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豬龍見面前這個少年身材中等、胖瘦適中、臉上冷酷、眼中透出一股殺氣,手中一把雁翎寶刀。鐵豬龍不知道,此人就是魚朝恩的養子,年僅十六歲、人稱‘無影神刀’的魚令徽。他自幼曾經異人傳授刀法和輕功,武功精妙絕倫少有人敵,在神策軍中和京城裡人們都稱他為‘小霸王’,但他在江湖上的名氣卻不大。

鐵豬龍不屑地斜睨了這個少年一眼,擂臺上只剩下他們兩人。魚令徽的出場,引起了場下人們的關注,他們都想看看那個小小少年如何與鐵豬龍對陣。

就連觀擂臺上的皇上李豫也瞪大了眼睛,準備觀看兩人比試武功。不過,皇上是希望有人擊敗這個魚令徽,好替他出一口惡氣。因為有了這小子,所以神策軍中尉魚朝恩根本不把他這個皇上當回事。

“在下魚令徽,聽說鐵將軍乃天雄軍頭號悍將,願領教一二。”魚令徽一亮手中的雁翎寶刀,向鐵豬龍發出挑戰。

場下紅線、妙玄、常世雄也都提起精神,要看看這個魚令徽是否真像人傳說的那麼厲害。鐵豬龍早聽說神策軍魚朝恩的養子魚令徽神勇無比,所以特意來到京城要會會這個小子。

見魚令徽發出挑戰,鐵豬龍將手中兩支鐵戟一抖,高聲叫道:“小將軍,請!”魚令徽二話不說,舞動手中雁翎刀,“刷刷刷”,一連十幾刀,砍向對方。

見魚令徽刀法凌厲,疾如閃電,鐵豬龍手執雙戟連連招架,不敢有一絲懈怠。兩人攻防轉換極快,轉眼間,二人己過了五十多招,場下的人看得眼花瞭亂,大呼過癮。

鐵豬龍也領教了‘無影神刀’的厲害,但是鐵豬龍也不愧稱‘賽典韋’,他那一對鐵戟讓魚令徽佔不到半點便宜。

觀擂臺上,魚朝恩與手下賈世仁、劉希暹、王駕鶴等人也在觀戰。魚朝恩也聽說過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手下有個悍將鐵豬龍,人送綽號‘鐵霸天’,勇冠三軍、十分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有點替養子魚令徽擔心,養子雖然武功絕倫,在神策軍和京城裡人稱‘小霸王’。但是他沒有江湖經驗,魚朝恩真怕養子敗於鐵豬龍之手。心裡開始恨那個魏博節度使田承嗣:你不在魏博那地方好好待著,派你的手下大將到京城來打什麼擂呢!

其實田承嗣是不同意自己的愛將前來打擂的,他是怕鐵豬龍佔了高枝而飛走,但鐵豬龍執意要來,說是要給天雄軍揚名,田承嗣也不想得罪自己的愛將,只好同意。

兩人過了一百多招後,魚令徽己領教了鐵豬龍雙戟的厲害。他看出鐵豬龍的武功要高過烏金龍、劉希暹、王駕鶴三人,魚令徽打量鐵豬龍,見他內力深厚、殺招凌厲,如果自己繼續與他廝殺下去,將會耗盡自己的氣力,到時必敗無疑。

鐵豬龍見自己佔了上風心中暗喜,他想:都說魚朝恩的養子魚令徽的‘無影神刀’天下無敵,原來不過是吹牛而己。今天老子要這魚令徽敗在這雙戟之下,讓天下英雄豪傑心服口服,讓他們都知道我鐵豬龍才真正是天下無敵。

“魚少將軍,都說你的無影神刀天下無敵,今天鐵某要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出勝負鐵某決不罷休,魚家小子到底敢與不敢?”

他的話惹惱了魚令徽,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年紀雖不大,卻狂妄得很。他聽鐵豬龍口出狂言,心裡想:今天若不將他拿下,豈不丟盡了他們魚家父子的臉。

“鐵豬龍你休要狂妄,待你家小爺送你回老家去吧。”

“小子,你胎毛還沒有褪淨,竟敢捋你鐵大爺的虎鬚。”鐵豬龍不屑地對魚令徽叫道。

正在鐵豬龍得意時,突然魚令徽的身形一變,他的身影變成七、八個。這些身影都圍著鐵豬龍轉,剛開始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鎮靜下來。

