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十分憤怒的秦平,李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他,李正,大掌司使,三朝元老,自然是對血魔這種東西十分了解,眼前的這種事情以後只會更多的,畢竟現在這個國家已經變了。之前那個正直的王族已經消失了,連同老國王一齊帶入了墳墓之中。秦平正欲大吼出聲,李老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他的嘴一整個捂住。秦平雖不解但在感受到李老眉宇間的那股氣勢後也沒再多說什麼。

在感知到屋外的氣息消失後,李老才鬆開了秦平,接著又輕微的咳嗽了幾聲,額頭上的汗珠還是出賣了他。陽光斜照在那塊閃閃發光的水晶上,李老現在正慶幸自已剛剛很迅速的就將畫面收回了,雖說他一個堂堂凝丹境的修士,可面對如海嘯般湧來的血魔也著實是分身乏術,如果剛剛跟那些傢伙打起了,自已倒是完全沒問題,可秦平這小子呢?連炁都看不見的傢伙,只怕會在眨眼間就會被撕成碎片吧,自已已經失去一個學生了,又怎麼可能再讓那種事情發生呢?

“咳咳,李老,剛剛是什麼東西來了嗎?”

“沒…沒什麼。哦對了,小秦平啊,我呢這裡有本一直解不開的謎題合集,你來看看能不能幫我解一下。”接著便轉身從櫃子中抽出厚厚的一大本老舊的書籍,泛黃顏色被陽光照射得更甚,如同一顆巨大的金色石頭,出現在了秦平面前的桌子上。起身,接過感受著從中傳出的獨屬於歷史的厚重,只覺得眼前這本書恐怕是自已爺爺輩的吧,不過連李老這麼閱歷豐富的人都解不開的,自已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又如何解得開呢?正當秦平打算婉拒李老時,就見剛剛還站在自已旁邊的李老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雖然淡淡卻一直混雜著陽光,將一整個屋子都填滿了。

另一邊,李老在將一股炁注入到家門前的那尊雕像後,便行色匆忙的跑到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百花樓。不過男人嘛,而且還是單身了幾十年的老傢伙,總會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

往日裡被達官貴人們包場的地方此刻卻顯得略微的冷清,只有一些哭喪著臉的妓女呆呆的坐在門前的欄杆上邊,而站在她們前邊的老鴇則是以一種相同的臉色看著天空,望著和地面一樣鮮紅的天空,老鴇慢慢的點起了那根她一直藏在房間中的煙槍,吧嗒一口,接著便遞到了一個淡紅色絲綢衣裳的女兒前邊,預料之中的是,對方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朝自已遞來的煙槍,並未露出要拿的衝動,這要是放在往日裡,那這幫小丫頭片子,那肯定是會對這東西哄搶一通的,恨不得將那上邊粘著的油脂都給舔舐乾淨不可。不過也怪不得她們,別說是她們,連自已這個五六十歲的老傢伙,恐怕都……感受著撲面的涼風,老鴇一一叫出了女兒們的名字。

“阿子,阿醜,阿演,阿卯”說完,那些被叫到名字的人全都轉過頭來,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老年人。不多時臉上先是眼睛微眯,嬌眉微湊,但很快又齊刷刷地哭了起來。見此,老鴇先是頓了頓,但很快又用顫抖的聲音繼續叫出了後邊幾人的名字。在將所有姑娘們都叫出來後,老鴇拿出了一個盒子,開啟露出裡邊白花花的銀幣,這錢啊原本自已是打算給自已的這群姑娘們置辦些物件,好讓她們過個好年的,可眼下這種局勢,別說是年了,恐怕連活著都是種奢望了吧。血魔,怎麼又打進來了?

將錢分發完畢後,老鴇望著眼前這些自已一把把拉扯大的姑娘們,再也繃不住,轉過頭,用手擦拭著不斷湧出淡淡溼潤液體。這些姑娘們從小就沒了爹孃,自已是必然不能再讓她們進那種鬼地方的,雖然自已這是百花樓,可自已的姑娘們全都還是完璧之身。感受到背後的傳來的喊聲,老鴇沒有轉身,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阿子,阿醜,妹妹們不懂事,你們還不懂嗎?”沙啞中略帶著一絲哭腔,“你們若真捨不得我,那就好好活著,放心,老身還死不了。”

“娘,我要娘。”最小的阿亥幾乎是要衝過來抱住老鴇,可被姐姐們按住了,她們清楚自已這位乾孃的脾性,那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有一次,一個喝醉酒的傢伙想對阿卯做一些事,但被老鴇阻止了,那人開出一金幣一晚上的價格也被老鴇拒絕了,後面雙方動起手來。最後老鴇舉著根柺杖,將那夥人從街道東頭一直打到了街道西頭,一直打到領頭的人酒醒,才罷手;也正因如此,她們這些姑娘才得以儲存了完璧之身。

