你有什麼仇,這是他剛才託人給我,讓我用來偷拍你的......”

老何看著那個手機,微微一笑,隨後便將手機按下關機鍵,隨後扔到了一旁的狗籠子裡。

籠子裡的瘋狗見有外物進入了自己的領地,瘋狂的撕咬著,沒多久就將那精緻的手機咬的粉碎,哪怕電池冒出黑煙,那隻瘋狗也不在乎。

“您為什麼......”

“小丫頭,我要是說,我也早就厭倦了看著那些狗互相廝殺,你信嗎?”

老何抽著煙,看著一旁啃咬手機失去理智的動物。

“我從小跟狗長大,見不得這些傢伙被這麼對待,就像你說的,它們犯了錯理應該罰,但那並不是這些傢伙的本意,而且與其讓它們在這裡被折磨,那還不如給它們一個痛快......”

手中的香菸已經燃盡,老何將它丟在地上踩了兩腳。

“我當初意氣風發,想著跟了這裡的老大能夠創出一番天地,結果卻完全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因為錢,我幹了不少髒活......”

老何回憶著,那些人將一些漆黑的袋子扔到瘋狗堆裡讓它們啃食,就不由得揪心。

裡面會是什麼,他又怎麼猜不到呢?這裡的人位高權重,自己一個老獸醫又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去反抗,除了資歷外自己什麼都沒有。

“那些人當面叫我老何,背地裡又叫我老畜生,因為我和這些狗生活的太久了,身體上的狗味也已經散不去了......狗命就是比人命賤,但也不是可以肆意糟蹋的,狗會死,人也會死,在生命的重量上都是一樣的,但不該被其它人玩弄......”

他站了起來,從破舊的口袋裡尋找著什麼,只聽到金屬碰撞的響聲後,老何掏出了一串鑰匙。

他將鑰匙隨手扔在楚瀟瀟面前的地上,又點起一根菸。

“我這歲數也大了,怎麼鑰匙都丟了......算了,反正丟就丟了,也不干我的事......”

說罷他便雙手插兜,一句話也沒說,也不再看楚瀟瀟,一個人離開了那個房間。

在漆黑的房間中,楚瀟瀟看著那來自老何嘴上的火光,那顆紅色的光點雖然微弱,但是對於這暗無天日的房間來說,那何嘗不是一種希望呢?

楚瀟瀟撿起那串鑰匙,召喚出了自己的傾世音貓靴靴,發動了它的能力。

周圍來自瘋狗的聲音非常密集,要在這裡面尋找到步自儒的聲音異常困難。

“姐姐!隔這呢嘿!”

在嘈雜的聲音中,楚瀟瀟辨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她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來到了一個大鐵籠的面前。

“哎呀,你可算來了,這地方快燻死我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變成了一隻大藏獒的步自儒正搖著尾巴,舌頭伸的老長,激動的看著楚瀟瀟。

“行了行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雖然步自儒變成了這幅樣子,可是楚瀟瀟能感覺得到他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副賤賤的樣子,這種感覺讓楚瀟瀟感覺非常熟悉。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活了快半個月的時間,自己一直在尋找著回家的方法,這下找到了步自儒,楚瀟瀟和那個世界的聯絡也就不只是自己那孤獨的幻想了。

“快快快,等出去以後我可得跟你好好說說我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你簡直不敢想啊,這個世界的人類過的都挺好,對狗也太次了吧?!”

步自儒在那裡不滿的抱怨,而楚瀟瀟則是在那裡嘗試著用鑰匙開啟鐵籠。

“不會吧?這裡的人類對狗還蠻友好的呀......哦對,你現在是這種烈性犬,那在大街上確實會嚇到人......”

楚瀟瀟腦補了一下像藏獒這麼大的狗在街上亂跑的樣子,會引起恐慌也確實不足為奇。

“還沒好嗎?太慢了吧!”

“催什麼催?你也不看看這有多少鑰匙,給我老實等著。”

楚瀟瀟試了一遍又一遍,在擺弄鑰匙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詢問步自儒。

“你說你有穿透東西的能力對吧?那你為什麼不自己穿出來呢?”

“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如果可以我真想給你頒個獎,讚賞你聰明的大腦......那當然是我現在用不了啊!!這還用問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鑽出去了好不好?!”

“鑽不出去就直說啊喂!用那麼多餘的形容詞幹嘛?!”

楚瀟瀟沒好氣的說道,也就在她罵步自儒的時候,插入的鑰匙微微轉動,隨著咔吧一聲,鑰匙的內部就斷裂開來。

一人一狗陷入了沉默,呆呆的看著那斷了一半的鑰匙頭。

“......”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步自儒看著那斷了的鑰匙,兩個爪子一攤,等死一般趴在了地上。

看著他那副可憐的樣子,楚瀟瀟心中有點愧疚,過意不去的她看著關押步自儒的鐵籠,試探性的將手抓了上去。

誰想到楚瀟瀟稍微一用力......那個鐵籠就彎了。

一人一狗再次陷入沉默,四目相對。

“所以說你還拿鑰匙幹嘛?儀式感?”

“少囉嗦!”

楚瀟瀟二話不說,就將步自儒所出的鐵籠掰開,漆黑生鏽的鐵籠在獸人那股強勁的力量下簡直不堪一擊,沒幾下就掰開了一個足以讓步自儒鑽出來的大洞。

“呼~~~外面的空氣就是好啊,我寧願回到地下挖礦也不想在籠子裡面當玩具了。”

步自儒搖著尾巴,感受著那來之不易的自由。

“行啦,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關狗的籠子會這麼脆弱......也有可能是這的人偷工減料吧。”

“就你那個大猩猩的力量,這個世界的什麼東西能攔得住你?”

“說誰大猩猩呢?!”

一人一狗在漆黑的房間互相吐槽著,直到步自儒意識到不是幹這個的時候,連忙抬起頭仰視著問道。

“所以呢?你就這麼把我偷出去沒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啊,而且我要放的可不止你一個。”

步自儒聽了楚瀟瀟的話後,看了看四周的瘋狗。

“不會吧大姐,你還要把它們放出去?不是我說啊,我在這也呆了好幾天了,周圍這些完全無法溝通啊!!”

“你沒法溝通證明不了什麼,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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