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蓬萊神宗,外宗,龍門域。

龍門道場。

朝陽初上,金輝灑滿大地。

清晨的薄霧,富含充沛靈氣,在日光的照耀下,氤氳升騰,如仙如幻。

此時的龍門道場,早已是人山人海。

滄瀾道主洛賦,在蓬萊神宗開展蓬萊講道,引得天下散修俱前往。

因蓬萊講道,聲勢浩大,牽連甚廣,除散修之外,幾乎滄瀾主體大陸,以及四大域的所有神級勢力,仙級宗門,帝級宗門等等,都派來了使者,專程進行現場直播!

哪怕僅是現場的散修們,數量都達到了,三千萬餘眾!

就這三千萬散修中,有足足兩千萬,都不在蓬萊講道的原計劃名錄之中。

這多出來的兩千萬散修,來自計劃之外的,東州道域,南海仙域,北漠佛域。

即便如此,這三千萬散修,還各個都是有頭有臉,身份不凡之人。

無名無姓的散修,甚至都沒有機會前來聽道。

這樣身份的散修們,自然不會像外宗弟子一樣,規規矩矩地站好佇列。

故而,人與人之間的間隙過大,導致整個龍門道場都被佔滿。

甚至連半空,天空,都被踏空而立的散修們,站的密密麻麻,恍如一座座人山人牆。

更有,距離道場核心區域較為遙遠的散修們,為了能夠真切聽到洛賦的每一句話,甚至觀察到洛賦的每一個表情細節。

他們竟是在最外環,直接用觀看直播的方式,來旁聽講道。

在現場,觀看直播!

道場,最內環,為仙道境,道聖區域。

一排的仙道境道聖,席地而坐,端坐於蒲團之上,各個臉色傲慢,閉目不語。

第二排到第十排,便是天道境的道仙們,席地而坐。

第二十排到第一百排,則是為天脈境散修所準備。

原本,按照洛清風他們的意思,蓬萊講道,最低,只允許天脈境散修入內。

但洛賦特地交代,要給年輕後輩們一個機會。

因此,天脈境以下的散修,同樣可以前來旁聽,但這些低境界散修,必須得是同境界內的佼佼者,擁有大悟性方可。

故而,天脈境散修之後,便是地脈境,與煉虛境,乃至煉神境的佼佼者們。

但這些天脈境以下的散修,數量就極少了,滿打滿算也僅有十萬人而已。

至於,洛賦的位置。

按原計劃,是要給洛賦移來一座高塔。

但洛賦有言,既然是講道,普惠萬眾,便不該拉開與散修們的距離。

故而,在道場核心區域,只搭建一座簡單的道臺。

道臺之上,設有七十三個席位。

最中間的一個席位,目前空著,便是為滄瀾道主所設。

而洛賦兩旁,則各有三十六個席位。

十二項擎天大道,每一道,各取前七強,為八十四席。

但因聖墟女帝,在十二道各佔一席,因此,只設七十二席。

此刻,在空著的洛賦坐席兩旁,端坐著以洛清風,夏侯天陽,孫浩然等等,七十二大道道聖。

此時,此刻。

龍門道場內,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這位道仙道友,你也是為了聽洛道主的講道,而來的麼?”

“嘿,說實話吧,本道仙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來的,是要看看那年紀輕輕的洛道主,究竟有幾斤幾兩。”

“哦?我可聽說,那洛賦的擎天大道造詣,乃是將聖墟女帝都超越了的。”

“嘁,那也不過是傳聞而已,誰知道那洛賦,是不是聖墟女帝專門推出來的一個傀儡?”

“此言倒也有幾分道理,只不過,就算是被充當傀儡,那也得有點真才實學,才行吧?”

“急什麼,一會兒,自見分曉。”

“噓!快看,又有人來了!”

忽然,天空中強光大作。

緊跟著,位於龍門道場上方,百丈高處。

毫無徵兆的,出現了十二個扭曲的虛無旋渦!

那十二個虛無旋渦,恍如某種虛無之門一般,竟是自其內,紛紛飄出了大量的修士!

十二道門內,各飄出老者一名,及宮神境奴僕百餘。

現場所有散修們的目光,立刻朝那天空中,忽然出現的修士們望去。

一個個眼神裡,滿是疑惑之色。

“這些是什麼人?怎麼唯獨他們這樣特殊?”

“不對勁,你們看那十二個老者,一個個高深莫測,我以仙道一重的境界,竟看不穿他們的深淺!”

“嘶……這得是什麼級別的老怪啊!”

那十二老,皆深不可測,更是直接隱藏了他們自己的境界。

現場三千萬散修,竟無一人,能看穿十二老的真實修為。

正當所有散修,都對那十二人的身份,感到疑惑時。

在那十二老身後,跟隨的僕從們,忽然打出了十二頂擎天巨幡!

每一頂巨幡之上,都繪著,令所有散修,都心驚膽戰的宗徽!

霎時間,龍門道場,三千萬散修,集體噤聲。

每一個散修臉上,都充滿了難以置信,甚至是深深的畏懼!

第一名老者身後,一名僕從高舉巨幡,面色無比傲慢,朗聲喝道:“太清道宗,太清道祖,法駕蓬萊!”

第二名老者身後,僕從高舉巨幡,面色冷峻,喝道:“擎天劍宮,擎天劍祖,法駕蓬萊!”

第三名老者身後:“靈虛丹宗,靈虛丹祖,法駕蓬萊!”

第四名:“鎮天刀宗,鎮天刀祖……”

第五名:“無量佛門,無量老祖……”

炸裂!

