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虛真人見徒弟愁眉苦臉的樣子,知道他武功一般,怕自己報不了仇才露出愁容。

“你的武功平平,為師傳授你的旋風刀法,在戰場上大殺大砍還可以,倘若遇上武功高手你恐怕就要吃虧了。既然你己回到老君山,為師再教你一套暴風刀法,此刀法要比那旋風刀法更凌厲,更變幻莫測,足夠你闖蕩江湖而用。”

“世雄謝過師父,聽說師父還有更高一流的罡風刀法,為何不傳授給徒弟?”

“哼,你野心好大。那罡風刀法確實比暴風刀法要高一層,但那刀法須有超人的內功修為方能練成,你的內功稍差還是不練的好。”

聽師父一說常世雄也不再堅持學那罡風刀法,心想能把那暴風刀法學到手也足夠用了,到那時殺吳良殺張虔陀還不是易如反掌。

不過要為義兄報仇他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又想到了紅線,要是紅線學成超一流的武功,那為李將軍報仇就多了一層把握。

他要讓師姐來培養紅線,教紅線武功,待紅線長大後好替她爹孃報仇。

“師父,我想讓師姐收紅線為徒,傳授她武功,學成後也好為父母報仇。師父你看如何?”

沖虛真人看看常世雄,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弟雖然膀大腰圓,但沒有武功天賦,只能成為一個武將,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但他對紅線卻滿懷希望,他乍一見紅線就看出小丫頭是個學武功的料。將來不但會超過常世雄,而且會成為一流俠客劍客。此時的沖虛真人對紅線的未來心中己有了打算。他是想讓妙玄教紅線本門的初級武功,待打下功底後他再傳授紅線超一流的武功。

“為師看紅線這丫頭天分很高,是塊學武的料,你跟你師姐說吧!”見師父同意,他看著師姐妙玄,求她收紅線為徒,其實妙玄也很喜歡紅線,所以爽快地答應了。

常世雄找到紅線告訴她:“妙玄師父要收你為徒弟你可願意?”

“真的嗎?我願意。”其實紅線早有此心,只是想自已剛剛上山不知如何去

就這樣,紅線成為妙玄第二個徒弟,有云童為伴,每天習練武功,倒也不感到寂寞。只是每到夜晚紅線思念父母心切,妙玄和常世雄只好溫言勸慰。常世雄答應紅線過一段時間就去那邊打探她父母的訊息,她只管練好武功別想那些事。其實紅線心裡也知道父母被奸人所害,但不知父母是否還活著,師父和乾爹從不對她說這些事,只是督促她學好武功。

從那時起,老君山的懸崖峭壁上常見兩個孩子的身影,師父妙玄每天督促他們練功,春夏秋冬四季不停,妙玄傳授兩個孩子本門的太乙劍術和飛騰術,兩個孩子聰明伶俐,一點即透,師父妙玄看他們武功進步神速心裡很高興。

閒暇時,兩個孩子常在山中戲弄猿猱、追逐虎豹,渴飲山泉水、飢餐樹上果。

轉眼七年過去,兩個孩子成長為少年,身材與大人差不多。在沖虛觀外的山坡上,沖虛真人和兩個徒弟:妙玄和常世雄,三個人在眺望兩個少年在懸崖峭壁上往來追逐,驚得猿猴、鳥雀四處逃竄。

“他們的劍術、飛騰術都練到幾成功力?”沖虛真人回頭詢問身後的妙玄。

“回師父的話,雲童雖比紅線早學二年,但五年下來,武功明顯不如紅線。雲童勉強能達到五成功力,而紅線己達八成功力。正如師父所言,紅線這丫頭確實有天分。徒兒這幾年盡我所學,己經全部傳授給她,現在己經沒有什麼可教給她的了。”

妙玄表示自己己無能為力了,沖虛真人微微點了點頭。

“這幾年難為你了,本門的太乙劍術和飛騰術你己傳授給她,你己經盡力。從今以後,你就把紅線交給為師,我每天清晨帶她上玉皇頂傳授她上乘武功,你看如何?”

