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招安回來了

孫津去營外打了碗稀粥還有帶了個番薯進來，粥是用缺角的碗裝著的。

“有些涼，但總比沒有的好。”

“我怎麼會在這呢？”

佟玉燕大概是記得梁瑞廷救的自已，但他昨晚怎麼會出現，和他在一起的是誰還有孫津他們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怎麼出來的？單單一日怎麼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孫津，你們出了木籠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梁瑞廷是怎麼下山救我的，你們不都是在山上嗎？”

“說來話長，你知道我遇見誰了嗎？我們被帶出木籠之後被這裡的山民綁到了一處田地裡，寮老大說好像看見你弟弟了。招安和周衛在田裡指揮著山民幹活，他倆不像其他人，還能說話，就指揮我們這群人去挖番薯。”

“你說誰在那？招安？”

“你沒聽錯是招安，佟招安。我聽周衛喊的他名字。我聽這名字熟，我記得師父和你提起過弟弟的名字，寮老大說見過你弟，應該沒錯了。我就喊佟招安，周衛剛開始還要打我，大概覺著我在學他。我就說佟玉燕也在山裡，我們是自已人。他這才讓周衛去營地裡找你。”

“招安人呢？”

“他等不到你回來就去找你了。”

“他人現在在哪？怎麼不見他？”

“寮老大帶你回來，但是，招安，招安他沒回來，周衛也沒見到招安就把寮老大給扣起來了。”

“走吧，去看看。其他人可還好？”

“灸仰他們還有張老高沒什麼事，尤金逃跑時被蛇咬了，寮老大把他拖了回來，現在應該沒事了吧，也被綁在木籠裡，早上還喝了些粥水。”

佟玉燕出了營房，看到梁瑞廷坐在一處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閉目養神。

“寮老大，你還好嗎？”

“你弟弟還沒回，估計他們是不會放過我了。不如你過去幫我求求情？”梁瑞廷睜眼看了下佟玉燕又閉上眼睛。

佟玉燕看著營房外有個魁梧的男子正盯著木籠這邊，看仇家似的看著梁瑞廷。佟玉燕猜測這人應該就是孫津說的周衛了。這一時半會，估計梁瑞廷是沒什麼事的了，佟玉燕上前找周衛打聽之前佟招安發生了什麼事。

“我是佟玉燕。”

“我知道。”

“想必你是周衛吧？”

“何事？”周衛很不耐煩地看著佟玉燕。

“我想問招安，可有人去找他了？”

“招安說了，任何人等沒有他的口令不得下山。”

“那都這麼幹等著，不理他死活了嗎？”比起梁瑞廷，佟招安此時的安危更讓佟玉燕掛心，她幾乎是變了張臉，凶神惡煞地看著周衛。

“你以為我不著急，要不是那人慫恿招安下山，招安也不會沒回來。”周衛怒目圓睜，瞪著梁瑞廷。

梁瑞廷看不下去了，他不知幾時藏了把匕首，解開了手上的繩索，撬開了木籠鐵鎖。一番操作看得周衛和附近計程車兵都傻眼了。

“我去找他回來，要是我沒把他帶回來，你把籠子裡關的那人閹了。”

“你開什麼玩笑，給我回來。”周衛快跑去追梁瑞廷，可是梁瑞廷的動作太快了，沒有抓住。他還掏了一個士兵的腰包就下山去了。周衛想著招安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動。

尤金想跑，可被蛇咬傷還沒好，沒挪動幾步，又被旁邊站著計程車兵鎖進木籠裡面。

“周衛，他會回來的。你放心。”

“他是你什麼人，說回來真回來？要是惹出麻煩，我真說不定把你們都殺了。”

梁瑞廷可是救過她和她父母的人，這人雖外表冷漠，但卻不會見死不救，不然他早放任佟玉燕自生自滅了，怎會救了她兩回。

“要是不回來我就下山找，招安命令你們不能下山，他可沒有命令我。”

佟招安是幾時有這麼大能耐可以命令別人的，這些人看著也不比他小呀，還有他是什麼時候會說話的，從前是病了還是假裝自已是啞巴？從清水河出來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招安不同爹孃一塊走？還有山上的這些人又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如此狼狽？

佟玉燕心裡有太多疑問，他想問周衛，但他明顯煩躁不安，不想讓人打擾，問也得不出答案。

佟玉燕現在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開腦海裡的疑問，她坐也坐不住。她讓孫津帶著她去挖番薯，或許多挖些，能多幫幫山裡的人先填飽肚子。她每刨一次土就想起從前教她寫字的弟弟，昨晚戴著面具看不出他變得如何了，看著周衛臉色蠟黃或許招安也好不到哪去。佟玉燕越想越心疼，她一直挖到夜幕降臨也沒休息，嘴巴和喉嚨已經幹到發疼也不敢停歇，她不知道做什麼才能幫到佟招安。孫津勸了她好多次停下來，她都沒有答應。孫津一直陪著佟玉燕，直到張老高跑出來告訴佟玉燕寮老大回來了，她才停下。她雙手已經滿是血泡，她聽到訊息跑回了營地裡。梁瑞廷揹著一個戴黑色面具的男子，他的頭耷拉在梁瑞廷肩上，周衛給他開路引他進營房裡面。

佟玉燕跟了過去，被擋在了門外，周衛把佟招安的面具摘了下來，消瘦的臉，細唇緊抿著。

“周衛可還有米粥？”

“林傑去找些粥來。”攔著佟玉燕那人搖了搖手，沒粥了。

“果子呢？”

周衛想起營房還有果子，他扶起招安，“咬一口。”

佟招安眯著眼看佟玉燕，勉強地吃著周衛遞來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