每一個老者的身份被公佈的聲音,都如同一記記驚雷,在現場散修們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更如一記記萬斤重錘,一次次捶打著他們的心臟。

現場的散修們,乃至於是仙道境的道聖們,都紛紛露出了驚慌,惶恐之色!

“啊!?”

“怎麼連他們都來了!?”

“這蓬萊講道,不是說好了,只有散修可以參加嗎?”

“這十二個,活在傳說中的大能們,怎麼也來了!”

害怕!

惶恐!

那十二老祖的身份,輩分,太高了!

其輩分之高,高到,連萬歲開外的孫浩然,洛清風他們,都只能被稱作“黃口小兒”的程度。

十二老祖,在整個人間界的散修們心目中,那完全是,只活在傳說中的老怪!

“我的天啊,這十二老,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在看到他們以前,我甚至認為,這十二人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

“而且,他們所在的神級勢力,簡直是我們無法仰望的存在啊!”

“聽說焚天丹聖的玄祖,當年只是得到了靈虛丹宗,一丁點邊角料的真傳而已,便成長為了丹聖!”

“我好像記得有個傳聞,說大名鼎鼎的破虛劍聖,其玄祖,當年也只不過是擎天劍宮的一個小小僕從而已……”

“還有弒魂毒聖,滄溟藥聖……”

“咱們滄瀾論道的頂尖道聖們,幾乎全都是出身於,那十二大正道勢力!”

“可現在,人家的正主都來了啊!”

“咱們還玩個屁啊!”

“完了完了,咱們只是一群不入流的散修,可人家,那乃是貨真價實的,大道正統啊!”

此番來的,不光是大道正統的,正宗傳承者們。

而是十二個大道正統勢力的,老祖級人物。

這十二老,又在傳說中,被尊稱為“十二道祖”!

由此可見,這十二老的地位,有多麼崇高。

而這個時候,十二道祖,紛紛將目光,朝那高搭的道臺方向望去。

道臺之上,七十二大道聖,也只能紛紛站起身來,朝著那十二道祖微微鞠躬。

但凡是在散修界,有著極高名望的道聖們,幾乎都與這十二個所謂,大道正統的神級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夏侯天陽,洛清風,孫浩然,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道聖,如今也只能鞠躬彎腰。

他們都不知道該用何種身份,在十二道祖面前自稱。

皆因,他們甚至都算不上是人家的正統傳人,連弟子都不是。

“呵呵,平身吧。”十二道祖,對著七十二大道聖,微笑點首。

十二道祖笑的很和藹,也很真誠。

沒有輕蔑,亦沒有嘲諷的意思。

但一句“平身”,足以說明一切。

沒有輕蔑,恰恰才是最大的輕蔑。

在十二道祖眼裡,七十二大道聖,甚至連被他們輕蔑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一名擎天劍宮的小小奴僕,怒視道場第一排的道聖們,呵斥道:“十二道祖駕臨,還不速速讓位!”

隨之,十二道祖,平淡的目光,紛紛望去。

一種難以嚴明的莫大威壓,頓時籠罩了第一排的道聖們。

這一刻,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那第一排的道聖們,頓時感到內息不穩,心臟狂跳,竟是連呵斥那奴僕的勇氣都沒有,果然立刻後退。

第一排後退,便逼的第二排也跟著後退,然後是第三排,第四排……

整個道場,所有已經坐好了位置的散修們,如潮水一般,俱退!

下一刻。

十二大神級勢力的奴僕們,立刻降落道場,一個個跪趴在地上,用衣袖去擦拭著,被騰空出來的地面。

他們擦拭的如此一絲不苟,甚至連一粒小小的塵埃都容不下。

而後,才將乾乾淨淨的蒲團擺放上去。

“恭請老祖,落座!”

至此,十二大道祖,方才面帶微笑的,從天而降,端坐道場。

什麼叫排場!

當十二道祖落座之後,偌大的龍門道場,竟是鴉雀無聲。

乃至仙道境以下的散修們,甚至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起來。

沒人,敢在這等輩分的老祖面前,開口說話。

一時間,龍門道場,安靜的令人窒息。

高臺之上,孫浩然他們,亦如坐針氈。

心中頗為忐忑。

他們當然知道,來者不善。

正因知道,才越發心緒不寧。

“這一次講道,怕是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啊。”丹聖孫浩然,一臉凝重。

洛清風眉頭緊鎖,心跳如雷,低聲道:“十二道祖突然出現,絕非偶然,他們必是來滅,道主之威的。”

“倘若這一次講道,道主落入下風,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無數散修,因仰慕洛道主威名,而加入了蓬萊神宗。

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洛道主被人砸了場子,怕是會威嚴掃地,身敗名裂的下場。

夏侯天陽臉色陰沉,道:“這還倒在其次。”

“怕只怕,這些道祖,應該不會放任洛道主存活於世。”

“此番講道,他們勢必要毀去道主威名,更將道主滅殺當場!”

七十二道聖,沉默了。

壓抑。

無比的壓抑!

正在這時。

天空忽然扭曲!

一個巨大的虛無旋渦,緩緩成型。

繼而,自那漩渦中,走出二人。

一個,乃是蓬萊神宗宗主,納蘭玄策。

另一個,自然是滄瀾道主,洛賦。

正主,終於到了。

這一刻,現場將近三分之一的散修們,紛紛雙手抱拳,要站起身來拱手迎接。

但,一名道祖,恰好在這個時候,“巧合”地輕咳了一聲。

這一聲輕咳,如驚雷,充斥著威脅的味道!

那上千萬想要起身相迎的散修們,立刻面露懼意,又紛紛坐下,低頭不語。

天空中,洛賦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星眸之中,一對平淡的目光,掃過十二道祖,卻是從容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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