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和曇雲師太隱娘和惡風四個人護送郭子儀一夥人回到邊關,城關守將眾人迎進將軍府,並設酒宴款待眾人。酒宴後眾人與郭元帥講述了這些日子的風風雨雨,當晚他們一夥人便留宿在邊關的驛館裡。

第二天眾人因要趕去南詔,看望妙玄和常世雄,還有紅線娘,所以就謝辭了郭元帥的盛情挽留,四個人踏上了去南詔的路。

幾個人騎著馬有說有笑的,經歷過這麼些天的磨難,現在他們的心裡終於平靜了,再不用過那種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

雖然己是深秋季節,但草原上的草和樹葉還沒有完全枯黃,尚保留著少部分綠色。四個人裡,隱娘和師父有說有笑的講述著這些天來有趣的事,有時說著說著還把師父說笑了。紅線見惡風一個人只顧騎著馬在路上小跑,便策馬追上他。

“義兄,你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嗎?”

“沒事兒,都是些皮肉之傷。”他扭頭回答紅線。

“這些日子我們吃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等到了南詔我讓娘好好犒勞犒勞義兄,大魚大肉美酒讓你盡情地喝。”

“唉,這些天可讓我遭了罪,肉不能可勁兒吃,酒也喝的少多了,這哪是我惡風過的日子。”

“義兄,你別吹牛了,你被老祖關在山洞裡的時候,也不是沒肉吃沒酒喝?”

“義妹你還真說錯了,師父雖然將我關在山洞,但每次他出去弄來酒和肉,都少不了給我帶一份,呆在山洞裡二十年,我從沒有斷過酒肉,唉,還是師父好哇。”說這話時,紅線看到他眼睛有些紅了溼潤了,她沒想到義兄這樣的硬漢子也會動情。

提到無極老祖,此時紅線的眼睛也溼潤了,她還想起了師祖沖虛真人、師叔祖靈虛子,還有軒轅公、魔障大師,還有丁老伯,他們都是因為那把天遁神劍而喪生。

她想:假如當初老祖和師祖他們不去爭奪那把神劍,就不會因此而喪生,但馬上她推翻了這種想法,如果他們不來爭奪那把神劍,那神劍就會落入無量法王或不空和尚手中;也許還會落入魔天教的手中;還有那靈鷲上人和夏侯天龍他們,也都想將神劍奪到手中。如果天遁神劍到了他們手裡,那危害就大了。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但是紅線還有個心思,當初老祖和師父,還有其他人都是草草安葬,待到有時間時需將他們厚葬,以慰他們在天之靈。這件事,等到了南詔後她須和師父妙玄和師叔常世雄商量,當然也得和曇雲師太和惡風商量。

他們四個人很快便來到南詔的邊界,再走一百多里就會看見百獸谷四周的山峰,先到百獸谷看看閣陂大師然後再去南詔王宮。

這時四個人誰也沒有發現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蹤著他們,其實這個人從他們離開大草場時就暗中跟蹤他們,先跟到邊關,然後又跟著他們離開邊關,並眼見他們進入南詔國內。也許是被南詔巡邏的兵士發現,最後不得不悻悻回到來路上等候。

自從僥倖從天龍幫總堂逃走後,他還是心有不甘,雖然憑他那兩下子很難從紅線一夥人手裡奪到天遁神劍,但他想從那夥人手裡偷盜來神劍,他還是有點把握的。

不知為什麼,他始終對那把天遁神劍念念不忘。眼見耳聽那麼多武林大師高手都敗在死在紅線一夥人手裡,他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野心。但他——地鼠偏要想得到那把天遁神劍,要想方設法將它偷來,既使為它喪命也在所不惜,可惜他不知道那把神劍己不在紅線一夥人手裡。

當他們來到百獸谷時,看到這裡鳥語花香的景色不由得心曠神怡,前來迎接他們的是獅奴,他告訴紅線閣陂大師去南詔王宮了。

四個人騎著馬不一會兒便來到南詔王宮,阿姣聽說女兒回來了,自己一個人跑出王宮外來迎接他們,母女相見自然是親熱的不得了。

緊接著閣王和閣陂大師也出來迎接,後邊還有妙玄和常世雄、雲童,還有四大軍將等人。

快到傍晚時,王宮裡準備了宴會來招待眾人。宴會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珍饈美酒,顯然閣王是想用這些來補償大夥兒所受的苦所遭的罪。