低著腦袋,依次擁抱了這些姑娘後,老鴇舉著柺杖,將姑娘們一一攆進了院子裡,鎖上了門,看了看這扇暗紅色的大門,老鴇慢慢的鑰匙從門的下邊塞了進去,貼著門,朝裡邊喊了句。“阿子,照顧好妹妹們。”正當她打算就這樣走時,又想了想,從貼身口袋中掏出一張紙來,也從門下邊塞了進去,也不知道她們喜不喜歡她們的新名字呢,不過也許我是聽不到了吧。

“出來吧,別藏著了,老不正經的”

說完,一個高大的白頭老翁便從樹上跳了下來,此人正是李老。

“元”

“有事說事,別來煩我。”

“嘿嘿,這不來看看你有沒有事嘛”

“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怎麼會是突然嘛,一直都有關心的好吧”

“哼!”

“別這樣嘛,我已經失去一個學生了。我不想再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啊”

聞言,老鴇先是一頓,但很快便黑著臉,慢慢的靠了過來。

“啪!!”一個十分響亮的耳光。

“你怎麼還有臉提他,難道還嫌他死的不夠嗎?”

被打的李老只是支支吾吾的捂著臉,任由對面的女人瘋狂的拍打著自已,老鴇一邊哭訴著“我那麼大一個人交給你,你一口一個答應我要照顧好他,可最後呢?一個小盒子?”

“我……我………”

打了半天,老鴇才收起手。然後強硬的將老頭轉了過去,嘴裡一邊罵著,一邊給老頭細心的包紮起來。感受著老鴇的手撫摸著自已的後背,李老心裡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東西,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將朝自已撲來的傢伙們撕碎。

“沒想到你還留著這東西。”

“誰讓你這老不正經的一直跟別人打架?”

“阿濤的事,的確是我對不起你。”李老順手捏碎了一顆灰白色的乾癟腦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老鴇一腳踢碎了一個同樣灰白的爪子。

“那你能不能別去哪?”

“有什麼辦法呢?王命難違。”

二人一邊聊著,一邊將不斷朝他們撲來的白色乾癟的怪物一一擊碎。漸漸的,散落的殘肢斷臂便將二人圍了起來,而那些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怪物們見此則是不由得呆愣在原地,全都開始瘋狂的朝後邊逃竄起來。

“元,好久沒有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了。”

“是啊,老不正經的。”

“那麼後邊也一起吧。”

就在李老拉著楊元的手,打算跳出被白色乾癟斷肢圍成的圈時,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咆哮聲,對此二人只是對視一眼。

而在一處昏暗燈光的屋子中,趙建望著手中的那封信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呼吸也隨著每讀一個字而逐漸加重了起來,讀完後,便收拾好東西,將蠟燭一把推倒。

街上,一群身著土黃色的人正在挨家挨戶的闖入著,十分嘈雜的聲音將一整個街道充滿了。而帶頭的那個則是身著板甲的人,此刻他全然沒有之前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勢,儼然變成一副搖尾乞憐的模樣。正一臉諂媚的看著面前的傢伙。那是一張十分怪異的模樣,擠作一團的五官,光溜溜的腦袋後邊還用什麼紅色的東西綁成一根立著的髮型。十分矮小的身材,若不是那剛好有的四肢,很難看出一個人的模樣來。而那板甲男人則是幾乎要將腦袋貼到了地上才能完成他所謂的鞠躬。而旁邊正出現一條大黃,也是趴在地上,不斷的搖晃著尾巴,似乎很想從眼前彎著腰的板甲男人那裡討到什麼東西,不過,不用想的是,它失敗了。板甲男人倒在了血泊中,滾落的腦袋剛好落到剛剛還驚訝的臉的正對面。現在那張臉上的眼睛裡全是那根不斷靠近的束髮,以及躍起的大黃。毫無疑問,血魔已經來了。

如同一群魔鬼一樣,席捲著他們到過了每一寸土地,途經之處,處處都是哀鴻遍野,雙眼無神的女人們,死死地護住早已停止呼吸的孩子們,依偎在一起,光溜溜的身體上,滿是傷痕。眼睜睜的看著天空在一點一點的被泥土覆蓋,耳朵裡的最後一聲狂笑也一同被掩埋;如同那些將她們護在身下的男人們一樣,全都被惡魔的獰笑吞噬。

望著坐在碎石邊上哭泣的孩子,趙建本想不去理會,可當他看見不斷朝孩子靠攏的土黃色時,還是停了下來,抽出了那把熟悉的劍,發出聲音讓那些傢伙停了下來。他們先是一愣,但很快又轉過頭來,原本就瘮人的面容在此刻顯得更加恐怖,無數雙冰冷的目光,伴隨著嘶吼朝自已衝過來。

