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憤怒的聖母
滄瀾聖母眼神有點渙散。
精緻的面容，漸漸渲染了異樣興奮的紅潤。
旋即，她仰天狂笑。
“好，你們做的好！”
三千奴僕，喜出望外，拼命磕頭。
“此事，除了你們，可曾有別人知曉？”
“啟稟聖母，沒有！”
“哈哈哈哈，好好好，做的好，重重有賞！”
三千奴僕高興地直抖。
“多謝聖母恩典！”
“聖母是我們的再造父母，我等願為聖母赴湯蹈火！”
滄瀾聖母滿意點頭，將盒子從紅衣閣老手中拿走。
離開之前。
對紅衣閣老淡淡道：“這群奴僕很好，賞賜他們。”
“一會兒，來聖母宮。”
紅衣閣老點了點頭：“遵命。”
話罷，聖母揚長而去。
紅衣閣老轉回身來，面向三千奴僕。
“滅。”
伴隨著紅衣閣老，一字吐出。
三千跪地謝恩的奴僕們，集體化作灰燼，散落一地。
聖母宮。
“聖母，屬下求見。”
“進。”
“紅衣，來……”
滄瀾聖母站在案桌前，正仔細研究著案桌上的盒子。
那盒子，現如今已被開啟。
而盒子裡，赫然是一顆首級！
紅衣閣老畢恭畢敬走上前來，淡淡掃了一眼那首級，卻並無異常反應。
顯然，他已經提前知道了首級地存在。
聖母指著首級，道：“本聖母有一事，想不明白。”
“這洛賦，被仙道五重強者轟爆了肉身，可為何，他的首級卻能完好無損保留下來？”
那首級的主人，正是滄瀾道主，洛賦！
此刻，首級雙目緊閉，一頭銀髮散落案桌，栩栩如生。
“這不合常理！”
“地脈境被仙道境轟殺，應該是隻剩齏粉！”
紅衣閣老點了點頭，道：“此時，屬下也想不明白，但有一個情況，需要向聖母稟報。”
“您來看這裡。”
說著，紅衣閣老朝洛賦首級，探出了雙指。
一對手指上，凝聚出了鋒利的尖刃。
隨著尖刃在洛賦額頭上，橫劃一道。
頓時，皮開肉綻。
竟有尚未凝固的鮮血，溢位了傷口。
但更令滄瀾聖母感到驚訝的是，那傷口裡面裸露出來的骨頭……
竟然是金色的！
“這！？”滄瀾聖母眼瞳收縮，仔細觀察那金色額骨。
紅衣閣老微微彎腰，道：“聖母，據龜奴所言，他們發現洛賦首級時……”
“這首級，只有頭骨！”
“短短三天之內，頭骨之上，竟長出了皮肉甚至是一頭銀髮。”
“啊！？”滄瀾聖母像是聽到了天下間，最匪夷所思的故事。
“那你可知，這金色頭骨，是怎麼回事？”
紅衣閣老直言：“屬下愚鈍，實在看不明白。”
“這金色頭骨，似是不死不滅，連仙道境強者都不能傷及分毫。”
“屬下第一個念頭是，這金色骨頭應該是法寶。”
“可……它又的的確確是洛賦的首級，又怎會是法寶呢？”
滄瀾聖母端詳著洛賦的首級，腦子裡一片混亂。
頭骨沒被轟碎也就罷了。
可，血肉還能一直生長？
這種詭異的現象，已經超出了滄瀾聖母的認知範圍。
旋即，聖母將盒子重新關閉。
平靜的目光，看向紅衣閣老。
“紅衣，跟著本聖母，多少年了。”
紅衣閣老雙手抱拳，深鞠一躬：“屬下自幼被聖母收養，予以栽培。”
“至今，為聖母效力，已有兩萬八千載。”
“屬下的一切，都是聖母賜予的。”
滄瀾聖母點了點頭：“所以呢？”
紅衣閣老微微皺眉，不明所以。
但當他目光掃向那盒子時，頓時心中瞭然。
而後，紅衣閣老雙膝跪地，道：“聖母，請動手。”
滄瀾聖母點了點頭，將雪白玉手探出，五指扣住了紅衣閣老頭頂。
一道靈識，迅速逼進眉心深處。
這道靈識直接遭遇了紅衣閣老的本能牴觸。
緊接著，紅衣閣老自願門戶大開，接受了聖母靈識地入侵。
片刻之後。
紅衣閣老臉上的表情，漸漸茫然起來。
有關於這盒子的一切記憶，皆被抹除。
“去吧，把銀月找來。”
“遵命。”
……
半個時辰後。
“啊！？”
“天下之間，竟有此等怪事！？”
看著洛賦的首級，銀月驚地合不攏嘴。
一對眼瞳，都變成了晶黃色。
她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著首級，卻是越看，眼睛裡的驚訝之色便越濃！
聖母道：“以你所見，這洛賦的首級，究竟是怎麼回事？”
銀月搖頭：“屬下實在看不懂。”
“這洛賦的頭骨，彷彿某種至高無上的法寶。”
“可他又不是傀儡，骨頭怎麼可能會是法寶呢？”
“可這骨頭倘若不是法寶，那又……”
“啊！”
聖母被銀月刺耳地尖叫，搞地皺起眉頭：“不要一驚一乍，有話直說。”
“聖母，銀月有種猜想！”
“請您快將那水晶取出！”
聖母聞言，心中微微一動，急忙將水晶球從靈戒取了出來。
下一瞬。
二人，呼吸停了。
那水晶……
在發光！
“我的天啊！”銀月倒吸一口涼氣：“神力！”
“聖母，太好了，是神力啊！”
“他的金色頭骨，蘊含著無以倫比，精純到難以想象的神力啊！”
