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昂明顯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聽了寧辰的話,當場就拍著胸脯,跟寧辰保證。

不管寧辰需要什麼,他都全力支援。

武昂甚至都提議,要不要在豐京最熱鬧的地方,搭個擂臺,方便大家辯論。

“你出錢的話,我不介意。”寧辰對武昂說道。

武昂立刻道:“那肯定我出錢啊,而且我們正好可以趁著這樣的機會,全面推廣我們的酒。”

寧辰感覺武昂和萬弘兩個人合作的話,自己想不賺錢都很難。

武昂沒跟寧辰一起回寧辰家。

武昂要去先把留影石收上來,然後還要找人去搭建擂臺。

接下來武昂要忙的事情,非常的多。

寧辰自己回家之後,心中又盤算了一下,接下來該如何的炮製一下半聖朱家和三皇子武炎。

謠言並沒有因為死個把人就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甚至連那個轎伕的死,都算在了寧辰的身上。

到了後來,絕大部分的人,根本就已經不在乎真相是什麼了。

他們只願意相信,他們相信的真相。

哪怕這個真相,跟真正的真相相比,已經完全面目全非了。

一時之間,豐京之內,討伐孔祭酒和寧辰的聲浪衝天而起。

甚至有人鼓動,寫萬民書,請朝廷懲處寧辰,重責孔祭酒。

一定要還豐京朗朗乾坤!

相比於民間,朝廷之上就安靜多了。

朝堂之上誰都不是傻子。

事情的真相,他們誰不清楚。

這個時候站出來,支援這些民間的謠言。

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孔祭酒不會跟這些下民一般見識,但是不會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孔祭酒連親王都不放在眼裡,還會把他們放在眼中。

最關鍵的是,他們都知道真相是什麼。

可是朝廷如此的做派,在民間看來,就變成了官官相護。

就變成了,朝廷真的怕了孔祭酒。

如此一來民間反孔的聲浪更高。

甚至很多的坊市當中,出現了一些暴力反孔的行為。

為此朝廷不得不加大了一倍的巡夜力度,就算是白天坊衛都必須要時刻在街上巡邏。

這樣一來,朝廷上終於是出現了一些聲音了。

並不是指責,

而是商量。

他們希望武昭可以出面,請孔祭酒出面解釋一下,以平復一下民意。

“殿下,如此一直不做解釋的話,恐生民變,還請殿下決斷。”政相林敦信手中持著笏板說道。

這事武昭這幾天也一直都在思考。

可是武昭一直也沒想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孔祭酒一點錯都沒有,讓孔祭酒為了這莫須有的事情,站出來解釋。

別說孔祭酒是否願意,武昭都很難說服自己,去如此對待一個有潑天之功的功臣。

“殿下,如果孔祭酒不方便出面的話,我覺得可以讓寧大人代師出面解釋。”又有政相一脈的人站出來向武昭提議。

武昭看向了寧辰,寧辰列眾而出道:“殿下,臣願意代師出面解釋。這一切都是因臣而起,臣理應做一個解釋。”

”殿下,我以為此事讓寧大人出面不妥。”孫克儉在寧辰剛剛說完之後,就站了出來。

寧辰回頭看了一眼孫克儉,倒是沒想到,孫克儉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殿下,寧大人資歷尚且不足,所言所說,恐怕很難服眾。

臣覺得應以御史臺之信譽,為孔祭酒作保。

如此方可以壓下民意。”

寧辰聽前半句,還以為老孫又想板子的味道了。

可是聽到後半句,寧辰發現老孫還是很夠意思的。

御史臺無論是在朝廷還是民間,都聲望極高。

如果有御史臺出面作保,倒是的確可以壓下大部分的民意。

“孫大人我認為此舉不妥,御史臺的作用,並非為某一個人作保。

如果將御史臺私用的話,則會失了御史臺以後的權威性了。”

開口的同樣是一位御史。

寧辰看了一眼這個自己不認識的御史。

看到寧辰看向自己,這位御史對寧辰微微一禮:“寧大人,我並非針對孔祭酒。

我也知道此事與孔祭酒無關,我也知道孔祭酒與國有大功。

如果是讓我出面作保,我非常願意。

可是如果以御史臺作保,我想就算孔祭酒也不會同意。”