望著眼前越來越多的土黃色,趙建一時間也覺得十分吃力,就在他打算招呼小孩走時,只覺得背後突然傳來一股殺意,本能的促使他朝旁邊跳開,一具血魔的身體被斜著劈開了,而剛剛的小孩則是雙眼睜的老大,看不到瞳孔,黑洞洞的,時不時還從那黑色空洞中流出液體來,同樣嘶吼著朝自已撲過來,而其他的土黃色血魔也一併衝了過來。

儘管趙建對自已的劍術很自信,可一柄斷掉的劍刃又怎麼能應對這些源源不斷的東西呢?不得已,趙建只得一邊抵擋著,一邊朝後邊退去,只可惜他只是個聚炁境,如果是凝丹境就好了,那麼該跑的就是它們了。噹的一聲,趙建被一整個擊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撞到了一根鐵管上,巨大的疼痛不由得讓其手臂往下一沉,接著又是結結實實的捱了一爪子。

就在剛剛那個黑眼小孩模樣的怪物打算細細品味爪子上沾染的血液時,只聽嗖的一聲後,一個暗紅色的窟窿便出現在了它的腦門處,還不等趙建張大嘴巴,那些原本朝自已撲來的土黃色血魔便被碎裂成了無數的碎塊,噼裡啪啦的炸裂開了,起的陣陣煙塵中慢慢的走出一個人影來。

“咳咳,不知是哪位高人相助?”趙建放下那柄斷劍,十分恭敬的抱拳於胸前,畢竟能如此輕鬆的解決這麼多的血魔,至少得是凝丹境的修士了,面對這樣的傢伙,自已無論如何都沒法脫身的。可當聽完那聲音後,又立馬疑惑了起來。

一個蒼老的人。

“老夫乃是劍無痕,遊經此地。”

等等,劍無痕?是哪個曾經幾度一人戰四國劍道魁首而不落下風的劍無痕?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眼前這個老頭的修為最多不超過凝丹境地階,絕對不可能會是那個江湖中的劍過了無痕的劍無痕的。

“晚輩感謝前輩救命之恩。可冒用他人名號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還不等趙建將話說完,只見剛剛還一臉笑吟吟的眯眼老頭便用劍抵住了自已的咽喉。

“怎麼,小友是打算試試老夫有多少斤兩了嗎?”

“不不不,那是必然不會的。”趙建只是慢慢的抬起手,搖了搖。

“小友你不怕嗎?”說著那人慢慢的朝趙建走了一步。

“怕,當然怕”

“那為何不避?”

“前輩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說出來吧”

“好,”慢慢的將劍收了起來,“你可知道現在的大涼國王是誰。”

“趙紀。”

“趙…紀?”老頭聞言先是頓了頓,像是努力思考著什麼一樣,接著又抬起頭。

“前輩是想問老國王趙淵吧”

“啪”老頭拍了拍手。但很快又目露兇光了起來,那把收起的劍又慢慢的抽了出來。

“前輩這是要殺了我嗎?”趙建聞言開始慢慢的將手放下來。

……

見狀趙建不再說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見半天沒有動靜,趙建慢慢的睜開眼睛,就見無數具血魔飄在半空,而老頭則是半蹲著身體,慢慢的將劍收了回去。在劍刃完全收進劍鞘的一瞬間,一股巨大轟鳴聲後,那些原本還動著眼珠子的血魔們全都炸裂開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液體也順著炸開的屍體傾瀉而下。

只聽老頭喊了句“起!!”一道透明的屏障便將二人籠罩在其中。

在解決完那個由無數灰白乾癟怪物集合而成的巨大傢伙後,李老和楊元慢慢的朝城中的一個位置走去了。一路上遇到一些慌亂的人,像是在進行遷徙一樣,大包小包的,十分驚恐的朝後邊看著,這是極不尋常的,攔下一個路人,二人同時開口道。

“老鄉,這是怎的了?”

“快逃吧,血魔來了,”

在聽到血魔這兩字後,李老和楊元同時看向對方。放走路人後,二人開始調轉方向,朝王宮慢慢的走去了。

而此時的王宮內,早已冰冷的王依舊守著他的王座,眼神依舊堅毅的看著門外的天空,被染成紅色鏈子正隨風飄蕩著。一個妖豔的女子正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旁邊站著一個奇怪腦袋的人,手中正撥弄著什麼東西,像是算盤。

“你乾的不錯,貝琉。”

“那是,也不想想人家是什麼實力呢?”

“這次過後,你就可以調到銘了吧。”

聞言女人十分驚恐的看向四周,接著急忙捂住奇怪腦袋人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哦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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