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情,不僅僅發生在范陽郡王的身上。

整個豐京,一天之間,皇室人頭滾滾。

范陽郡王、安陽郡王、定格郡王……

這些擁有著封地的實權郡王,一個個人頭落地。

同時還有兩位世子,以及一位靖親王的外甥。

牧之帶著黑騎,一路的在豐京當中大開殺戒。

這些事情普通老百姓自然不知,他們只知道今天豐京九門全部封閉,不許進不許出,原因他們則是不知道。

但是朝廷當中的文武百官卻是知道,發生了什麼。

定國侯的黑騎回來了,而且是回來為護國老兵出頭的。

這讓之前瘋狂攻擊寧辰沽名釣譽,認為寧辰不顧國本的文官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如果說宗室不穩是動盪國本的話。

那定國侯不穩,就是有著真正的亡國之憂了。

何況這一次,皇室安國支柱,靖親王,對於這件事情,都沒有任何的表態。

可見這件事情,同時觸怒了兩位大佬的逆鱗。

這可就不是小事了,這才是真正的殃及國本。

這讓那些之前吵的最歡的文官們,都看明白了底線在什麼地方。

將所有幕後,一共十一個皇室宗親,全部斬殺之後。

牧之帶著這十一顆腦袋,直奔安樂坊而去。

黑騎進入安樂坊,引起了巨大的騷動。

安樂坊當中,以軍戶為主。

看到這黑騎,他們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黑騎最終停在了孫甲家的門口。

孫甲聽到動靜,從家裡面出來。

看著肅殺的黑騎,孫甲挺直了自己佝僂的身體。

不僅僅孫甲如此,孫甲家周圍的幾戶,都有人出來。

這些出來的老者,沒有一個是身體完整的。

每個人都身體有殘缺。

這都是他們上過戰場的證明。

這些出來老者,都努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身體。

黑騎將這些皇室宗親的腦袋,一字排開,擺放在孫甲面前。

領頭的黑騎下馬,身後那一百多黑騎,全部下馬。

牧之倒是沒下馬,他是來看的,來看看自己是否有小看了這些赤焰軍。

其它不說,至少這些身體殘缺的老兵,給牧之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

牧之承認,他們是真正的戰士,是真正的勇士。

“侯爺,讓我代他,向你道歉。是侯爺讓你受委屈了。”領頭的黑騎對孫甲說道。

孫甲聽了這話,連忙單膝跪地聲音慌張。顫抖的說道:“是我給赤焰軍抹黑了。”

牧之注意到了,孫甲周圍那些出來的老兵,一個個都對孫甲怒目而視。

顯然孫甲用金卷這個事情,讓他們鄙夷。

牧之看著這些人的表現,心中似有所悟。

領頭的黑騎說道:“侯爺說,你沒有給赤焰軍抹黑,是他沒有照顧好你周全。”

孫甲聽到這話,直接雙膝跪地,以頭點地說道:“老兵孫甲萬死!此間事已了,還請大人幫我救出我女兒,將我女兒送出豐京。”

“啪!”

“噹啷!”

騎在馬上的牧之出手,一道勁氣離體,直接將孫甲藏在袖子裡面的匕首給擊落了。

“那金卷本就是侯爺賜你的,你用了就用了,又有何妨?”牧之看向孫甲問道。

孫甲看了一眼牧之,雖不認識,但是卻知道牧之身份不凡。

孫甲給牧之解釋道:“大人,金卷的確是侯爺所賜。但那金卷並非賜給我一人。而是賜給我那一隊一百五十人的。

如若他們有事,我用金卷義不容辭,但是這一次,實乃是我之私用。”

“侯爺賜下的金卷可是不少,你那一隊應當不止你一人有金卷吧?”牧之繼續問道。

孫甲聽了這話,語氣瞬間低沉了下來說道:“大人,我那一隊,只有我一人獨活。所以我這金卷,絕非是我一人之物。

這一次如果我不是不想牽連,願意為我們這些破落軍戶出頭的寧辰,寧大人。

我是絕對不會使用金卷的。”

牧之聽了孫甲的話,心底微微動容。

不過寧辰這兩個字,卻是讓他不爽。

孫甲周圍那些軍戶,聽到孫甲使用金卷是事出有因,心底倒是原諒了孫甲幾分。

“大人,我可以去死了嗎?”孫甲對牧之問道。

牧之搖搖頭:“侯爺沒準你死,所以你死不了。

而且此間事還沒了,還需要你繼續活著。”

對於定國侯的軍令,孫甲不敢不從。

“謹遵侯爺軍令!”

“等下我們會去把你女兒救回來,你是在這裡等,還是跟我們一起去?”牧之對孫甲問道。

孫甲沉吟一下,對牧之說道:“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可以應允。”

牧之點點頭:“你說。”

孫甲說道:“大人,寧大人為了給老朽出頭。

已經是得罪了滿朝文武,更是深陷到了立儲旋渦當中,隨時都有可能會掉腦袋。

老朽希望大人,可以先去救寧辰寧大人,老朽女兒可以暫緩營救。

寧大人不能不救,老朽願以我和我女兒的命,換寧大人的命。

老朽不能讓願意為我等破落軍戶出頭的好官喪命。

還請大人成全!”

說完孫甲將自己僅剩的一條手臂,握拳錘擊了一下自己胸口,而後橫在自己胸前。

對面一百黑騎見狀,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周圍那些軍戶,也隨之做出了同樣動作。

牧之看著這些人,終於明白為何定國侯讓自己來看看這些老兵了。

兵道、兵道,道再好,也為次之。兵才為主。

只是那寧辰還用自己救,孔祭酒的弟子,只要不謀反應該都死不了的。

一想到寧辰牧之心中又有些不爽了,但是想到孔祭酒,牧之卻又開始心生嚮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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