大夥兒開始吃喝得很開心,可就在酒喝的正在興頭時,不知誰提起了因天遁神劍所死的人時,眾人一下子沉默了,好像心裡堵了一塊石頭似的。

忽然宴席上傳來一陣抽泣聲,眾人看去,原來是紅線娘阿姣,此刻她想起了死去的姐姐阿奼,阿奼是死在無量法王之手,現在無量法王己被紅線他們所殺,也算為阿奼報了仇。而阿奼的丈夫叱吒鬼王那時因為急著給媳婦報仇,也受了重傷,如今還在王宮裡養傷呢。

這些天來好客的閣羅鳳天天盛宴款待眾俠士,可是再美味的酒宴也有吃膩的時候,尤其是曇雲和妙玄二人根本不動葷腥,所以兩人後來時常推辭赴宴,只是讓王府裡的女僕備下粥飯素菜即可,到後來連紅線和隱娘也推辭不去了。

晚飯後曇雲和妙玄呆在屋子裡,兩人商議明天離開南詔王府,並將無極老祖和軒轅公等人的屍體重新好好安葬一番。

待眾人都回到房間後,兩人便召集他們並把兩人的想法告訴了眾人,他們都沒有異議。於是曇雲和妙玄還有紅線找到閣王,把眾人的想法告訴了他。閣王雖然還想再留他們幾日,可眾人決心已定,不想再逗留下去,無奈,閣羅鳳只好答應了他們。

第二天眾人辭別了閣王閣陂大師及南詔的各大軍將等一眾將軍,臨別時只有紅線和阿姣纏綿綿的,不知有多少話要說,在曇雲師太一再催促下,母女倆兒這才含淚告別。

他們一行六人先前往西域魔天堡,先安葬魔障大師和丁老伯,還有魔天教的老頭,這個老頭也幫了他們不少的忙。然後等回到大草場後,再研究如何安葬無極老祖和他的兩個徒弟,還有軒轅公。

跑了兩天他們終於來到魔天堡,這時看見堡門裡走出昭武幾個魔頭,一聽他們是回來安葬死去的那幾個人的,便把他們領到堡外一片樹林中,在那裡,眾人看見三座墳瑩,還立有三塊石碑,還挺豪華的,分別是魔障大師、丁老伯,還有魔天教的那個老頭。

原來是昭武幾個魔頭為報答紅線他們的不殺之恩,所以將幾個人的屍體移到樹林中,並給三人修建了豪華的墳瑩,並立上石碑。

在祭拜瘋和尚和丁老伯兩人時,紅線感觸最深,她心裡酸酸的,不禁熱淚盈眶。她想起初遇瘋和尚時,他是如何援助自己,又如何傳授自己絕世武功:飄渺劍法和飄渺神功;想起丁老伯十幾年前救自己和師叔常世雄脫離險境的。可如今兩人都己死去,自已卻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的大恩,真是遺憾終生。

臨走時昭武幾個魔頭送給他們六匹天山寶馬,這讓六個人很是感動。六人騎上寶馬,辭別了幾個魔頭後,朝著來時的大路飛馳而去。

去時足足用了兩天,歸來時只用一天便來到了大草場處,他們找到了無極老祖和沖虛真人、靈虛子,還有軒轅公的埋屍處。

經眾人商議將四人火化成灰,然後將骨灰帶回到中原好好安葬一番。一切都辦妥當後,常世雄提議先回南詔,然後再回京城,但妙玄卻不同意,可紅線卻說必須回南詔去,因為還要接雲童一塊回京城,妙玄無奈只好同意。

到了南詔見到雲童,眾人就要連夜趕路回京城,但閣王竭力留眾人住一宿,明天早上再啟程上路,盛情之下無法推辭,眾人只好留下。

曇雲師太讓閣王挑選幾匹南詔馬,他們所騎的天山寶馬就留在南詔,因為那天山寶馬太名貴了,回大唐這一路上難免不被人圍觀,弄不好還會被賊盜惦記,再惹出些麻煩得不償失,而騎著幾匹普通的南詔馬則不會給他們惹麻煩。