滄瀾聖母，興奮地嘴角都抽搐了：“快，快快，隨本聖母前往神嬰洞府！”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
神嬰洞府。
滄瀾聖母，面如寒霜！
精緻的花容幾欲結冰。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吸收不掉！”
“既然他的頭骨蘊含神力，卻為何那神力無法被神嬰吸走！”
滄瀾聖母，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本以為，依靠洛賦頭骨中的神力，能令神嬰順利降產了。
可偏偏，命運又給了她致命一擊，將她的心從雲端，打落到了谷底。
神嬰，居然吸不動洛賦頭骨蘊含的神力！
大起大落的心情，令滄瀾聖母僅剩的耐心，都被消磨殆盡。
銀月也懵了。
她呆呆地盯著洛賦的頭顱：“這……”
“難道他的頭顱，形成了一種無意識地自我保護？”
“應該是這樣的！”
“神力，應該是被金色頭骨封存在裡面，無法汲取。”
“銀月，給我煉它！用丹爐也好，器爐也罷，把神力汲取出來！”
“你沒有修為無妨，本聖母為你祭火！”
一個月後。
“該死，怎麼會這樣！”
神嬰洞府內，滄瀾聖母聲嘶力竭地咆哮，將銀月嚇地花容失色。
銀月自己也駭然地望著煉器爐。
煉器爐內，洛賦的首級，經過了足足一個月的，亞仙火淬鍊！
竟然完好無損！
別說是把金色頭骨煉熔，便是讓那頭骨發燙都做不到！
入手摸去，金色頭骨仍是冰涼潤滑！
銀月臉色一寒，歹毒道：“聖母，劈他！”
“用劍劈他，在他頭骨上劈開一道缺口，讓神力宣洩出來！”
滄瀾聖母，一把抽出了七階仙劍，吼道：“給本聖母開！”
“開！開！開！”
鐺！
鐺！
鐺！
七階仙劍，一劍接一劍，在滄瀾聖母的怒火中，瘋狂劈砍著。
每一劍劈下去，劍鋒碰撞金色頭骨，都迸發出耀眼的火光。
銀月在一旁看著，興奮的臉色通紅，心中對洛賦的恨意也隨著一劍劍地劈砍，縱情宣洩著。
可，那聖母一口氣，連斬三千劍！
三千劍後，金色頭骨完好無損！
銀月驚呆了：“該死，真是活見鬼了！”
“連七階仙劍都劈不開他？”
“聖母！”
銀月一咬牙，目光中爆發出怨毒之色：“換神劍！”
“我就不信，連神劍都劈不開他那該死的腦袋！”
滄瀾聖母怒意更濃，一把將仙劍丟掉，竟是抽出了一柄，三階神劍！
銀月嚇毀了：“聖母，不要留情！”
“劈！劈開他的腦袋！”
滄瀾聖母目光中爆發出森然殺意。
不用銀月提醒拱火，她早就想要這麼幹了。
她陷入了憤怒的瘋狂狀態，雙手持著神劍，照著那金色頭骨上便是狂怒劈斬。
鐺！
鐺！
鐺！
震耳欲聾的巨響，將銀月震的七竅流血！
若非滄瀾聖母及時為她設下一道結界，便恐怕要被聲波，活活震死。
可隨後。
聖母一口氣劈斬了三千劍！
三千劍後，她都累了，雙臂都麻了。
可金色頭骨，仍是完好無損。
連零星的劃痕，竟都沒留下。
這一下，滄瀾聖母與銀月二人，徹底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他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
“為什麼連神劍，都劈不動他！？”
“月兒。”
“這，這這……”
“這該如何是好？”
銀月逐漸從震驚的心情中平復下來。
她仔仔細細觀察著洛賦的首級，並沉吟許久。
足足半個時辰過後。
銀月突然開口：“聖母，不若……反其道而行。”
“怎麼說？”
“既然他的頭顱可以自行生長，那麼能不能這樣猜測。”
“如果他的頭顱，漸漸長出了新的身體部位。”
“那麼……”
“他是不是有復活的可能性？”
“倘若他復活了，咱們再嚴酷地折磨他，命令他放出神力呢？”
“哦！？”滄瀾聖母雙眸一亮：“可行嗎？”
“他真能重塑肉身，死而復生？”
銀月深深地看了首級一眼：“放在以前，銀月也認為不可能。”
“但現在，有任何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都不足為奇了。”
“他的頭骨不怕被煉，但他的身體怕呀。”
“咱們燒他！讓他放出神力！”
……
九天靈宮。
太虛盤膝而坐。
許久之後，緩緩睜開了雙目。
小滄急忙道：“太虛哥哥，怎麼樣？”
太虛吐了一口氣，道：“確定了，那胎內之物，確為神嬰。”
“滄瀾聖母，應該是企圖令神嬰降生，需要用到主人的神力。”
“啊？”小滄急道：“那怎麼辦？”
太虛道：“在主人恢復意識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我能感受到，主人的意識正在凝聚。”
“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