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假的前一天晚上七點多,方詩涵拉著小箱向爺爺走去,遠遠看見花架下溫柔的燈光,太熟悉了,那燈光伴隨她十八年的歲月。

進到院子,不勉有些失望,本想看看滿架的三角梅花,結果最近雨水過大,就剩三朵含苞待放的。往南一看,鞦韆孤獨的望著她。是呀,從春節離開這裡一直忙就沒回來,實在是怠慢了好朋友。再一看院中的幾株果樹,也錯過的花期。她想象著桃花的粉,李花的白……,她遺憾錯過了花期,還好有爺爺培育的幾盆盆景玲瓏的越發驚奇。

詩涵的爺爺是個畫家,退休後閒的無聊,本是枝繁葉茂盆栽,在爺爺的藝術家手上時不時地來個造型。爺爺叫方景天,H市設計院退休的,奶奶和他一個單位,奶奶退的早。這裡是老房子,房後就是大運河的一個支流,所以房子後面的風景更是好看。詩涵從種滿竹子的小路走過去,幾株梅樹已結了許多梅子,爺爺畫畫的亭子、茶臺、柳樹、爬滿籬笆牆的月季花等等,還是舊模樣。詩涵尋找她的石磨、石缸,還在,只是燈光弱沒看清。沒人能說清這兩物件多少年,那可是伴隨幾代孩子的成長。詩涵小時不淘氣,但也喜歡在這兩件石頭上翻來下去的,一玩很久。遠處有光束射來,她順石階往河邊走,看見從東面有遊船駛過來,這對詩涵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從她記事每天黑白都有,只是那三年疫情期間看不見。船快到跟前就聽有人喊:“看呀,黃四孃家的花”。詩涵回頭一看,籬笆牆外的花本是粉紅色的,在霓虹燈下變的格外鮮豔,花的後面柳葉在風中搖曳,確實挺好看的。她想這是奶奶的功勞,柳樹不知是誰種的,花是奶奶退休後種的,天天照料終是有了成果。

詩涵坐下,她要好好的吮吸水的氣息,從小在水邊長大,喜歡泥土溼潤摻雜著花草的香氣。“詩涵,你這丫頭回來不先進屋跑這發呆”。說話是爺爺,穿一身棉麻的便裝,老爺子慈眉善目,一眼便可看出是個文化人。關於文化人的定義網路上很有爭議,有人認為有大學以上文憑的都叫文化人,有些人反對包括我。如果一個人有很高的文化但沒德,那也不叫文化人。像那些有修養有公德心的知識分子才可算上文化人。我見過有涵養的大學教授,和藹可親;也見過到處招搖,擁紅倚翠的。現在社會亂象太多,爺爺也曾被同仁拉去什麼文學社,因實在看不慣他們唯利是圖的嘴臉,寧願在家閒,也不出去過度營銷自已。閒著沒事撿樹根弄根雕玩,至少身心還是輕鬆的,沒有負罪感。

“爺爺,我想看看水”,說著同爺爺進屋了。這裡有二百多平方的老房子,房間不少,但仍保持著老式格局。客廳老式桌椅、屏風都在,西南一塊是爺爺的工作臺,聽爺爺說是船木做的大桌子,擺著未雕完的根雕,西邊落地的架子幾乎擺滿爺爺的皆作,爺爺指著一個說:“這是給你雕的檯燈”。詩涵拿下來一看,嫦娥奔月,裙襬下雲朵做底盤,嫦娥飄逸的姿態惟妙惟肖,那個月就是白熾燈,真有想象力,詩涵喜歡,連說謝謝。奶奶端盆西瓜出來:“先吃西瓜,這次回來多住幾天,有時間慢慢看,還想要什麼吱聲,你爺爺一天天閒的荒”。

“閒著幹嘛呀,爺爺國畫畫的那麼好,現在很多詩社畫社的,就去玩唄”。

“你爺爺也去過兩個,剛去時也很高興,玩著玩著回來就生悶氣,說現在人只為迎合俗人的口味,失去了國畫的本原,俗不可耐”。

“噢,藝術家們不應該是清高的嗎,怎麼也俗了”。詩涵爺爺一聽這話回詩涵:“早就變了,這幾年尤其嚴重,也不知這些人咋想的,個個都拿很高的退休金,又不是生活所迫,幹嘛把風骨都丟了?搞不懂,我提出過異議,人家好不高興,說我不能與時俱進,我一生氣就退了”。

“不生氣,爺爺回家玩自已的,我正想註冊個網店,就準備賣些爺爺的字畫和根雕什麼的,所有收入都是爺爺的”。

“你不上班了”?

“上班,業餘的,不影響工作,這次回來一是想您們了,二是拍樣品”。

“好,也可訂製,想要什麼樣的”。

“這主意好,這一下爺爺可就不得閒了”。詩涵遞一塊西瓜給爺爺,爺爺開心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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