第二天早上常世雄找到紅線,讓她跟師父妙玄說他要留在南詔不回京城也不回老君山了。一聽這話,紅線忙問為什麼,可師叔常世雄卻支支唔唔說不出來。

當妙玄聽說師弟想留在南詔,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她叫紅線再去找他,可紅線卻不願再去,因為說這話時常師叔的語氣很堅決,她再去也沒有用。

紅線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師父會發那麼大的火,她很少看見師父生這麼大的氣。

見師徒兩人僵持著,曇雲忙過來勸妙玄:“師太,你不要為難紅線了,她再去也沒有用,看來你那個常師弟鐵心要留在南詔了。”

“簡直是欺師滅祖,師父和師叔,還有老祖的骨灰還沒有安葬,他卻一點也不關心,而且還要留在南詔不回老君山了。”妙玄恨恨地說。

這時阿姣來到眾人面前告訴妙玄:“師太,你不要生你師弟的氣,是我留的他,我想讓他幫我好好安葬一下我夫君,因為他們倆人從前也是結義兄弟。”

妙玄此刻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然繃著個臉說:“沒什麼,我沒有生他的氣,有沒有他都無所謂。”她說的明顯是氣話,阿姣也沒有再說下去。

紅線童年時叫常世雄為常叔叔,也因為他是爹的結義兄弟,後來爹被張虔陀陷害而死,在奸賊率兵追殺他們全家時,又是常叔叔保護她逃離了奸賊的追殺,那時候她幾乎把常叔叔當成了自已的家人。

她忽然意識到師父好像也生她孃的氣,難道是因為她娘和常叔叔的關係比較密切?雖然不知道三個人到底是因為生氣,但紅線能看出來,雖然師父和常叔叔是一個師父的師姐師弟,但明顯能看出來,常叔叔並不喜歡和師姐說話,倒經常與她娘阿姣有說有笑的。

這時她有點感覺到了三人的微妙關係,不過這都是長輩們之間的事,她是沒法插嘴的,甚至連勸解一下都不知從哪裡說起。

“算啦,別等常義士了,我們走吧。”曇雲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到。

妙玄先跳上了馬,也沒有招呼別人,獨自一人先行離開,她騎著馬慢慢地朝邊關方向走去。其他人也紛紛跳上馬,告別了阿姣,以及前來送行的閣王和閣陂大師等一眾人等。直到眾人都騎上馬準備離開時,常世雄才從王府裡跑出來,並頻頻揮手向眾人告別。

先前那件事讓眾人很沉悶,妙玄在前邊走著,後邊的人也不好說說笑笑,所以大家的話兒也都很少。剛才那件事也許只有曇雲心知肚明,她知道常世雄和阿姣的關係很密切;也發現妙玄也喜歡她這個師弟,可是這個師弟只把她當作師姐,並沒有其它想法。

儘管曇雲師太將這件事看個明明白白,但卻不能說出來,只能裝湖塗。

傍晚時眾人到了邊關,才隔兩天又見到了郭子儀。此時天色已晚,郭子儀便安排眾人在館驛裡住下,他也準備第二天與紅線曇雲等人一塊回京城。

第二天準備啟程時,眾人發現郭大人所率的將士有一百五十多人,一問究竟,原來是在上次被吐蕃騎兵所追殺因而跑散的將士,還有受輕重傷而治癒的將士。眾人一看原來郭元帥所率將並沒有全軍覆滅,還保住了一百五十人。

“郭大人,你率大隊人馬先走吧,我們在後邊跟著。”曇雲告訴郭大人,於是郭子儀率一百多騎兵踏上回京城的大路。

見他們走遠曇雲師太這才鬆了口氣,她喜歡清靜,並不願與這大隊官兵同行,其實另外幾個人也是同樣想法,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一路上波瀾不驚,這讓遭遇到無數個驚心動魄日子的幾個人反而有些不適應了。是啊這麼長的時間他們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這回可算熬到頭了。

騎在馬背上朝前邊眺望,只能隱約地看到前邊大隊騎兵的背影。他們六個人也不慌不忙地走著,大夥兒的身心也全部放鬆下來。

這時他們看見前邊不遠處有一條河,走到近前看,估摸一下河寬,大約有七、八丈。要光是人的話他們駕輕功就能輕易過去,可這六匹馬可難以涉河過去,因為憑肉眼觀察這河起碼有一丈多深。眾人再搭眼看,發現河的上游處有一座木橋,那郭大人及所率的一百五十個騎兵大概就是那木橋上過去的。