妙玄聽師父這麼說,心裡明白師父要傳授給紅線本門絕世武功。雖說紅線能得到師祖的傳授,妙玄也很高興,但是想起將來紅線的武功要超過自己,心裡也不免酸溜溜的。

站在旁邊的常世雄聽師姐誇讚紅線,而師父沖虛真人又答應親自傳授太乙門的絕世武功給紅線,他也替紅線高興。但他有時發現紅線獨自一人時常常愁眉不展,他知道紅線又在想念父母,從前那種安慰她的話己不再管用。

讓他高興的是這幾年得到師父的精心指點,他的武功也大有長進。尤其是師父傳授他的暴風刀法,他已十分嫻熟,這增強了他的自信,增強了他打算為義兄一家報仇的決心。常世雄決定隻身一人先去劍南打探阿姣夫人的訊息和尋找李將軍的屍骨。

他和師父及師姐說起自己要去劍南打探訊息的打算,師父和師姐都表示同意,臨下山時師姐妙玄和紅線來送別,妙玄是千叮嚀萬囑咐。一旁的紅線發現師父的臉上泛出一抹紅暈,兩隻眼睛含著晶瑩的淚珠。

常世雄獨自一人下山,踏上了去西川的路。

留在老君山的師徒幾人仍繼續修練武功,而沖虛真人依舊每天飛上玉皇頂練功。

玉皇頂山峰陡峭無路可登攀,只有那身具絕世輕功者才能上得玉皇頂。太乙門中也只有無極老祖和他的兩個徒弟沖虛真人和靈虛子能上得玉皇頂。山頂有一洞,名金光洞,裡面極為寬敞而且冬暖夏涼。沖虛真人常年在金光洞修練自己的絕世武功。

其實武當山三清觀是從前無極老祖和兩個徒弟長年修煉之所。二十年前沖虛真人和靈虛子還有個三師弟沒有道號只有個綽號叫惡風,武功勝過兩個師兄。只因他桀驁不馴屢犯道規、濫殺無辜,與江湖武林人士結怨甚深。無奈之下,無極老祖將他囚禁在道觀裡。但江湖各大門派仍不依不饒,齊聲討伐太乙門,逼無極老祖交出徒弟惡風由各大門派來處置。

為避免事態擴大無極老祖決定出外雲遊,走時也將三徒弟惡風帶走二十年沒有音訊。而二師弟靈虛子則上華山修煉;沖虛真人則遠赴老君山修煉,老君山上玉皇頂金光洞就成他的長年練功之所。

後來沖虛又收一女徒弟,法名妙玄。兩年前妙玄收一男孩為俗家弟子就是雲童。

秋去冬來,幾年過去,在沖虛真人的精心調教下,紅線的太乙劍術和飛騰術己臻爐火純青的地步,幾乎與師祖沖虛真人不相上下。這幾年妙玄的武功也比從前大有長進。

卻說師祖沖虛真人曾得無極老祖傳授三大絕技:飛騰術、太乙神劍術、九嘯神功。他將飛騰術和太乙神劍術傳授給紅線,卻未傳授給她九嘯神功。據道家說法,這九嘯神功女人很難學成。所以也沒有傳授給妙玄和紅線。但沖虛見妙玄和紅線師徒二人內功深厚,為日後用途,又將那太乙門的傳音術傳授給她們二人。

沖虛真人的飛騰術和太乙神劍術獨步天下,但九嘯神功卻只達九成功力,尚欠完美,所以他每日清晨還要飛上玉皇頂上練九嘯神功。

九嘯神功乃太乙門的獨門絕技,乃無極老祖所創。傳說九嘯神功能聲動山嶽、翻江倒海、能殺人於無形,著實令江湖武林人士膽寒。

何謂九嘯神功,即雲霄龍嘯、神山虎嘯、荒原狼嘯、蓬菜海嘯、竹林風嘯、九天鶴鳴、天池蛙鳴、仙樹蟬鳴、鸞鳳和鳴。(九嘯神功必得有上乘內功方能練成。)

