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見紅線跳出圈外,離自已有三丈多遠,以為她無法抵擋魔天劍光的襲擊才躲避開的。他便一縱身,接近紅線,準備再發劍光襲擊她,好一舉擊垮紅線。

天狼劍所指之處,無數道劍光射向紅線,老祖和曇雲等人都擔憂地看著紅線;而大司命和君雅子他們則用那冷酷的目光等著看紅線是如何被劍光殺死的。

未料想,教主這一次發出的劍光卻好像碰到了牆壁上,絲毫不起作用;再看紅線那邊,她揮舞手中的寶劍,劍尖上發出條條劍罡,那劍罡分別射向天空和教主身上。

剎那間,天空上烏雲滾滾;轉眼間,烏雲間電光閃閃,這是紅線運氣後,使出天遁劍法的第一招式:飛雲掣電。那大片烏雲在教主的頭頂上翻滾;一道道電光不斷地朝他身上射來,不時地還會在他頭頂上空響起一聲炸雷,他感到身上有些麻酥酥,這讓教主他吃驚不小。

他連忙運功,用內功施展魔天感應**,這才擋住了烏雲和雷電的襲擊。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又見天空中的烏雲上下翻滾著,並變成了一條飛騰的黑龍,那條黑龍圍繞在他周圍旋轉著,並颳起猛烈的暴風,轉瞬間,他的上下左右便到處是飛沙走石。

教主在這時候才真正領教了這個叫紅線的厲害,在他看來這丫頭的武功可算是天下無敵。雖然他這麼認為,但他是不會認輸的,這是他的人生法則,也是他們魔天教的法則。

他繼續運內功使出魔天感應**,來抵擋對方的威力巨大的劍罡,教主接連擋住了那丫頭兩大招式的攻擊,同時他也消耗了不少的內力。

紅線見對方能擋住自已的兩大招式的攻擊,心裡也暗暗吃驚。沒辦法,她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對方就會反攻,到那時她就會陷入被動。

這時紅線用道家的小周天功夫稍稍調整好內氣後,她便開始施展第三招式:飛鳳展翅。教主剛剛擋住了對方的兩次攻擊,還沒來得及緩緩氣,又見天空的黑龍散去,轉眼又幻變成一隻黑鳳凰,它的兩扇巨大無比的翅膀幾乎遮住了半拉天。

教主知道這是丫頭運內功與天地感應而形成的幻像,但雖是幻像,也不可小視。那些幻像也是無數條劍罡形成的,裡面暗藏玄機,如稍有不慎,被黑鳳凰的翅膀掃中,那人就會骨斷筋裂,甚至會丟了性命。

兩人的鬥法驚心動魄,讓觀戰的眾人莫不膽戰心驚。雖然無極老祖和曇雲師太等人知道紅線會天遁劍法,但卻沒有料到這劍法竟有這麼大的威力。看來從今以後,天下武林十大至尊也該退隱山林了,江湖武林就靠紅線、聶隱娘她們來支撐了。

如今紅線的武功已超過他們老一輩,也幸虧有她們,否則他和曇雲對陣魔天教主,那是必敗無疑,別說保不住天遁神劍,恐怕連自已的性命也保不住。

巨大的黑鳳凰仍在不斷地撲向教主,威力巨大的翅膀在他的頭頂上拍打著,他一邊躲閃,一邊施展魔天感應**來抵擋黑鳳凰的襲擊;紅線看飛鳳展翅這一招式也奈何不了對方,立刻使出第四招:飛熊破山。

教主突然發現黑鳳凰又變成大團烏雲,並上下旋轉翻滾,只一瞬間,那大團烏雲便幻化為一隻巨大無比的黑熊,那黑熊從半空中朝他撲來,他只能疾迅地朝後邊退去。

但一切都晚了,巨大的黑熊轉眼間變成一張巨大的黑熊皮,將教主團團圍住,他已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他想用魔天感應**來驅散那烏雲形成的黑熊皮,可是還沒等感應**發揮作用,他便感覺到肩膀上熱乎乎的,紅線的七星寶劍從肩膀上將他斜劈開來,他的身體變成了兩半。