寧辰還了一禮說道:“多謝大人願意為我師作保。

不過此事因我而起。

寧某不才,自認為還是能夠妥善解決此事的。”

說完寧辰轉向了武昭說道:“殿下,我聽聞豐京城中,新立了一座丈高的武道擂臺。臣想借用此地,來為我師正名。“

武昭看了一眼寧辰,直接就應了寧辰的請求。

散朝之後,寧辰就直奔武昂新立起來的武道擂臺去了。

後面的百官,也都跟了過去。

寧辰要如何為孔祭酒正名,這個他們也很好奇。

“如果只是敘述事實的話,恐怕很難服眾。”

“現在這事已經不是說事實就能服眾了。”

“是啊,寧辰如果只是打算說事實的話,那恐怕……”

都是官場的老人。

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後面的複雜性。

只靠說,根本就不可能服眾。

除非現在能夠拿出鐵證來,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寧大人。”

在寧辰準備上車的時候,孫克儉快步的追了上來。

“孫御史有何要指教晚輩的。”寧辰對孫克儉客氣了一句。

孫克儉連忙說道:“指教不敢當,我只是想要提醒大人一句。不要為謠言自戕。”

寧辰笑了一聲說道:“孫大人,你看我像是那種,會以死自證清白的人嗎?”

寧辰這麼說,孫克儉就放心了。

“孫大人要不要與我同乘一道過去?”寧辰邀請孫克儉說道。

孫克儉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我身為御史,不會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獻媚。“

孫克儉這樣就有點欠板子了。

我特麼這叫獻媚,我就是客氣一下。

寧辰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給這些御史太好的臉子。

“既然孫大人不願就算了。”

寧辰說完直接就進車廂了。

寧辰吩咐了一句,車伕就直接駕車去擂臺了。

擂臺被武昂設在了東市最繁華的地方。

同時擂臺一圈所有可以坐人和吃飯的鋪子,都被武昂連包五天。

寧辰的馬車到了東市的時候,禁軍、坊衛、市監,早已經擂臺附近給全面的控制住了。

本來他們也打算把附近的鋪子,也全部控制住的。

可是有武昂的安排的人,拿了武昂的牌子出來,他們也只能作罷。

至於武昂為何要包下這些鋪子,那自然是為了賺錢了。

武昂就等這一天呢。

雅座五十兩一個人,散座二十兩一個人,鋪子外面的廊下座,十兩一個人。

不想坐也行,那就去外面感受冷風吹去。

而且你還不能距離我鋪子太近,太近了會影響我做生意。

原來大人還不想跟那些下民擠在一起啊,你十兩銀子就能有個座。

想看的更清楚一點,二樓還有雅座。

所以武昂這些鋪子的座位,就沒指望賣給普通人。

這些都是給有錢和當官的人和有錢人準備的。

此刻正坐在正對擂臺的雅座,嗑瓜子的武昂,看著已經到場的寧辰。

對站在身後的手下吩咐道:“讓我們的人把訊息散出去。

就說孔師弟子,一個時辰之後,將會在東市擂臺,為孔師正名。

另外告訴下面的夥計。

如果再有人來問價,就說現在是這個價格。

再過半個時辰,價格直接翻倍。”

手下答應了一聲,就轉身準備去辦事了。

不過他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迅速的退了回來。

武昂聽到動靜,回頭看向了樓梯口。

看到樓梯上來的人,連忙起身行禮:“三哥!”

來人正是三皇子武炎。

武炎直接來到了武昂的身邊坐下,一點都沒把自己當成客人。

武昂似乎習慣了武炎的做派。

“三哥這個時候,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弟弟的嗎?”武昂看向武炎問道。

武炎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蘭香閣既然是你的產業,以你的手段。

那日的事情你必然用留影石全部記錄下來了。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可以把留影石記錄毀掉。”

武炎說出這樣的話,武昂一點都不意外。

“三哥,朱家最後所做的事情。

可不僅僅是得罪了孔師,他們連三哥你也算計了進去。

三哥這個時候,還來幫助朱家,弟弟有些不明白。”

武炎並沒有打算跟武昂解釋這個事情,依然重複讓武炎開價。

武昂看著志在必得的武炎,非常為難的說道:“三哥,我跟寧辰一見如故,我已經把寧辰當成兄弟來看了。”

武炎打斷了武昂的話,直接開口道:“五十萬兩。”

“三哥,我跟寧辰之間的情誼,不是金錢能夠……”

“一百萬兩,不答應的話,我直接動手搶!”

