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禍不單行,林輕舟才在謝子慍府上接受完訓誡之後,沒幾日的時間,賈璉便也找了過來。
“表弟,最近可好?”賈璉邀請林輕舟入座。
這裡是賈璉在外面的秘密基地,平日裡沒多少人知曉。
這次為了拉攏自已這個表弟,才不會把這個地方暴露出來,萬一被家裡的醋罈子知道了,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兒。
林輕舟帶著一抹笑意,意有所指:“璉二哥,這地方好生清淨,若是再養個小婢豈不是比家裡還舒服。”
賈璉尷尬的笑了笑,略有些急促:“表弟,這事可不能跟你二嫂子說。”
為了緩解尷尬,賈璉連忙給林輕舟斟了一杯茶:“這是今年剛到的雨前龍井,表弟你嚐嚐。”
林輕舟也不客氣,自然而然的拿起杯子,輕輕品了一口。
“璉二哥,今日找我過來是為了?”林輕舟微微一頓,他確定賈璉一定會接自已的話茬。
要不然今兒這一頓不是白擺出來。
“嘿嘿。”賈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聽說你在城中做了好大一筆生意,你二嫂子平日管的嚴,這不想讓表弟你提攜提攜。”
自已這表弟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孩子,殺人賺錢樣樣精通,聽說最近還在謝大人的府裡讀書,這是何等殊榮。
那自已服個軟有什麼大不了的。
抱著這個心思,賈璉對自已對林輕舟的態度一點都不覺得有失身份。
“原來是這事。”林輕舟恍然大悟:“璉二哥也知曉,如今我也需供養一大家子人,若是輕易把這生意讓出去,只怕…”
賈璉立馬擺手道:“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哪裡能做那般下作的事情。”
“我是想問問弟弟你還有什麼生意能讓二哥搭把手,掙些體已的銀子。”
林輕舟早就有一些想法,雖然這榮國府的實力早已經沒辦法跟當初相比,但是榮國府的名頭還是管用的。
虎死猶威在,趁著當前這波先混著發育一些,如今僅憑自已跟林家的那些人還不夠,那些個奴僕下人培養起來還需要時間,如今自已缺的也是時間。
“璉二哥,既然你開了口,弟弟是斷不能讓你空手而歸。”林輕舟咬著牙,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東城的冰塊生意就交予二哥。”
賈璉大驚失色,趕忙拒絕道:“萬萬不可,我不過是想求弟弟你提攜一二,你若這麼做,把我置於何地?”
“又把榮國府置於何地,說咱們榮國府難道連自家人都生意都要奪去。”
賈璉著急忙慌的起身,義正言辭道:“此事休要再提,今日就當哥哥我從來沒見過你。”
“璉二哥且慢。”林輕舟拉住賈璉的衣袖。
林輕舟拉著賈璉又坐回了椅子上:“二哥不必著急,先聽小弟把話說完。 ”
“這東城的生意給二哥並非沒有代價的。”
“二哥也知曉,陛下已經恩准開了今年的恩科。”林輕舟緩緩說道:“小弟想著今年下場試試。”
“所以這冰塊的生意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操持,若是二哥願意幫我操持,那這東城的利潤就當是二哥車馬費。”
“這?”賈璉動心了,對方給了理由,那自已就不算是霸佔。
自已幫忙操持,收點車馬費那是正常的。
東城雖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的聚集地,但是富商也不少,其中的利潤肯定也少不了。
要是有了這麼一筆錢,那自已以後豈不是不用跟鳳兒再拿錢,那爺們兒的腰桿子還怕直不了?
經過內心的一番掙扎,賈璉終究是沒能頂住直起腰桿的誘惑。
“弟弟,既然你這麼相信二哥,那二哥也不會讓你失望,這差事,二哥接了。”賈璉鄭重道:“二哥給你保證,只要在這京都裡,誰也別想動咱家的生意。”
話說兩人的談話還沒多久,就有一小廝進來說門口有林家的奴僕在外面,說是要找自家少爺。
林輕舟還未說話,賈璉便讓人把林家的下人叫進來。
那小廝剛進來,便哭喪著一張臉,委屈道:“少爺,咱們店鋪裡來了一夥官兵,說是五城兵馬司的來緝盜,硬要進後房去搜查。”
“後來裘賢公子過來,好說歹說才勸阻了,不過對方也不走,說是要少爺過去配合他們去兵馬司調查。”
“好膽。”賈璉起身怒喝:“莫不是欺我榮國府無人。”
“你前面帶路,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聖,居然敢這麼膽大妄為。”
說著,賈璉便讓過來的下人帶路,那小廝不敢動彈,反而是抬起頭看著自家少爺。
賈璉也發現了不妥,連忙補充道:“舟弟,這事二哥管了,外面什麼牛鬼蛇神的就想欺負到咱們頭上。”
“前面帶路吧。”林輕舟發完後,跪在地上的小廝這才敢起身。
幾人一路乘車駕馬沒多久便到了店鋪門口。
此刻的店鋪外面已經圍滿了好事的百姓們,兵馬司的人馬也把店鋪封鎖起來,不過因為門口有裘賢攔著,並沒有闖進去。
裘賢看到外面的林輕舟帶著賈璉過來,心中微微鬆一口氣,自已這籌碼算是押對了。
這賈璉是榮國府的繼承人,既然他來了,就說明這林兄在榮國府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只見賈璉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一個疑似領頭的人面前:“你是何人?”
兵馬司領頭的人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賈璉:“兵馬司緝盜,閒雜人等讓開。”
身後的裘賢來到賈璉身邊,小聲解釋道:“賈世兄,這是中城兵馬司指揮使的心腹黃浩。”
“這是我榮國府的鋪子,讓你們指揮使過來。”賈璉不屑一顧道:“不知道哪來的臭蟲也想吸我賈府的血,也不掂量掂量自已有幾斤幾兩。”
“你...”黃浩抬起手,顫顫巍巍:“欺人太甚。”
賈璉身子向前一傾,冷笑一聲:“我欺人太甚?”
“你們兵馬司無緣無故就封鎖了店鋪,一句緝盜就想進去搜查,也不知道是誰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