教主倒下了,他雖有金剛不破的身體,但此時紅線的七星寶劍利用天遁劍法的奇特威力,進而放射出來的劍罡,最終破解了教主金剛不破的身體。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大司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但他身邊的君雅子和風丘子的驚呼聲,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大司命的兩隻藍眼珠放射出冷酷的目光,他大手一揮,身後的五十多個死魂靈武士立刻從兩翼朝紅線他們包抄過來。

無極老祖和曇雲師太他們見狀,便紛紛手執各自的兵器準備迎敵;死魂靈武士在大司命的指揮下,開始發功,施展魔天感應**。

剎那間,狂風大作,狂風挾帶著漫天的風沙吹打在紅線他們一夥的身上,風沙鑽進他們的耳朵裡、鼻子裡,眯住了他們的眼睛。

看見眼前又出現先前的情景,無極老祖暗叫不好,他招呼紅線:“徒兒,快用天遁神劍驅散這漫天的風沙。”老祖知道這是對方施法造成的風沙。

紅線揮舞著天遁神劍,神劍放射出的無數道劍罡驅散了這漫天的風沙,破了對方的魔天感應**。但是那五十多個死魂靈武士卻還在圍攻著他們,剛才那一陣風沙,讓死魂靈武士的攻勢更猛,因為他們是背對風沙,所以不受風沙的影響。

死魂靈武士雖然在不斷地倒下,但他們的攻勢絲毫沒有停止,死魂靈武士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仍舊不斷地衝殺上來。

這時有人驚叫:“快來人,老祖受傷了。”紅線心裡一驚,連忙殺掉與她對陣的幾個死魂靈武士後,跑過去看受傷的無極老祖。

老祖的傷勢很重,他的胸口被一劍洞穿,老祖雖然年歲很大,但武功尚在,對付幾個死魂靈武士不在話下,是誰能刺中他一劍呢?紅線心裡有些疑惑。

“是……是那個……大司命,他劫走了曇雲……。”無極老祖斷斷續續地說出可怕的事實。

紅線這才注意到曇雲師太不見了,再看對面:那個大司命和大長老、二長老三個人都不見了。她手搭涼棚朝遠處眺望,只見遠方有幾匹馬朝西北方疾馳,漸漸地消失在天邊處。現在她就是駕御風術,也追不上大司命,畢竟他們所騎的都是天山寶馬,靠輕功是無法追上的。

不用問,是他們三個人在漫天風沙的掩護下剌傷了無極老祖,然後劫走了曇雲師太。單單對付這兩個人,大概大司命他們認定老祖和曇雲是這夥人的首領,所以才出手剌傷一個,劫走一個。紅線暗暗埋怨自已的疏忽,沒有照顧好無極老祖和曇雲師太,他們兩人都是最敬重的武林前輩,要是他們兩人有個好歹,自已將會悔恨一生。

聽說師父曇雲師太被劫走,隱娘急急跑到紅線這兒來。此時,那五十多個死魂靈武士已經全被殺死,大家這才圍攏過來看無極老祖的傷勢,並打聽曇雲師太的事。

“師姐,我們趕快去救我師父,晚了她就會沒命了。”隱娘急三火四地催促紅線。

紅線連連朝她擺手,現在最重要的是醫治好無極老祖的傷,然後再商量如何營救曇雲師太。她擺手制止隱娘說下去,是怕老祖傷心,放著傷勢嚴重的老祖不顧,先商議救曇雲師太的事,那老祖的心裡肯定是不好受的。

何況曇雲師太肯定已被劫往魔天堡,那裡路途遙遠,就是去救人也得從長計議,商量出一個穩妥而又保險的辦法來。

這會兒,隱娘已明白紅線的意思,雖然心裡焦急,但也不再催紅線,而是和大夥兒一樣,忙前忙後想辦法為老祖療傷。

大家都在想方設法找藥給老祖治傷,但誰的身上也沒有治內外傷的藥,老祖身上沒有,瘋和尚也沒有,其他人也都沒有,這下急得眾人團團轉。

就在這時,無極老祖睜開了眼睛,他聲音微弱地告訴紅線:“不要為我找藥了,就是我身上有藥也救不了我的命。我是被大司命剌了一劍,他這一劍不但洞穿了我的身體,而且他在那劍上貫注了內力,那劍上的內力已把我的五臟六腑震碎,用什麼藥也治不好我這個傷;我現在是用內功來支撐我的精氣神,才能和你們說這些話,一旦我的內氣耗盡,我就會死去。”