當眾人來到木橋邊,準備牽馬過橋時,突然間河面上起了大霧,並且將木橋也籠罩在這大團的濃霧中。事出突然,曇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大家要當心啊,小心有埋伏。”她的話音剛落,只聽見“嗖嗖嗖”的輕微風嘯聲,河對面瞬間飛來幾十支暗器,

幸虧他們的身手敏捷,幾十支暗器被他們躲過去了,可那幾匹馬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它們身上全都中了暗器,那幾匹馬開始亂蹦亂跳,不一會兒就紛紛倒在地上。

因為河對岸仍然不斷有暗器飛過來,所以幾個人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他們各自尋找能藏身的地方,來躲避那對岸還在不斷飛來的暗器。

終於河對岸再沒有暗器飛過來,這時大霧也開始慢慢消散,依稀能看見河對岸靜悄悄地,並沒有發現什麼人。

“紅線,我們去河那邊看看,你們幾個快救馬匹。”說罷她騰身朝對岸飛去,手裡握著寶劍,以防被人暗算,紅線也緊隨師父曇雲飛向對岸。

師徒二人駕輕功飛騰在半空中卻看不見一個人影,又看見左右兩旁有兩片樹林,一片大一些一片小一些,樹林離木橋處有一里多地。

看來那些偷襲之人很有可能竄入樹林裡去了,可如果竄入那片大樹林中,那就很難到了,因為那片樹林太大了,根本看不到邊。

“師父,我們要不要去那大片樹林裡去搜尋一下?”紅線詢問師父的意思。

“算了吧,那片樹林太大了,我們進去再遭到他們的暗算那就不值得了,在那陰暗的樹林裡,我們幾個人有勁兒也使不上。”曇雲邊回答邊搖頭否定。

遭到這不明不白的偷襲,而且又不知是什麼人所為,這是最讓師徒倆兒生氣的,但也無奈,兩人有些沮喪地回到木橋那邊。

“怎麼樣?發現是什麼人乾的?”隱娘忙問師父,師父曇雲搖搖頭。

“師太,你看看這個。”惡風手捧著一把尖尖的鐵器物給曇雲看。

曇雲看著這些鐵器物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用腦子勐力地回想,希望能回想起來。

“這不是我們大唐江湖武林人士所用的暗器,但不知是何方人士所用的?”妙玄十分肯定地下了判斷。

她的話讓曇雲師太心裡一亮,她忙說:“我想起來了,在京城時我曾看見幾個倭國人裡有攜帶這種暗器的,而且我當時聽人說這幾個人是倭國的忍者。”

“什麼叫忍者?”隱娘有些好奇。

“忍者嗎?他們就是倭國的武林中人,但又有點不同,他們這些人專搞暗殺、放火、刺探敵方的軍情等等。這些人善於偽裝,會隱身術,又精通易容術。他們常在夜間活動,行動時身著一身黑衣,而且都會輕功和發暗器。”曇雲師太一番話讓眾人不禁嘖嘖稱奇,他們想不到遠離大唐的東洋倭國人也有這般身懷絕技之人。

“不過這些人只能隱藏在暗處,在倭國一般人很難見到他們的真面容,他們絕不輕易出現人們面前,所以他們這些人始終是十分神秘的存在。”曇雲索性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大家。

這時候雲童發現有兩匹馬口吐白沫倒地而亡,忙叫大家快看。緊接著又有馬倒下,最後那剩下的三匹馬也都出現相同的症狀倒地抽搐而死。

不用說這幾匹馬都是中毒而死,這說明那些暗器上面都塗有毒藥。見到這情景,眾人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那麼大的馬匹都能被毒死,這要是人那就更受不了啦,幸虧眾人並沒有被暗器所傷,否則後果不敢設想。

馬匹全都中毒而亡,大夥兒只能徒步而行。眾人過了木橋,徒步走上大路,他們都希望在天黑前趕到一個大鄉鎮上,找個客棧歇息打尖,興許還能在鄉鎮上買幾匹好馬當作腳力。

一路上眾人都提高了警惕,時刻留意大路兩旁的動靜,就是靠近大路旁的樹林或房屋院落,他們也仔細觀察後再繼續前行。

終於他們在傍晚時分遇到了一個挺大的鄉鎮,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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