他舞動兩根鐵戟,頓時身體周圍黑光閃閃,將他自己包在裡面,外面的人很難攻打進來。鐵豬龍自以為魚令徽奈何不了他,但他卻不能進攻對方,因為他分不清那個是魚令徽的真身,那個是幻影。

時間長了他的體力消耗很大,就在這時他見一道白光朝他腰部掃來,他忙揮鐵鞭去架,鞭刀相擊火星四濺。剛擋住這一刀,又見一道白光掃向他的頭部,他急忙揮鞭招架。

白光越來越多,鐵豬龍只能迅速地將其擋住,魚令徽己完全佔了上風。

鐵豬龍想:這小子的無影神刀果然厲害,那身形虛幻不知是那路武功,他也未曾見過。

紅線在場下觀戰,見魚令徽施展的身法就是不空和尚的‘天竺幻術’,幸虧自己會瘋和尚傳授的‘飄緲神功’,否則自己很難對付魚令徽的‘天竺幻術’。但魚令徽的‘無影神刀’也很難對付,沒料到這魚家小子武功如此精妙絕倫。

擂臺上鐵豬龍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魚令徽的刀不離對方的要害之處,幸虧鐵豬龍內功深厚,又跟靈鷲上人學過天山派的‘護體硬功’,所以對方的刀也未對他造成傷害。

雖然魚令徽難以砍傷他,但他的衣袍卻被刀砍破了幾處,受點兒肉皮傷,但被砍破的袍片隨風飄動顯得有點兒狼狽。

觀擂的武林中人都看出來,那少年小子的武功確實高於鐵豬龍。換上別人怕早已被魚令徽砍翻在地,但這鐵豬龍偏偏地異常強悍,雖己受幾處輕傷,但他仍頑強抵抗,好像非要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方才罷休。

臺下魚朝恩與坐在身旁的不空和尚耳語了幾句,只見不空點點頭。

不空和尚傳音給魚令徽:“徒兒,你要手下留情,不要讓鐵將軍難堪。”

然後他又傳音給監擂官:“你可宣佈打擂比武結束,判魚令徽勝出。”那監擂宦官聽出是不空大師的聲音,知道這也是魚大人的命令。

監擂官下令兩人停止比武,並宣佈魚令徽勝出。鐵豬龍聽監擂官下令比武停止,並宣佈魚令徽勝出,他雖感到有些意外,但自己還是接受了,他心裡明白:再繼續比下去自己必輸無疑。現在停止比武,畢竟給自己保全了面子。

鐵豬龍抱拳祝賀魚令徽得勝,然後很不情願地離開擂臺。

兩人比武時魚朝恩己看出養子魚令徽必勝,但他知道鐵豬龍是天雄軍節度使田承嗣的愛將,他不想因此事得罪田承嗣,畢竟那姓田的是一代梟雄,自己將來還有藉助他的地方,所以他才及時制止了兩人的比武。想來那鐵豬龍也會心知肚明,感謝他田大人的。

監擂宦官判定魚令徽勝。話一出口,場上一片譁然,人們議論紛紛。

魚朝恩站在觀擂臺上,冷眼觀察場上的動靜。當看到魚令徽舉著雁翎刀慶祝勝利時,他笑了。而皇上強露出一絲苦笑,他在侍衛們的保護下退場,文武百官也隨後退場。

紅線和師父、乾爹隨著人流離開神策軍大營,一路上聽著人們各種各樣的議論,有替鐵豬龍抱不平的、有讚歎兩人武功的。人們談到魚令徽都由衷地佩服,連號稱北方武林盟主的烏金龍和天雄軍頭號悍將的鐵豬龍都敗在神策軍的三個擂主之手,看來這大唐兵馬先鋒的位子要歸神策軍的魚令徽來坐了。

“紅線,你難道眼看著大唐兵馬先鋒的位子歸魚令徽了?”乾爹常世雄打趣紅線。

“師弟,你不要攛掇她,常言道:樹大招風,到時會遭人忌恨,也會耽誤我們的正事。何況我們的仇人有的位高權重,有的躲在暗處,所以我們要處處小心提防。別到時仇沒報成卻被仇人暗算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聽了師姐這一番話,常世雄的臉上嚴肅起來,紅線也認為師父的話有道理。

明天是打擂的最後一天,紅線和師父、乾爹準備早點歇息。晚上,郭元帥帶幾個隨從來到客棧。他讓隨從在客棧外等候,獨自一人來見紅線她們。三人見郭元帥親自來到客棧,很是驚訝,不知所為何事?