這九嘯中,最厲害的當數前五種,後四種只用於修身養性和習練內功。

師徒幾人在這世外桃源的老君山上習練上乘武功,冬天裡滿山白雪皚皚,鳥獸絕跡,懸崖峭壁和玉皇頂上依然可見師徒幾人的身影。

然而世事多變,就在師徒幾人一邊習練武功,一邊盡享這美妙仙境的日子裡,山下人間卻動起了刀兵。原來是總攬范陽、平盧、河東三鎮節度使的安祿山起兵殺往長安,訊息傳來天下震驚。往日的寧靜被打破,老君山再也不是世外桃源。

安祿山四處派人招兵買馬,用重金收買江湖武林人士。沖虛真人武功名震江湖,他豈能不知,於是他三番五次派人上老君山用重金禮聘沖虛真人。

可他哪裡知道,沖虛真人豈能上他的賊船。為避開安祿山手下的騷擾,沖虛真人率妙玄還有云童紅線兩個孩子躲到玉皇頂金光洞中繼續練功。沖虛真人在觀裡留一個老道士,有人打聽師徒幾人的事,老道士便告訴來人,沖虛師徒幾人已離開老君山出外雲遊去了。

因尋找不到沖虛真人,安祿山的手下再也不上老君山來騷擾,山上自然清靜了不少。

而就在這時去劍南打探訊息的常世雄回到老君山,見沖虛觀裡冷冷清清。一問觀裡留守的老道士,才知道師父他們都躲到玉皇頂上。

可自己的輕功水平一般,又不會飛騰術和御風術上不去玉皇頂,見不到師父。

正當他心急無奈之時,那老道士告訴他,每天夜深時沖虛真人都會從玉皇頂上飛下來,向他打聽白日裡發生的事,常世雄這才放下心來。

果然到了深夜沖虛真人從玉皇頂飛下來。見到徒弟簡單地問了問去劍南打探的事情後,就把他帶到玉皇頂上。

到了玉皇頂上,沖虛真人讓常世雄去見師姐,自已回金光洞去了。常世雄見到師姐妙玄,卻不見紅線和雲童的身影。

“怎麼不見紅線和雲童兩個孩子?”常世雄有些納悶,他想自已回來後紅線肯定會第一個跑出來迎接她,會向他打聽她爹孃的訊息。而且現在已是深夜,兩個孩子會到哪裡去呢?

“怎麼,擔心紅線了吧?你看。”妙玄說著手指向遠處的懸崖,常世雄藉著月光看那懸崖上兩個身影在互相追逐,驚得懸崖上的鳥兒亂鳴亂飛。看到這情景他有些驚呆了,他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的輕功這麼好,這大概就是師父所說的‘飛騰術’吧?

妙玄給遠處的兩孩子傳音,那懸崖上的兩人停止了追逐,他們飛身朝妙玄所在處飄來。

剛落地紅線就看見了常世雄,她高興地叫道:“常叔叔,你怎麼才回來呀?我都想死你了,怎麼樣,見到我娘了嗎?”看到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常世雄的心裡酸酸的。

“你娘很好,她很惦念你,我們很快就會找你娘去。”他只能這樣來安慰紅線。

妙玄也怕紅線再追問下去,怕師弟到時不好回答,畢竟紅線己經長大了。

“徒兒,你常叔叔一路奔波己經很累了,讓他歇息吧,你和雲童也回洞休息吧。”支走了兩個孩子,妙玄領師弟去見師父。

在金光洞裡,常世雄向師父和師姐講述了去西川探得的訊息:常世雄首先找到丁老伯,兩人相見甚是高興。自從知道丁老伯是武林高手之後,他對老伯也懷有崇拜之心。其實丁老伯也感謝常世雄饒了兒子一命,自從大兒子和老伴死後,這丁如柏就是老伯唯一的希望。丁如柏活命逃回家之後被老伯痛罵一頓,丁如柏自知理虧不敢爭辯,他心裡希望將來有機會能報答恩人常世雄。

