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9章 我不在的兩天裡,你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嗎?
厲衍瑾的指腹摩挲著手機螢幕,看著那條傳送出去的簡訊。
最快的話,今晚十二點之前,他就能到家。
他給夏初初發這條簡訊,是想讓她不要過於擔心,他……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自己的簡訊,為什麼……都吝嗇於回覆他一下。
他真的把她傷得太深了,太深了。
厲衍瑾心裡一陣鈍痛,摁下鎖屏鍵,起身,準備登機。
而夏初初,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回復這條簡訊。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著哭著,就這麼的睡過去了。
她的枕頭都溼了一片。
而且,她沒有吃午飯和晚飯,但一點也不覺得餓,根本吃不下。
夏初初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肚子咕咕的叫,又餓又冷,這才悠悠轉醒。
她就這麼直接的睡了過去,被子也沒蓋,也沒有洗澡,怎麼能睡得安穩。
夏初初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就覺得頭一陣眩暈。
她只覺得渾身冒虛汗,沒有力氣,連下床的時候,看地板都是旋轉的。
夏初初猛然一驚,這肯定是沒有吃飯造成的,她現在怎麼能不吃飯?
往日裡,她遇到事情,吃不下也就算了,反正她是一個人。
但是現在……她有孩子了啊!
她是兩個人了啊!
為了孩子,她吃不下也得硬塞啊,怎麼可以不吃呢?
她太沒有做母親的責任心了!
這麼一想,夏初初撐起最後一絲力氣,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匆匆的走到門口,開啟了門。
門口的地方,飯菜還乾淨整齊的放在地上,只是,涼了。
夏初初也顧不得太多,現在先吃幾口墊著,恢復力氣再說。
她蹲了下來,端起托盤準備回房間,誰知道站起來的時候,因為速度過快用力過猛,眼前一黑。
她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如果不是她現在靠在門框上的話,只怕她早就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只是,手裡的托盤,“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飯菜全灑了。
夏初初靠在門框上,閉著眼睛,等著這眩暈感快點過去。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樓梯口傳來的,輕微的腳步聲。
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多,厲衍瑾剛剛趕到家,和管家說了幾句話,就回房間了。
他快要上完樓梯的時候,卻聽見不遠處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
這麼晚了,妍姐肯定是睡了,那麼,可能是……
夏初初。
二樓只住了三個人。
厲衍瑾心裡一閃過這個名字,頓時就飛速的往夏初初的房間跑去。
夏初初一身的冷汗,手指緊緊的扣著門框,指尖都發白了。
都怪自己,她太懊惱了,怎麼能不顧孩子呢?真是笨蛋!
但是現在說什麼已經晚了,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一點一點的被抽走,腿也非常的軟,已經站立不穩了。
她慢慢的往地上滑去。指甲在門框上用力的劃過,發出刺耳的,讓人聽了極其不舒服的聲音。
夏初初想,她不會就這麼的倒在這裡吧?
那這樣的話……
她正胡思亂想著,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急速的朝她跑來。
她聽得清楚,睜開眼睛看去,眼前卻是一片模糊,根本都看不真切。
緊接著,她已經落入到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裡。
這個懷抱,對她來說,太過熟悉……
而且這股若有若無的古龍水香味,不就正是厲衍瑾先生嗎?
是他嗎?是他嗎?
他回來了嗎?
腰間圈了一雙大手,牢牢的把她拉了起來,給她以強大的支撐點。
厲衍瑾無法形容自己剛剛的心情。
他一開始想到可能是夏初初這裡出什麼狀況了,才會發出那麼大的碎裂聲響,但是他趕來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是這副虛弱無助的樣子。
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她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初初……初初,你怎麼了?”他焦急又擔心的一遍一遍的喊著,“初初,回答我一句?”
夏初初虛弱的靠在他的懷裡:“厲衍瑾先生,是……是你嗎?”
“初初,是我。”
“你……回來了?”
“剛剛回來。”他緊緊的抱著她,“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夏初初只是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厲衍瑾心疼不已:“都說你扇了喬靜唯兩耳光,看你現在這個虛弱的模樣,我怎麼把現在的你,和當時打人的你,聯絡起來?”
“我的確是扇了她兩耳光,我承認。”夏初初說,“我現在……現在不過是餓得沒有力氣罷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厲衍瑾不得不低下頭去,靠在她嘴邊,才能聽得見她在說什麼。
“餓?你沒吃飯?”
厲衍瑾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往地上看去。
他這才發現,腳下是一地凌亂的飯菜,碗都已經碎成幾瓣了。
他剛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了,壓根沒有注意到其他的。
“我帶你去吃東西。”他說,“夏初初,我不在這兩天裡,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嗎?”
“我錯了。”她倒是認錯態度非常好,“不過,我自己去餐廳吧,不用麻煩你,你剛剛下飛機……”
厲衍瑾忍不住呵斥著,打斷了她的話:“夏初初!”
他一皺眉,也顧不得去詢問她的意見了,一彎腰,直接把她給打橫抱起,抱進了臥室。
夏初初反抗的推搡了他幾下,但是由於力氣太小,根本就沒有被厲衍瑾注意到。
他進門之後,抬腳一踢,把門關上,徑直抱著夏初初去到了床上,輕輕的把她給放在床上。
夏初初眨了眨眼,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厲衍瑾也回望著她,看著她發白的臉色,手不受控制的撫上了她的臉頰。
“厲衍瑾先生……”
“我在。”他柔聲回答,“如果不是我恰好上樓回房,聽見這麼大的動靜,我都不敢想象後果會是什麼。”
“我這一次……”夏初初想解釋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什麼都沒有說,偏過頭去,“沒什麼。”
有什麼好說的呢?他的柔情,對她來說,是一種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