原來,昨日打擂見魚令徽獨佔鰲頭,皇上很是擔憂,怕將來神策軍魚朝恩更加跋扈難制。所以想讓紅線出頭與魚令徽對陣,以防大唐兵馬先鋒的大印讓魚令徽奪去。郭元帥把皇上的意思跟三人講明白,她們面面相覷,沉黙不語。郭子儀有些著急,再三詢問她們的想法,得到的仍是一陣沉黙。

“三位大俠有所不知,如果明天魚令徽得勝,那大唐的天下就是神策軍魚朝恩的天下了,就連皇上也得被他踩在腳下。”郭子儀幾近乞求她們三人,紅線與師父、乾爹商議了片刻後,妙玄對郭元帥說:“明天看是否有人能打敗魚令徽?如果無人能打敗他,或者無人敢上臺打擂,那時再讓紅線與魚令徽對陣,郭大人看這樣如何?”

“就照妙玄大師說的那樣,到最後時刻紅線姑娘再出陣,絕不讓魚令徽得勝,那老夫就先拜謝三位大俠了,老夫預祝明日紅線女俠旗開得勝,老夫就此告辭。”三人將郭元帥送出客棧,見客人離去,紅線她們準備回房間去。

這時,紅線見走廊轉角處有人向她招手,她立刻認出是瘋和尚。妙玄和常世雄都毫無察覺,紅線讓師父和乾爹先回房歇息,自己要在外面散散心,師父告訴她不要耽擱太晚,於是兩人各自回房間歇息。

紅線急忙來到走廊轉角處,見一房間敞著門,屋內有燈光,瘋和尚正躺在床上酣睡。紅線這才知道,原來瘋和尚與她們同住一個客棧,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她們三人竟然毫不知情,也許這瘋和尚天天躲在屋裡睡大覺。

“大師,不要裝睡了,紅線來也!”聽見說話聲,瘋和尚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來。

“恭喜紅線丫頭明天定能敗陣而回!”瘋和尚笑嘻嘻對紅線說。聽了這話,紅線一愣,她知道瘋和尚一定是看出什麼門道來了,所以才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她誠懇地對瘋和尚說:“大師認為:明日打擂,我會敗在魚令徽手下?難道那魚令徽就那麼厲害?請大師給丫頭指點迷津!”

聽紅線這樣問他,瘋和尚也不再嘻嘻哈哈的,而是一本正經地對紅線說:“昨天俺看那個魚令徽與鐵豬龍比試武功,感到很奇怪,那個鐵豬龍是天山派的武功;可那魚令徽怎麼會‘天竺幻術’,難道那小子是不空和尚的徒弟。那他的無影刀法也是不空所傳授的,他會這兩樣上乘武功,所以明天打擂,搞不好你要敗在他的刀下。”

瘋和尚憂慮地望著紅線,“難道我會敗在他的無影刀下?”紅線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如果你精通太乙神劍術的上清天三十六式,打敗那小子還多少有點希望。可惜呀!你只精通下清天和中清天的三十六式,現去找那太乙門的無極老祖來教你也來不及了。不過,丫頭彆著急,上次俺和尚只傳授給你‘飄緲神功’,那是管你的身法步法的。這次俺瘋和尚教你少林武功裡的“飄渺劍法”,此劍法共四十八式,練成後,足以對付他那無影神刀。”

“不過,與那小子比試武功時,你先要使出中清天三十六式,用完後,立刻轉成“飄渺劍法”,那小子一時間很難適應。到時候,俺和尚保你必勝無疑。你可知道,這“飄渺劍法”在俺少林派中也算是上乘武功,它和‘飄緲神功’一樣都俺和尚的獨門絕技。算你這臭丫頭幸運,俺就只傳授給了你一個人,為的是你將來好替你父母報仇。”瘋和尚得意地對紅線說。

“謝謝大師的恩典,你快快教臭丫頭‘飄渺劍法’吧!”紅線催促瘋和尚。

“那得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走,我們離開這客棧。”瘋和尚在前,紅線緊隨在後。兩人施展絕世輕功,轉眼間來到城外一處曠野上。瘋和尚和紅線停下腳步,看看周圍是個練武的好地方。“好啦,就在這裡吧?”瘋和尚滿意地對紅線說。

他從樹上折下手指粗的一根樹枝,權當成一把劍,然後不由自主地舞動起來。紅線明顯地感覺到,瘋和尚手中的樹枝己看不見,而他的周圍卻飄舞著無數根樹枝,卻不見他的身影。紅線驚歎瘋和尚的武功,就在紅線看得出神之時,瘋和尚卻疾速停止,手中仍是一根樹枝。

