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廷將他父親和兄嫂留在了骰塢,同佟玉燕他們出發去嶺南。

“為什麼要把尤金的手下放了,只留尤金呢?”

梁瑞廷放了只扁舟讓尤金手下離開了。

“要是幾刀下去送他們去餵魚,就發揮不了作用了。你不用擔心,且看著,尤金留著還有用。”

佟玉燕覺著梁瑞廷太深不可測,不知道他這麼做是何用意,萬一再招惹到象國那邊的人怕是更麻煩,還是儘早把生意做完離開這人為好。

離開骰塢已有幾日,好像並沒有什麼情況發生,可佟玉燕心裡總是惴惴不安,今晚大概是要到洛迦碼頭了。

“到了碼頭後我和孫津去辦理居住文書,你是想和老張留船上還是住客棧呢?”

“我要住客棧。”劉灸仰把戶籍紙給到佟玉燕,他這幾日已瘦了好多圈,還是暈船暈得難受。

“當然。我們一塊去辦理居住文書。寮老大,你怎麼說?”

“我自有安排。你們別管我。”

“那行吧。我每日也會到船上來,有什麼情況再說。”

“玉燕,這次到嶺南後可有什麼安排?”孫津問道。

“我對嶺南也不熟,先觀察下再說。寮老大你覺得呢?”

梁瑞廷可是要賺她三兩銀子的人呀,佟玉燕想看看他有什麼妙招。

“玉燕姑娘說得對。還是先觀望下為好。”

佟玉燕算是不抱什麼希望了,這三兩銀子怕純屬保護費了。佟玉燕覺得心在滴血,三百多兩銀子就這麼沒了。

梁瑞廷看佟玉燕她們無甚大事便到甲板上去看,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大概是有風浪要來了。他提醒船工收起帆布,把這幾日吃喝拉撒都在甲板上的尤金帶進船艙裡,也提醒船上的人都回自已屋裡待著。

“是什麼情況?”佟玉燕問。

“颱風要來了,順利的話今晚還能提前到洛迦碼頭。”

如梁瑞廷所料,海上風力越來越大,吹得船一直晃動,劉灸仰已經暈到說不出話來了。船艙內還偶爾有水進來,梁瑞廷讓船上所有人都不要出船艙,除非船翻了,否則都不要出去。船上的人都嚇得不行哪裡還敢出去的。佟玉燕睜著眼一晚沒睡,終於等到風平浪靜了才閤眼。梁瑞廷則不理那麼多,反正風大浪大他也睡過去了,等到風平浪靜他倒是醒了,他帶著尤金上甲板收拾殘局。

桅杆萬幸沒事,整艘船質量過硬還是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的。梁瑞廷還是把尤金綁回之前的地方,他被雨後的海風吹得瑟瑟發抖。

梁瑞廷環顧四周,現在已經到了嶺南了,只是這地方不像洛迦碼頭。他叫醒一個船工將船靠岸。

他獨自上岸去檢視,山上靜悄悄的,不見有什麼住戶。佟玉燕醒了,她走出船艙看見外面陽光都出來了,雨後天氣有些冷她打了幾個噴嚏,看到梁瑞廷從外面巡視完回來了。

“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應該是到嶺南了,只是不知道這是哪。”

“我先去叫醒老張,看他認不認識。”

“這離城裡應該有段距離,沒發現有住戶。”

佟玉燕進去叫老張還有孫津起來,一起出來到甲板時發現梁瑞廷被圍一群人圍起來了,船也被一群人圍起來了。他們手上拿著長槍,說是士兵但多是衣衫襤褸,但他們面色堅毅,是這裡的守衛沒錯。

“各位大哥怕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只是過來經商的,你放了我們,我們馬上走。”

可是那群人並不回應,他們將佟玉燕也圍了起來。

“我們不是有意冒犯的,放了我們,我們馬上離開。”佟玉燕說什麼他們都不答應。押起船上所有人就往山上走。

劉灸仰經過這次颱風休息不足,臉色蒼白了許多,他帶過來的僕人撐著他走。

“灸仰,你要堅持住。可別倒了。”佟玉燕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灸仰的身體了。這要想跑也是難了。

這些人將佟玉燕他們帶進了一個兵營裡面,士兵們在操練但沒有一人發出聲響。他們都警惕地看著佟玉燕這幫人被扔進了木籠裡面。

劉灸仰終於可以停下來休息了。佟玉燕向押她計程車兵要了一碗水,那士兵走開了,但佟玉燕沒想到他又端了碗水回來了。佟玉燕觀察了一天,發現這裡計程車兵交流都是用肢體比劃。佟玉燕上次聽張老高提起過本地人都不會說話,而且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不周山。但是這麼多人的營地,這麼多人組建的隊伍不會被衙司查處嗎?

“這裡許是不周山。”梁瑞廷靠近佟玉燕說,“聽說這裡人吃人。你看那裡有大口的鍋。”

梁瑞廷看著幾個士兵在大鍋裡燒水。

“寮老大你又在說笑了。玉燕,我想這裡的確是不周山,看這些人衣衫襤褸還不會說話,大概是被城裡士兵趕上來的本地人。剛剛我看你問他們要水,他們還送過來了大致是不會傷害我們。”張老高湊過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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