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渡捱過去之後,莫怯才取出幾粒藥丸塞到他嘴裡,殷渡皺著眉頭吃下去後,對莫怯小聲嘟囔:“好苦。”

“多大個人了,還怕苦?”莫怯頓了頓又說,“比你之前給我吃的那藥丸好吃多了好嗎?”

莫怯說著,就抱著殷渡站起身來,飛馳著回了藥房,剛到門口,就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同時藥房裡已經煙氣嫋嫋。

她瞥了火爐一眼,火爐中的火熄滅後,她垂眸望著殷渡:“看吧!你要喝的粥,一會兒給你盛過來。”

殷渡看著她乾笑:“這就不必了吧!你是看我好不容易沒死成,想毒死我不成。”

莫怯沒再搭話,抱著殷渡離開,朝她的房間而去。她本是打算把殷渡放藥房,再給他看看傷口的,現在只能去她房間了。

把殷渡放到她床上,她就著殷渡胸前被劍刺破的破洞檢視了他的傷勢。有她渡入靈力,加上吃了藥,外邊已經癒合了一些,已經沒流血了,可內裡還要養些時日。

莫怯檢視完,站起身看著殷渡:“你先休息一下,我給穆箏傳個信,她若是不忙,可以來照顧你,你現在傷成這樣,不適宜奔走,先在這裡養兩日。”

莫怯話音落下,就抬起手掌,手心出現一隻靈力凝聚而成的青鳥。

她正欲說話。

“阿慈…”殷渡虛弱的叫她。

莫怯就望著他,等他說話。

“不要告訴她,她很忙,我也不想讓她擔心,更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副模樣,你照顧我不可以嗎?以前我受傷了,不都是你照顧我嗎?”他眼中帶著祈求,聲音低低的,讓人不忍拒絕。

莫怯看了看他,他現在胸前的衣服已經全被血染溼了,抓過她手掌的那隻手也全是血。

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下巴卻又全是血,紅白相加,還有亂糟糟的頭髮,看上去確實是狼狽不堪。

人確實都是這樣,不願自己狼狽的樣子被自己愛的人看到,總是希望能在對方留下最美好的面容姿態。

哪怕是殷渡,也不例外。他在面對自己深愛的人時,也是如此小心翼翼。

莫怯只能收了手裡的青鳥,點點頭:“那等你的傷口清洗好了,換過衣服之後,晚些臉色好些了,我再給她傳信。”

“好。”殷渡這才點頭,臉上帶上些微笑容。

“那你等一下,我去喚人來給你擦洗身子,幫你換上乾淨的衣服。”莫怯說完,轉身就要走。

“阿慈…”殷渡再次叫住她,還低咳了一聲,臉色漲得通紅。

莫怯回頭看著他,輕輕在他胸前拍了拍:“怎麼了?你現在傷著呢!少說點話,你看,都咳嗽了,到時候傷口裂開了哈!”

殷渡看著她,眉頭皺著,那眼中含著失望:“我們何時這般生分了?以前我受傷時,不都是你幫我處理傷口?幫我換衣服,現在這些事,你都不願了嗎?”

莫怯看著他笑笑:“我們都長大了嘛!而且你也成親了,該避嫌的還是要避嫌。”

她其實不是這般矯情的人,以前她就是在男人堆裡混的,男人受傷後的何種姿態她沒見過?她根本不在乎避嫌不避嫌的。

可穆箏之前居然誤會她跟殷渡有什麼,她就反思了自己,是該跟殷渡保持距離了。

若不是殷渡還中著毒,她估計都不會長時間呆在長衍山,會到處去遊樂,然後時不時的告訴他近況,偶爾去看一下他就夠了。既保持著聯絡,又不至於太過親近。

“我們又沒有什麼。避什麼嫌?”殷渡盯著她,眉頭緊鎖著,語氣隱隱有怒氣,剋制著自己沒有發火,聲音忍耐又虛弱,“你口口聲聲說把我當哥哥,哥哥受傷了,你卻連照顧一下都不願。還說什麼避嫌,你何時如此在意別人的眼光了?我看,就是我們生分了。”

他說完把頭側朝裡面,不看莫怯了:“不用喚人了,你知道我不喜歡不熟悉的人碰我,就這樣吧!你出去吧!我累了,睡一會兒,到時候我自己處理傷口。”

莫怯看了他片刻,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我幫你,你這衣服全是血,怎麼睡?傷口雖然沒流血了,但不清理乾淨,包紮好,到時候爛了怎麼辦?這麼大個人了,都是神君了,怎麼還這麼小氣?跟個小孩似的,自己的身子要自己愛惜,知道不?”

殷渡還是頭朝裡面不看她,反而還閉上了眼。

莫怯無奈的笑了聲:“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打水來,再給你找換的衣服來。”

殷渡顯然還在氣頭上,沒有理莫怯,好像真要就這麼睡了似的,她就自己離開了。

不一會兒,她就準備好東西回來了。

坐在床邊,她把殷渡扶起來靠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幫他脫去外袍和上衣,才又把他放躺在床上。

之後她細細幫他擦乾淨身上的血汙,清理了傷口,再包紮上,再給他穿上了裡衣。

做完這一切,她望著殷渡笑:“這下滿意了吧!不生分了吧!”

殷渡終於對她笑了:“你果然還是我的阿慈,沒變。”

莫怯笑出聲來:“我本來就沒變,是你越來越小氣了。人到是長大了,心眼反而小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莫怯說完,端了水盆就要走。

“阿慈…”殷渡再次叫住她。

莫怯停下看著殷渡,等他說話。

他此時眼眸深沉,猶豫不定,似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語。

莫怯看出了他有顧慮,就說到:“你有什麼話就直說,還沒有什麼事是我承受不住的。”

她現在除了殷渡,就沒有什麼還能失去的了。殷渡現在還好端端的在她面前,她覺得沒有什麼能讓自己害怕,也沒有什麼值得殷渡說個話還要猶猶豫豫的。

殷渡抿了抿唇,才盯著她說:“你對靳閔,真的沒感情了嗎?”

“沒有。”莫怯沒有絲毫猶豫就回答。

“那若是,我要取他性命呢?”殷渡緊緊盯著她,想捕捉她臉上的情緒。

“不用你動手,他的命,我來取。”莫怯說得絲毫不遲疑。

“既然如此,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他頓了頓,又是潤了潤唇,才說,“當初嶽驛的死,跟靳閔有關。你也知道,嶽驛死後,夜域亂了些時日。之前我跟你說,是嶽顏殺了嶽驛,其實是騙你的,我怕你對靳閔還有舊情,接受不了,才沒告訴你實情。事實是嶽顏跟靳閔聯手,嶽顏把靳閔放進了聖壇,動手殺了莫悔的人,是靳閔,我也差點死在了他手裡。”

殷渡說完,莫怯久久的愣在那裡,她可以接受一個人對她不好,她都不會怎麼去恨,但不能動她身邊的人,哪怕絲毫,她都會憎恨,更別說還取了性命。

莫悔是那般好的人啊!

“阿慈…阿慈…”

莫怯在殷渡的喊聲中回神,望著他笑了笑:“怎麼了?”

她的笑平平緩緩,看上去一點也不勉強,一點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的話你聽見了嗎?”殷渡含著擔憂問。

“嗯!”莫怯點頭,無所謂似的道,“聽到了,我剛剛想到莫悔了,失了神,我知道了,你以後不必顧忌我,我對靳閔沒有感情,要說有的話,就只有恨。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希望你能讓我親自來取他性命。他只能由我來殺。”

只有那樣,殷渡才不會有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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