“來丫頭,跟俺學,”瘋和尚一招一式舞動手中的樹枝,紅線也照貓畫虎地學著瘋和尚的招式。一氣練了三四遍,到底是練武之人,再加上紅線天資聰穎,所以很快學得**不離十了。為保險起見,瘋和尚又讓紅線單獨練了幾遍,他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到客棧己是半夜,怕驚動師父,紅線悄悄地睡下。其實妙玄根本沒睡,等了紅線兩個多時辰,見徒兒回來,這才放心地睡覺。

第二天,紅線早早起來,叫醒瘋和尚,當著他的面又演練了一遍‘飄渺劍法’,見紅線學得如此之快,樂得瘋和尚連聲叫“好”,紅線這才放下心來。

臨分手時,瘋和尚還不放心地叮囑紅線:“可別忘了,今天可是打擂的最後一天,要是再無人打敗那小兔崽子,那先鋒大印可就歸姓魚的了。切記,切記,俺走了。”

當三個人來到神策軍大營,見裡面己是人山人海。因為是選拔大唐兵馬先鋒的最後一天,所以來看打擂的人特別多。紅線與師父、乾爹擠進人群,來到她們指定的座位。

見三人來到打擂場,郭元帥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在他不遠處的魚朝恩和賈世仁則陰沉著臉,望著紅線她們來到場內。

在打擂場周圍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人默默地望著擂臺,他就是瘋和尚。

監擂的宦官宣佈打擂開始,並且言明今天是最後一天,如果無人打敗擂主魚令徽,那麼大唐兵馬先鋒的金印就歸擂主所有。此話一出,場下開始喧譁起來,但卻無人敢上臺打擂。這時魚朝恩把監場宦官叫到身邊,吩咐了他幾句,監場宦官又回到擂臺上。

“神策軍魚大人有令:到正午時分,再無人上臺打擂,則先鋒印歸擂主所有。”監場宦官宣讀完命令後,魚令徽懷抱雁翎刀來到擂臺上,他傲慢地看了一眼場下,然後坐在旁邊的虎皮椅上。這時距離正午還差一個時辰,人們都期盼著有人上臺打擂。而郭子儀則不時朝紅線所在處觀望,與此同時,魚朝恩那陰冷的目光也朝紅線這邊射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太陽無情地朝人們的頭頂上爬去,觀擂的人心裡企盼著……。這時,人群中一陣騷亂,原來有人要打擂,那人擠出人群,直奔擂臺。

擂臺上,魚令徽看著來人,眼中露出陰冷的殺氣。那人來到他面前站住,手持一把波斯寶刀。監場宦官來到那人面前,讓他籤‘生死狀’,他看也不看就簽上名字。

那人約有二十多歲,身體強健、黃髮碧眼,一看就是個西域人。紅線眼尖,對師父和乾爹說那人好像是昭武九魔中的七魔何勇,師父和乾爹看過都說是。她們三人都替那何勇擔心,因為她們都知道何勇的武功與魚令徽根本不在一個擋次上,他是必敗無疑,而且會敗得很慘。

“本少將軍手下不死無名之輩,來人請報上名來!”魚令徽冷冷地對來人說。

“我乃昭武九魔中的七魔何勇,你這小孩休得猖狂,待你七爺爺來教訓你吧!”

“哼!什麼昭武九魔,不過是一群飯桶。快快過來送命,別耽誤小爺去領先鋒印。”說罷,他慢慢地從虎皮椅起身後飛上擂臺。

“姓魚的,別耍嘴皮子,吃你七爺爺一刀!”話出刀到,何勇的波斯刀朝魚令徽砍來。魚令徽見來人刀法很特別,忙閃身躲過,隨即抽出雁翎刀。

兩人來來往往有三十多招後,魚令徽便摸清了對方的刀法套路。於是他決定下狠招,教訓一下這小子,藉以震懾其他的人。

想到這裡,他施展‘無影刀法’,頓時,刀光閃閃,不見他的蹤影。何勇見對方刀法突變,眼前是一團刀光不見人影,心裡發慌,只是胡亂招架。

魚令徽見對方招式己亂,於是抓住何勇的破綻,一刀砍向他的胳膊。何勇大叫一聲,魚令徽的那一刀正砍在他的右胳膊上,那胳膊險些被砍斷,立刻鮮血流出,手中的刀也“噹啷”掉在擂臺上。觀擂的人們一陣驚叫,這時場下的人群中衝出兩人直奔擂臺,紅線三人看得清楚,那正是大魔康靖風和二魔曹成功,兩人將何勇攙扶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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