正在他身邊的惡風看著師父虛弱的樣子,他也有些不忍,二十來年來,他一直懷恨師父將自已關在大峽谷的地洞裡。但是此時此刻,他的恨都沒了,一向桀驁不馴的惡風,此時的眼睛裡也浸滿了淚水,但他不願讓別人看到他的樣子,所以強忍著,不讓那淚水流出來。

瘋和尚和惠一大師湊過來,兩人要給無極老祖輸入元氣,以幫助他治好內傷,但被無極老祖謝絕了。他對兩人說:“沒有用,老朽知道自己的傷勢,不要空耗你們的內氣,你們要幫紅線他們救回曇雲師太。”老祖勉強說完這番話後,便大口地喘著氣。瘋和尚讓人扶起老祖,他便兩手掌緊貼老祖後背,然後將自身的內氣輸入到老祖的體內。

老祖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他看著瘋和尚說:“你怎麼幹這種傻事,空耗自已的元氣,到時候你們武功和內氣減弱,如何有氣力去救回曇雲神尼?”

瘋和尚不在乎地說:“嘿,俺這付臭皮囊,扔到哪裡還不都一樣,再說救那曇雲,還有紅線和隱娘他們呢,俺怎麼能看著你這老傢伙要死而不救呢。”

老祖又對紅線說:“曇雲被劫走,幸虧天遁神劍在你手裡,否則神劍也會被一塊劫走。那大司命的武功要高於教主的武功,以後遇見他,萬萬不能輕視他。我的傷勢很重,現在只是延緩我的生命,告訴魔障大師不要耗費自已的元氣了,記住:要救回曇雲師太,另外,你要記住我死後,要把我與兩個徒弟的骨灰都送回武當山埋葬,我有二十多年沒回武當山了。”

紅線忙勸慰他:“祖師爺,你不要說什麼死不死,你會好起來的。”

老祖看著她說:“我想他們劫走曇雲師太,大概是要逼你們交出天遁神劍。”

“祖師爺你放心,我們既要救出曇雲師太,也要保住天遁神劍。”

“天遁神劍威力巨大,千萬不能落入魔天教的手裡,否則,你們大部分人將死在這把劍下,切記切記。魔障賢弟,你和閣陂大師是這一夥人的前輩,紅線,遇事時要多請教兩位大師,還有惠一大師他們。魔障賢弟,不要耗費你的真氣了,老朽我去了。”說完他用力推開瘋和尚,腦袋一歪,倒在地上。

紅線、瘋和尚、惡風等人都上前扶起老祖,並連聲呼喚,但老祖卻毫無反應。瘋和尚將手指放在他的鼻口處試了試,然後說:“這老傢伙是閉氣而亡,它是怕耗費俺體內的真氣,所以才走這一步的。也許是大司命那一劍,確實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老祖走了,紅線與惡風、妙玄、常世雄三人商量如何安置老祖的屍體;幾個人商議後,決定先將老祖的屍體埋在隱蔽的地方,等救回曇雲師太后,再將老祖的屍體火化,然後再將他的骨灰,以及他的大徒弟沖虛真人和二徒弟靈虛子兩人的骨灰,一塊護送到武當山安葬。

瘋和尚和閣陂大師見太乙門裡連失三位大師,都為太乙門所遭不幸而感到傷心;此時的四個人,再加上雲童,他們五個人就是太乙門的全部。

“義兄,師父,你們倆人現在輩份最大,今後我們三個人都聽你們二位的。”紅線誠懇地對惡風和師父妙玄說。

惡風一聽急了,他對紅線說:“到這時候了,還論什麼輩分?義妹,你雖然年紀輕,但你武功最高,又是你奪回了天遁神劍,幾次大戰,都是你將他們打退,所以今後你就是我們太乙門的掌門人了。”說完他還看了妙玄一眼,但妙玄的表情並無什麼變化。

“義兄,哎,三師叔祖,你在太乙門中輩分最高,這掌門人理所當然由你來當;紅線是一個小輩,論名望論資歷,都不能與三師叔祖比。”