這就非常符合武炎的做派了。

不過武昂依然面色為難:“三哥,你再加點。一百萬兩,我還是很難說服自己的良心。”

“一百五十萬兩!”武炎直接說道。

武昂點點頭:“三哥放心,那留影石我現在就捏成兩半。等下我就跟寧辰說,我半路被人攔了,與人交手留影石毀了。”

武炎放下了銀票,直接起身就走:“怎麼說是你的事情。”

武昂喜滋滋的把銀票收了起來:“謝謝三哥。”

等武炎離開之後,武昂對自己手下說道:“告訴下面的小二,半個時辰之後,價格直接翻五倍。”

手下應了一聲,快速的下樓離開了。

等手下離開之後,武昂手中出現了一塊破碎成了好幾塊的留影石。

武昂看著手中早就破碎的留影石:“寧辰這可是你自己說,留影石碎了也沒關係的。”

自語了一句,武昂就再次把留影石給收了起來。

此刻坐在自己車裡面的寧辰,並沒有急著下車。

現在勢還沒有造起來呢。

人都沒有來幾個呢。

自己讓子彈飛了這幾天,要是沒有幾個觀眾的話。

自己表演給誰看?

所以現在寧辰在等,等那些群情激昂的人朝著自己蜂擁而來。

如此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

一波波的民眾,朝著擂臺湧了過來。

而且看架勢,後面還有源源不斷,一波又一波的民眾。

禁軍等早就得到了吩咐,所以面對蜂擁而至的民眾。

直接以手中的武器為欄,將他們全部隔絕在了擂臺三丈之外。

看到這麼多的民眾過來,那些捨不得銀子的官員,明白自己不得不出點血了。

“什麼!二百五十兩一個雅座!剛剛不還是五十兩呢嗎?”有人詢問一下雅座的價格,聽到直接翻了五倍,當場就炸毛了。

這不是坐地起價,坑人呢嗎?

“我之前就與大人說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就漲價了。”

“我以為你們只是說說而已。”那個問價的官員嘀咕了一句。

跑趟的連忙說道:“大人,我們老闆說了,做生意要講誠信,說漲價就一定要漲價的。”

聽到這跑趟的話,那些提早半個時辰付了銀子的人,感覺自己坐下的椅子,都軟乎乎了許多。

“大人你要雅座嗎?現在雅座不多了,如果大人不要的話,等下估計花錢也買不到了。”跑趟的看了一眼外面,越來越多的人說道。

“要,我現在就要。”

“雅座一……”

沒等跑趟的把話喊完,那個人就連忙拉住了跑趟,拿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我要散座。”

二百五十兩買一個雅座,他可沒有那麼大頭。

可是想一想,自己明明可以花五十兩去坐雅座。

結果現在變成了散座,他感覺自己好像還是很大頭。

看到這個大頭過來,已經坐在散座上的幾個人,有人跟旁邊的人說道:“這才半個時辰,就賺了四十兩,這散座也不錯嗎?”

“是啊,我感覺這樓下的空氣,好像都清新了一些。”

至於那花了五十兩坐了散座的人,只能是充耳不聞了。

還能咋辦,誰讓自己下手晚了呢。

跑趟得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暗道:還是自己主子有手段。

平日裡吃一頓飯都要不了一錢銀子的鋪子。

他們花十兩銀子,坐個散座,都能樂成這樣。

時間很快就過了一個時辰,擂臺下面圍著的人,粗略看去,大概也有五六萬了。

豐京號稱百萬人口,這裡聚集了五六萬。

就相當於人口的二十分之一了。

看著烏泱泱的人,寧辰覺得,八卦的力量還真的是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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