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隨著正主離開,而留下一群依舊錯愕的眾人。
程管事甚至狠狠的掐了掐自已的大腿,他都懷疑自已是不是做夢了。
實在難以想象,這擁有花顏般的嬌容的人兒,竟眼睜睜的在他面前把把都贏,而且他絲毫看不出她出老千,也沒有任何破綻。
這真的是單憑運氣就能做到的嗎?
真是見鬼了!
而另一邊,
正主帶著她們兩人前往一處幽靜的院子。
兩人絲毫不感到害怕,甚至還津津有味的欣賞起院子的景色。
他從抽屜裡拿出竹筒,在櫃檯前的黃梨花木椅上坐了下來,用紅泥小炭爐燒開的水沏了兩杯龍井茶。
燒水、燙杯、泡茶、續水,每一道程式都極為講究。姿態優雅,動作純熟,一套下來行雲流水,看得人賞心悅目。
兩人倒是不客氣坐下開始品茶。
“這茶不錯。”姜蕊略微抿了一口說道。
“多謝姑娘誇讚。”
“不知我們何時能見到傳說中的賭神?”秦雪煙盯著他輕飄飄的說道。
對面那人手中搖扇的動作頓停,手指叩了叩桌面,嘴角微微上揚:“姑娘說笑了,這世上哪有賭神,就算有,那也應該是姑娘本人吧。”
“哈哈,公子倒是爽快。”
其實順方賭坊並無賭神,只不過是對外宣揚的噱頭而已。
“不過,姑娘這一遭下來,也渭是成為真正的賭神。”
“自然不是,若我輸給您的那位賭神,豈不是更坐實了賭神的名號,那賭徒不得千金萬金的砸進來啊。”
他拱手以對說道:“姑娘高見。”
“哎……這高帽子還是不要早早的戴上,俗語說,無功不受祿,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不知姑娘心裡可有成算?”
秦雪煙聳聳肩,抬手朝向姜蕊。
那人的視線也隨之轉動,這意思很明確,想來這才是真正主事的人。
姜蕊接過話頭,繼續說道:“順方賭場耳目眾多,想著日後能多探聽點訊息,也想和嘉和皇子交個朋友。”
聽到這話,她眯起黑眸,眸底掠過危險的暗光,嗓音微啞:“姑娘在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懂。”
姜蕊輕笑一聲,慢慢悠悠的端起眼中的茶水,輕抿一口:“這麼南楚皇子不認識自已了?”
他低沉地笑起來,儒雅的氣息頓時消失,臉上滿是肆意的興味:“姑娘想說什麼?”
“自我介紹下本人太師嫡孫女--姜蕊。”
“認識,前段時間與太子退婚搞的沸沸揚揚的。”
姜蕊略沉了沉臉,這人會不會說話啊,這麼直接戳人心肺。
“說的不錯。”
“姑娘可是要告發我?”
“自然不會,要不然何必浪費時間來找你,我知道你在南楚的日子不好過,才不得已來這邊發展,我們可以相互合作。”
南楚皇帝與盛德帝不同,他還是能生,共有十二位皇子和九位公主,她們之間的爭鬥遠比謝宴他們厲害的多。
而南楚皇帝整日沉迷長生之道,國家動盪,百姓的日子並不好過。
“那不知姑娘隸屬何方?”
“吳王。”
“吳王?”
他略蹙眉,他在南楚的日子很難熬,他母妃出身低微,沒有勢力,他在宮裡步步維艱,只活著已經很難了,於是他自請到大盛國臥底。
身為皇子,他天然的嚮往那個位置,也不斷地暗中執行,但因為遠離故土,始終發不上力。
他不是沒想過與大盛國的皇子合作,觀察下來,太子平庸並無絕世之才,越往倒是有些手段,但心眼過毒,怕到時利用完他便轉身把他踢掉。
總結下來,只有吳王了,但他初入朝廷,能力尚且不明。
“想來公子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吧。”姜蕊見他猶豫便加了一把火。
他嘴角微扯,這話說的沒毛病,畢竟他的把柄握在她手裡。
“那隻能合作愉快了。”
姜蕊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合作愉快。”
“姑娘就不怕我黑吃黑嗎?”
“自然不怕,我這人做事喜歡留後手。”
說罷,秦雪煙起身推開窗戶,從這裡可以看見,姜野正帶著一群人待在樓腳處。
“你們很聰明,但我還有一事要問?”
“請講。”
“姑娘是如何一直連勝的?出老千?”
“這是秘密,佛曰不可說。”他抬眉一挑,對秦雪煙暗暗生了興趣。
他從腰間拿下一塊玉佩:“日後若有需要就來順方賭場來找我,用這玉佩示人便可見到我。”
“多謝。”姜蕊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走吧,該回去吃晚飯了,忙活了半天也累了。”
“行吧。”
“哦,對了。”姜蕊突然停下腳步,“公子,你最好整頓一下內部,估計會發現不少蛀蟲。”
說罷,她們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他站起身子走到視窗,繼續盯著下方兩人動向,直到她們與一行人匯合,他才關上窗戶。
他並沒有急哄哄的處理內部,而是冷靜的繼續洗茶、倒茶、品茶,直至天色已經完全變暗,讓他的身影也沉寂在黑暗中。
“哇塞,這都是你們賺的?”
姜野看到妹妹身上一大包銀票,他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在那兒。
“不關我的事,都是煙兒一個人掙的。”
姜蕊不敢居功,她最多就是個搬運工而已。
“有多少啊?”
“嗯……”姜蕊想了想,“五十五萬銀子。”
“多少!!!”姜野不禁放大聲音。
“喊什麼,就怕別人不知道嗎?”秦雪煙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知道了,知道了。”姜野忍著疼痛,連忙求饒道。
姜蕊在一旁竊喜,這兩人怎麼有種歡喜冤家的感覺啊。
不知為何,姜蕊總是對秦雪煙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她高超的醫術、爽朗的性格、不一樣的處事方式,讓她總覺得她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又有種莫名的融洽感。
所以她便找了秦雪煙商量,今日才有了這麼一出。
她並問過秦雪煙為何一直連勝,因為每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她自已不是也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