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道主,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就不奉陪了。”

被洛賦帶進皓月城的一百八十個大佬,紛紛朝洛賦抱拳告辭。

生平首次進入皓月城,這些大佬們早已經按耐不住,想要趕緊逛一逛了。

一名老人撫須而笑:“希望洛道主不要見怪,畢竟跟在您身邊,哪有機會撿漏呢。”

跟著洛賦,就算有漏可撿,誰的眼力又能強的過滄瀾道主。

洛賦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祝各位道友,能收穫滿滿,再會!”

“道主再會!”

人群分散之後,立刻湧入了皓月城各個角落。

皓月城,位於滄瀾鑑寶盛會中環,佔地面積比星輝城要足足小了一圈。

但城內的修士數量,卻也著實不少,甚至超出洛賦預料之外。

待得洛賦踏空而起,從高處掃視整個皓月城時,便粗略估算到。

這皓月城修士,差不多有著九千個左右。

不過這九千修士,跟星輝城的修士們相比,有著明顯地區分。

皓月城的修士們,大多數都已經在兩萬歲開外了。

而星輝城的修士,則多數為幾千歲,至多一萬多歲的修士。

從年齡上,很容易區分開來。

“洛老,之前段蒼海飛昇渡劫時看過了,來參加盛會者,有三萬人。”

“其中兩萬在星輝城,九千在皓月城,那麼太陽城內,莫非足足有著上千人?”

太陽城對應的,可是神器級別!

洛清風道:“道主多慮了,那太陽城雖有上千修士,但不代表他們都有神器在手。”

洛賦哦了一聲,心領神會。

的確,並不是擁有神器,才能進入太陽城。

而是湊齊了十個皓月積分,便可進入太陽城。

一邊閒聊著,五人一路前行,在各個攤位面前兜兜轉轉。

洛賦經過觀察後發現。

這皓月城內,雖對應的是仙器交易。

但真正的成品仙器,到目前為止,已經轉了上百個攤位,卻一件都沒發現過。

攤位上擺放著的,幾乎都是仙草,仙材,等原材料。

畢竟,成品仙器,在人間界的存量本就稀有。

哪個宗門勢力若是擁有了仙器,也不可能會輕易拿出來賣掉。

洛賦逛了百十來個攤位之後,心中的火熱,已是冷卻了不少。

就哪怕是這裡販賣的仙材,也大多是“邊角料”。

能夠用來煉製仙丹的,主味仙草,煉製仙器的主要仙材,要麼是沒有,要麼就是早早被人給收走了。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輔料,輔藥。

洛清風邊走,便介紹著:“其實在皓月城販賣仙材,有個另闢蹊徑的辦法。”

“一柄一階仙劍,可得一分。”

“但若將仙劍拆分開來,只賣仙材,便可得到更多積分。”

洛賦搖了搖頭:“那可太得不償失了。”

將成品仙器拆分成原材料,一定面臨著不少的損耗。

除非迫不得已,很少有人會做這種拆了房子當柴燒的行為。

一旁,孫浩然道:“話雖如此,但道主,您手裡的仙器,怕是不太夠去兌換積分了。”

洛賦手裡的仙器,的確屈指可數。

一階仙劍,驚鴻仙劍。

一階仙器,仙靈萬相面具。

一階仙符,仙罡天陽誅仙符。

總共就這三種。

便是全部拿去買賣,交易,也最多隻能得到三個皓月積分。

漸漸的,五人邊聊邊走,已經來到了皓月城,貿易區的中心地帶。

眼見前方,正圍著一大群修士,似乎很熱鬧。

少說也有上千修士,圍成一個大圈子,裡面似乎正在上演著某種精彩戲碼。

洛賦與四人對視一眼,也懷揣著好奇心湊了過去。

到得近處,騰空而起,身處三十丈高處,才看到了人群內部正在發生什麼。

原來是一名身穿道衣的老人,正在與群眾探討“器道”知識。

那老人道衣胸口處,赫然貼著一個標識。

“皓月首席”

原來是皓月城首席,正與大家探討。

圍觀者們,聽的很是認真。

能遇到皓月首席傳播器道學識,機會難得。

這邊,酒聖拉了拉洛賦衣袖,低聲壞笑:“老大,這小老兒竟然在您面前賣弄學識。”

“您要不要進去,跟他討論一番,把他說一個無地自容,羞憤欲死。”

“憑老大您的能力,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洛賦搖了搖頭:“我與他無冤無仇,何必如此。”

“他既有心傳道,那便是好事。”

洛賦分的很開。

他與星輝城首席,大執事,以及太陽城的銀月總首席有矛盾。

不代表,他就要對滄瀾聖母手底下每一個成員,都得水火不容。

一碼歸一碼。

酒聖還想多說什麼,卻被洛賦揮手打斷:“聽聽他在講什麼。”

人群空地間。

皓月首席,大大方方的坐在一面蒲團之上,臉上掛著祥和笑意。

他雙目環顧圍觀修士們,道:“剛才,講完了仙草,仙根的挖掘之法,以及注意事項。”

“那麼現在,再來探討一個嶄新的話題。”

說著,皓月首席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道:“現場的諸位道友們,敢問一句。”

“可知,屬性之力,當如何,才能在兵器法寶上,彌留更久。”

現場修士們竊竊私語,但沒人上來回答問題。

顯然,這種奇怪的問題,也幾乎沒有哪個大佬,去在意過。

有人低聲道:“兵器法寶的唯一作用,便是用來殺人的。”

“至於兵器法寶上,有沒有殘留下屬性之力,那也需要留意嗎?”