當常世雄找到丁如柏,詢問李將軍埋屍之處,丁如柏連夜帶他找到那埋屍處,常世雄對丁如柏十分感激。其實從那次被常世雄饒命放回後,丁如梅也一心想找機會來報答恩人。好在他在姚州城裡關係活絡,又在城裡當差,所以很快就打聽到李將軍埋屍之處。他暗暗將其記住,等待見到恩人那一天再將埋屍處告訴他。

常世雄又問太守張虔陀現在如何,丁如柏告訴他:張虔陀惹惱了南詔,南詔王閣羅鳳派阿奼阿姣二位公主和叱吒鬼王率大軍攻打姚州城,並殺死了YN太守張虔陀。常世雄一聽張虔陀己被阿姣公主所殺,感到十分解恨,但又有些遺憾,遺憾的是沒有親手殺死那狗賊。可是聽丁如柏又說到破姚州城的經過,才知道阿姣公主被矇騙了。原來她殺死的那個張虔陀是個替身,真的張虔陀己逃走。因為丟失了姚州城,又損兵折將,怕朝廷追究罪責,又怕南詔和阿姣尋他報夫仇,所以他乾脆躲藏不再露面,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南詔和阿姣的追殺。至於張虔陀躲到什麼地方,丁如柏卻不知道。這些訊息也讓常世雄很滿意,至少這一趟沒有白來。

丁老伯告訴常世雄:他己探得狗賊張虔陀的大致隱藏之處,什麼時候想報仇,他會幫忙尋找到張虔陀。只是聽說那狗賊的武功又大有長進,到時要除掉他恐怕費點勁。

聽了老伯的話常世雄很高興,三個仇人現在有兩個己經有了訊息,為義兄報仇也有了希望。他現在要趕回老君山,向師父和師姐報告這令人興奮的訊息。

他告別了丁家父子,踏上了回老君山的路。

經過幾年的征戰殺伐,安祿山的叛亂被平定,他的部將紛紛投降。見世面上平靜下來,沖虛師徒幾人便從玉皇頂回到沖虛觀裡練功。

幾年的戰亂,朝廷已元氣大喪,為了籠絡、安撫這些安史叛將,朝廷只能將他們封官賜爵。

安祿山手下的先鋒官田承嗣被任命為魏博鎮節度使;而他的另一個將領薛嵩被任命為相衛鎮節度使;李寶臣為成德鎮節度使;李懷仙為盧龍鎮節度使,其餘的降將也都得到朝廷的封賞。

這幾個節度使在自己轄區大張旗鼓招兵買馬,擴大自己的勢力。還用重金招攬江湖豪俠、武林劍客,把HB地面鬧得烏煙瘴氣。

四鎮之中,田承嗣更勝一籌,他聽從軍師蔣道士的妙計,奏請皇上將自己的魏博軍命名‘天雄軍’,並賜與他獨家收羅流散的安史的降兵降將的特權。其它三鎮聽到這訊息氣得咬牙切齒,眼睜睜地看著田承嗣四處遍插招軍旗,看著流散各處的降兵降將紛紛投向天雄軍。

田承嗣雖用重金收羅了眾多武林高手和江湖俠客,但他仍不滿足。他想起安祿山當年未請來的沖虛真人,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他讓軍師蔣道士攜重金禮聘沖虛真人,卻被沖虛真人不軟不硬地回絕。他聲稱自己多年不習武功,如今每日裡專心煉丹,不過問塵世間的事。

蔣道士雖不信他的話,但也無法勸他下山,只好回來覆命。

從蔣道士離開後,相繼又有幾個節度使派人上山相請,都被沖虛真人婉言拒絕。見真人淡泊世事,他們也就放棄禮聘沖虛真人打算。真人率領徒弟們仍舊待在老君山修練,享受這山間林間世外桃源的生活。

可是後來又發生一件事,讓沖虛真人和徒弟妙玄、常世雄三人感受到了危險在向他們迫近,師徒經過商議決定馬上離開老君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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