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又回到了那片迷霧中,憑著直覺想要往前走,在她起步的那一瞬間,周圍的場景瞬間變了。
她身處一片密林中,此時的天氣和剛才的一模一樣,雨水順著她的頭髮流下來,全身都已經溼透了,她控制不住的繼續往前走,想要找到避雨的地方,走著走著就被什麼東西絆倒了,重心不穩的順著坡度滾下來。
她也不知道滾了多久才停下來,撐起疼痛的身體爬起來,觀察周圍的環境,定睛一看,前方站著兩三個人低頭對地上躺著的血人在說些什麼。
如果不是她看到地上血人的手指動了動,她都要以為他已經沒有生息了。
還不等時槐走近,地上的血人突然睜開眼睛朝她看過來,嘴巴艱難的一張一合,這把她嚇得一激靈。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男人的臉,步伐也越來越快,可她感覺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
這時站著的幾人突然彎腰將地上的血人抬起來,當著她的面將那人扔下懸崖,閃電的這一瞬間,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嘴型。
他在無聲的說:快跑。
還不等時槐反應過來,男人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掉落了懸崖,這一刻她感覺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耳朵裡這剩下淅瀝的雨聲,震耳欲聾的雷聲以及刺眼的閃電,只能怔怔的看著男人消失的方向。
為什麼這一幕會這麼熟悉?
時槐聽到有人在叫她,但她找不到聲音的來源,只能無措的四周望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在一道又一道焦急的呼喚中,她慢慢的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楠桉焦急的臉,這一刻她才感覺自已活過來了,啞聲開口“你怎麼在這?”
楠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有點口渴”
話音剛落,楠桉立馬起身,幾分鐘後,他端著水回來,將水杯遞到她的面前,溫柔道“水”
時槐喝了水才感覺自已的嗓子好受些,重複了第一個問題。
楠桉確認她沒有不舒服之後才開始解釋昨晚的事情,昨晚他從衛生間回來後就不見她的身影,問了張斯陽才知道她回學校了,她也不回他的訊息,情急之下他也跟著來學校。
在遠處看見訓練室的燈開著的,他就感覺她在這,於是將車開過來了。
剛下車就打起了雷,想到她害怕打雷,於是加快了腳步,可還是來晚了,她還是被嚇得不輕,等跑到身邊看才發覺可能不止被嚇到這麼簡單。
想到那次的事情,擔心是突發了什麼後遺症,只能將她帶回來檢查一遍才放心。
想到時槐當時的狀態,他就感到一陣後怕,不敢想要是他再晚點會怎樣。
時槐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感覺特別的不好意思,是她非要回去找耳釘,沒想過天氣會突然變,還這麼麻煩人家。
楠桉對此表示沒什麼,又想到她剛才發抖的模樣,問道“你是剛才是做噩夢了?”
時槐點點頭,“是啊,不過現在印象不深刻了”
她感覺只有在夢裡記憶力才會清晰,這兩次醒來對夢裡的記憶都很模糊,入夢後又對上一個夢的記憶清晰,左右不過只是一個夢,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想到今天還有選拔考試,連忙問道“現在幾點了?選拔開始了嗎?”
楠桉安慰道“現在才八點多,先起來吃早餐吧”
選拔時間是下午一點開始,還好沒有錯過。
時槐揭開被子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套,神情呆滯的看向楠桉。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把我的衣服換了?
領會到意思的楠桉紅著臉解釋道,“不是我,是家裡的阿姨換的”
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時槐假裝咳兩聲,“謝謝啊”
她來到樓下的時候看到桌上已經坐了幾個人了,秦浩銘是第一個發現她的,呲著個大牙,朝她招手。
“時妹子,快過來吃早餐啦”
時槐走過去坐下,看著周圍的人“早上好”
“這位是程千瑜,也是楠桉的好兄弟,剛從國外回來”秦浩銘指著程千瑜說道。
隨後又指著時槐道“這是時槐”
時槐看向程千瑜,覺得他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程先生,你好”
面前的男人微微點頭,薄唇輕啟,“時小姐,你好”
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吃完早餐後,幾人坐在沙發上嘮嗑,秦浩銘知道時槐和楠桉今天有高數選拔考試的事情,一臉興奮道“時妹子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