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色令智昏
安祈禾覺得自已被姐妹之間的成人話題帶跑偏了,陸也晝的腹肌莫名其妙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連腹肌本尊什麼時候進了房間去洗澡都沒注意到。
她的思緒一會兒風平浪靜一會兒土撥鼠尖叫,風平浪靜是因為對於過去她已經看開了,土撥鼠尖叫則是因為,她無法否認,當初答應假戲真做,這個選擇始終有一分是因為陸也晝的美色。
安祈禾恨不得啪啪給自已兩巴掌,色令智昏!
陸也晝洗完澡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安祈禾聽到腳步聲抬起眼皮,精實健碩的八塊腹肌和在小腹上延伸到極限後消失在浴巾下的人魚線便霸佔了她的全部視線。
好吧,當初的選擇,美色的原因佔兩分。
她暗暗地想:的確比烤肉店的腹肌質量高,而且……
安祈禾腦子裡的土撥鼠又開始尖叫了,她脖子一扭把臉埋進枕頭。
以前和陸也晝的親密接觸,時間地點方式都是順著陸也晝的節奏,她完全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她從來沒有主動地直視過這件事。
當好陸太太,為此付出自已的全部。陸太太是她給自已上的一條道德枷鎖,強行無視自已的一切,只在乎他的利益,只在意他的感受。
現在這個陸太太她是愛誰誰了,更不會在這個過程中卑微地祈求他的愛,她看到了許多以前不曾也不敢注視和細想的東西。
比如一些構造尺寸,一些使用體驗。
為什麼她明明只是想離婚,卻好像開啟了什麼新大門?原來卸下道德的枷鎖後,人看到的是這樣的世界嗎?
退一步海闊天空,竟然是這個意思。
安祈禾還在世界觀重塑的震驚中,忽然身側的床鋪一陷,不是陸也晝那一側,而是她的身側,陸也晝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安祈禾身子不由得一僵,攥著枕角的手指緊了緊。
她開始考慮如何能在離婚前和陸也晝分房睡。
都要離婚了,還要肆無忌憚地享受魚水之歡,她是卸下了道德的枷鎖,但不是一點道德都沒有了。
但她不打算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前向陸也晝透露離婚的念頭,四年前她傻乎乎的什麼都沒準備,最終落得如此下場,同樣的虧她不會再吃。
腦海裡正盤算著,至少今晚先拒絕他,身後的男人低聲開口道:
“過年前,和我去一趟北海道。”
聲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
安祈禾鬆了一口氣,蹭著枕麵點了點頭。
誰知陸也晝說完還不走,安祈禾感受到背後直直的目光,在沉默中耐著性子,腦袋依然埋在枕頭裡不說話。
最後陸也晝打破了這場莫名的拉鋸戰,他說:“不問去做什麼嗎?”
“你明天讓鄭秘書把對方的資料發給我。”
他說跟他走,無非又是私人場合見某位重要人物,按照她的計劃,年後就能和陸也晝提離婚,不出意外這一趟就是她作為陸太太的最後一班崗,只要沒什麼么蛾子,她不介意陪他演最後一出。
畢竟她一開始就沒打算鬧個難看的收場。
她說完陸也晝就不再接話了,但依然坐在她身側,安祈禾被身後的目光戳得難受,乾脆抬手按了床頭的總控,一鍵拉燈。
“早點睡吧,晚安。”
她現在對陸也晝是還有耐心,但不多了。
黑暗能藏匿一切,將陸也晝極強的存在感一同拉入無邊中。
安祈禾本來就困,撐著精神頭到現在,關了燈很快就睡著了。
聽著床邊均勻的呼吸聲,陸也晝心下結鬱,搭在床邊的手指無意識動了動。
好一陣,他輕嘆一口氣,回到自已那側躺下。
在這之後,陸也晝又忙起來了,連元旦放假也都基本在書房裡。
萬越每年的年終獎都是春節前幾天發,今年過年早,一些工作的完成時間很緊。公司的年終考核、專案獎金髮放形式,還有上一個審計年結束後馬不停蹄開始的年報工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過目點頭,陸也晝又開始早出晚歸,安祈禾擔憂的道德事件倒是沒有發生。
安祈禾自已則忙著裝修的事情,跑了好幾趟公寓。期間跟席玥買了好幾次花,因為就在公寓對面,所以安祈禾都是自已去拿,省了席玥配送的功夫,席玥更喜歡她了,每次去都熱情地跟她聊一會,也知道了她要離婚的事情。
席玥的親和力化解了安祈禾的戒備,她願意跟席玥多聊一些關於自已的事情。而且席玥是圈外人,和自已沒有別的交集,知道自已要離婚沒什麼影響。但安祈禾挑著講,沒有說細節,只說了自已的丈夫是為了聯姻娶了自已,他根本不愛自已。
席玥護犢心爆棚,怒罵這種男人是死渣男,讓安祈禾快點離婚獨自美麗,還說等她離婚一定送一束花給她。
過完元旦後京城的年味逐漸濃起來,一轉眼,就在忙碌中來到農曆的年尾。
公寓的傢俱已經進場完畢,之後做一次除甲醛,再找個阿姨,就可以搬進去了。
不過這些只能等年後了,年前是來不及的。安祈禾坐在開往機場的車上,給自已訂了大年初二從京城到海城的機票。
以前過年一直是她和哥哥們飛到父母身邊去,關顏玉的心理狀況沒辦法回國,安國康帶著她一直住在加州。但是今年大嫂懷孕了,不可能長途跋涉去國外過年,兄妹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今年在海城相聚。
反正那兩口子眼中彼此最重要,孩子在不在,對他們來說無所謂。
安祈禾訂完票,又切到鄭秘書給她發的資料,一份是姜恆山的,一份是姜恆山夫人的。
透過這份資料可以看出來,對方遠不到需要陸也晝親自作陪的地步,安祈禾心下疑惑,瞥了一眼旁邊拿著平板看檔案的陸也晝。
不是去上班,陸也晝的大衣下只套了一件黑色高領毛衣,整個人沾了幾分禁慾的味道
感受到安祈禾的視線,陸也晝轉過頭,對上她疑惑的神情,他挑眉,無聲詢問。
“這次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她不信陸也晝這麼好心給人捧場。
“沒有。”
陸也晝言簡意賅,結果安祈禾的眼睛霎時放大:“沒有?”
她一臉不可置信:“那你是去幹嘛的?”
陸也晝沒有說話,臉上是難以琢磨的表情。
沒有等來回答,安祈禾很快放棄了,側回身子繼續看手機。
“算了,我不問,沒有就沒有。”
反正要都離,答案是什麼無所謂了,她等不來的也不差這一句。
陸也晝盯著她變換的臉色,不知道自已哪裡說錯了。
半晌,他漫不經心地說:“就是去泡溫泉,不要多想。”
安祈禾沒什麼反應,淡淡地“哦”了一聲。之後便保持沒什麼表情的狀態,一直到上飛機。
京城到北海道只有一趟上午的航班,飛機歷經四小時後,穿過雲霧,闖入白雪覆蓋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