人群后方,洛賦也若有所思。

同樣對皓月首席,突然丟擲的這個問題,感到費解。

問這個做什麼?

洛賦本人,當然知道問題的答案,但他對這個問題,也實在提不起興趣。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一名老人,笑著走了出來。

此人,對那皓月首席拱了拱手,道:“老夫也許知曉一二。”

那皓月首席道:“哦?請道友說說您的看法。”

那老人先是向著四方群眾抱拳示意,繼而,一副賣弄的樣子,不急不慢的說了起來。

“這兵器法寶上,想要彌留屬性之力,其實並不容易。”

“皆因,屬性之力將會直接變成功法,被釋放出去。”

“這裡就出現了一個矛盾點。”

皓月首席道:“願聞其詳。”

老人一副洋洋得意,道:“舉個例子,造詣不夠的修士,若能將七成屬性之力轉化為功法,而將三成彌留在兵器法寶之上的話。”

“那麼功法造詣精深的修士,則能做到,將九成,甚至十成屬性之力,轉化為功法放出。”

“也就是說,越差的修士,反而能彌留下來更多的屬性之力。”

“可問題在於,仙器,乃至神器,通常掌握在造詣更強的修士手裡。”

圍觀者們,紛紛點頭,深以為然,更是深有體會。

啪啪啪!

皓月首席拍手鼓掌,讚道:“說的好。”

“差的修士,拿不到仙器神器。”

“強的修士,留不下屬性之力。”

“這的確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洛賦心中微微一動,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皓月首席用上了“嚴峻”二字。

但,這種事,有什麼好嚴峻的?

刻意在兵器法寶上留下屬性之力,並無實際意義。

那感覺就像是在問,怎樣能在一把殺豬刀上,留下更多豬血一樣。

可,皓月首席,為什麼會對如此偏門的知識,這麼感興趣呢?

隨後。

那皓月首席頓了一頓,繼續道:“不過,難道就沒有例外了麼?”

說著,雙目環顧眾人。

現場,無一人答話。

連那洋洋得意的老人,也皺起眉頭,沒了想法。

不是他們器道造詣不夠精通,而是,壓根就沒研究過這種問題。

“真的沒有例外了麼?”皓月首席笑著,再一次提問。

仍是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

酒聖在洛賦耳邊,嘿嘿壞笑:“老大,小老兒這就對不住啦。”

“您呀,出個風頭去吧!”

說著,那酒聖竟是將手掌貼住洛賦後腰,緊接著向前一推!

一記綿柔的掌力,生生把洛賦推到了空地上去。

這一掌,令洛賦毫無防備。

那酒蒙子可是仙道六重境!

洛賦就算再厲害,說破天也不過地脈八重而已。

“哦?有人出來回答問題了!”

霎時間,所有目光,都朝那自告奮勇的修士身上凝聚過去。

皓月首席見有人站出來,也便微微一笑,道:“這位道……滄瀾道主!?”

人群也立刻看清了洛賦的五官相貌。

“果然是他!”

諸多兩萬歲開外的修士們,對滄瀾道主的敬意,可遠沒有幾千歲,上萬歲的修士們那麼強烈。

現場甚至有人忍不住調侃道:“新任道主,一共才擔任了幾年的道主之位,竟然有資本進入皓月城來了。”

“呵呵,看來洛道主這幾年,可沒少斂財啊。”

“那倒也合情合理,老夫若是成為滄瀾道主,也要利用身份,拼命搜刮了。”

說著,群眾之中,爆發出一陣陣“瞭然於心”的默契笑聲。

人群后方的酒聖,聽著那陣陣玩味的笑聲,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哎呀呀,小老兒是讓老大去出風頭的,難不成反而害了老大嗎。”

洛清風三人,對酒聖怒目而視。

白衣器聖壓低聲音:“你這老酒鬼,怕是又喝多了!”

“再敢胡來,看道主不把你趕回宗去!”

洛清風忍不住出聲感慨:“道主年紀輕輕,便擔任散修領袖高位,勢必會被嫉賢妒能。”

“這種處境,將會伴隨他很長時間。”

人群中,漸漸停下了笑聲。

畢竟洛賦雖然年輕,但能力是有目共睹。

因此,調侃居多,真正懷揣惡意的,少之又少。

那皓月首席,更是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對洛賦抱拳:“洛道主肯站出來回答問題,那真是太好了。”

“道主,請指教。”

洛賦頗為無奈,冷冷地瞪了酒聖一眼。

但騎虎難下,也只能嘆了口氣。

道:“例外,的確是有的。”

“說個淺顯易懂的例子吧。”

“若將顏料潑在面板表面上,多洗幾日,也就掉了。”

“倘若將顏料沾染銀針,以銀針紋身,刺穿皮肉,則紋身可長久彌留。”

“兵器法寶,同理。”

“所以,若激戰之中造成兵器法寶損壞,可長久彌留屬性之力。”

“若兵器法寶一開始便有裂隙,再使用中,同樣可以彌留很久。”

“但前提是,不能用兵器施展功法。”

“一旦將屬性之力,轉化為功法,則無法將屬性之力留在兵器法寶上。”

“只能,單純以屬性之力,去催動兵器法寶。”

“說的好!”皓月首席雙目放光,用力鼓掌:“洛道主所言,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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