一旁的瘋和尚高聲叫道:“看你讓來讓去的,現在不是找掌門人的時候,你們師徒幾個先把無極老祖埋在隱蔽的地方;然後我們大夥兒商議一下,如何去魔天教的老窩營救曇雲師太。”

師徒幾個不在作聲,幾個人把無極老祖的屍體抬到附近樹林中,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惡風和常世雄、雲童三個人,用各自的兵器掘開一個長方形大坑,將屍體放入坑中後,為防備沙土落到屍體臉上,三人特意找來一塊白布蓋在老祖的臉上;埋好後,三個人又堆成一個小墳堆,並做上特殊記號,以防備日後找不到埋屍之處。

師徒五個人又一齊衝老祖的墳堆磕了幾個頭,事情處理完,紅線找到瘋和尚、閣陂大師,還有惠一大師,讓他們和惡風、妙玄兩人商量出一個辦法來,如何去營救曇雲師太。

此時的瘋和尚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作派,臉色也比先前嚴肅了許多,他找來眾人共商營救曇雲師太的辦法。

“還商議什麼?我們立刻前往魔天教的老窩,殺光魔天教的人,救回我師父,遲了他們就會殺了我師父,到那時商議什麼都晚了。”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聶隱娘對眾人抱怨道。

隱娘對師父曇雲師太的感情極深,幾乎把師父當成自己的母親一般,如今師父被劫走,還不知是死是活;尤其是看到惡風和紅線他們師徒五人齊心協力把無極老祖埋葬妥當,再想到師父不在身邊,剩下自已孤苦零丁一個人,想想心裡好不淒涼。

紅線見隱娘說這番話時,兩眼紅紅的,知道她是想師父曇雲師太了,紅線忙走到她身邊來安慰她:“小妹,你不要著急,我們馬上就會想出好辦法去營救你師父的,再說她也是我的師父,又是大夥兒的武林朋友,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回你師父。”

聽紅線勸解她的話,隱娘更受不了,她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時,她對紅線說:“你們商議吧,我到一邊冷靜一會兒。”紅線看她躲開眾人,知道她是想自已偷偷地哭一會兒,以防別人看見後笑話她,便由她而去。

等紅線回到眾人那裡,見大夥兒在爭論著什麼。

妙玄說:“聽人說,魔天教的老窩就是魔天堡,離這裡有兩千多里地,要是沒有好的馬匹,光憑我們的輕功也不行;那裡到處是風沙,四面八方全是大漠,要是迷了路,不但找不到魔天堡,恐怕連大漠都出不來。”

瘋和尚也說:“是啊,要是在這裡,他們來多少人,我們也不怕。如果魔天堡就在這裡,不管它城牆多高多堅固,防守的多麼嚴密,我們也能殺它個三進三出,救出曇雲師太。可是,走兩千多里地,而且都是大沙漠,這……俺瘋和尚可就沒把握了。”

聽了兩人的話,其他人也都沉默了,大夥兒誰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這時紅線她娘阿姣湊上前說:“既然魔天教的人騎馬而來,我們為什麼不能騎馬而去呢?”

是啊,大家一下子醒悟過來。

可是惡風馬上又提出疑問:“你們上哪兒去弄馬去,而且這裡的馬怎麼能認出去大漠的路呢,弄不好這裡的馬馱著我們越走越遠。”他這一番話,彷彿是一瓢冰水,把大夥兒剛興奮起來的熱情澆得涼涼的。

閣陂說:“上哪兒弄馬?我們不是有現成的馬匹嗎,閣王帶回南詔的那十幾匹天山寶馬正好派上用場,而且這些馬都認識去大漠魔天堡的路。”

妙玄有些不放心地說:“先前繳獲來這些天山馬時,這些馬認生,我們的人一近前騎馬,它們是蹬蹄子蹽撅子的,根本不讓你騎,不知這會兒能不能馴好這些馬。”

阿姣忙說:“要說馴馬,你們就放心吧,我們南詔有最好的馴馬師,就是再烈性的馬,經過南詔馴馬師的調理後,也會服貼地讓人騎乘。”

惡風說:“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去南詔取馬,到時候閣王還會請我們喝上一頓,要不,到了大漠裡上哪兒去找酒肉。”

大夥兒聽閣陂說:南詔離這裡只有百餘里,駕輕功一會兒就到,於是眾人踏上去南詔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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