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溫頌躺在程澈的臂彎裡睡得很好,早上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只覺煩躁,一把關了鬧鐘。

“姐姐,起床了。”程澈走到床邊催促她,“九點十五了,你不是十點上班嗎,快起床。”

“再睡十五分鐘。”她嘟囔著,翻了個身繼續睡。

“真的要遲到了。”程澈一把抱起她,把她從被窩裡拉了出來,“我做了早飯,快點起床吃早餐。”

“我不吃。”

溫頌說完,倒下繼續睡,還把被子蒙過了頭。

程澈見她這樣,也是沒了辦法,只能無奈地說:“好吧,那我十五分鐘後叫你。”

十五分鐘後,溫頌準時起床去刷牙洗臉,隨便梳了下頭髮後套上一件T恤一條長褲。

到客廳時習慣性地開啟冰箱拿礦泉水和冰塊,程澈就把一杯熱咖啡遞給了她:“喝這個,不許喝冰的。我給你煎了雞蛋和培根,還有可頌、鹼水包和法棍切片,你想吃哪個?”

“不吃了我快來不及了。”溫頌看著那杯espresso,眉頭一皺,還是從冰箱裡拿了冰塊倒在隨身咖啡杯裡,又把咖啡倒了進去。

“你能不能聽我一句啊。”程澈也是有些無語,“早飯也不吃,一大早空腹喝冰咖啡,對胃不好。而且冰美式有什麼好喝的,和水有什麼區別。”

“你能不能別管我。”溫頌本就因為早起和週一心煩,聽了他喋喋不休地一長串話更覺煩躁,“我去上班了。”

“我送你去。”程澈趕緊跟了上去,又拿了麵包雞蛋培根和黃油說,“你可以在路上吃早餐。”

然而,溫頌才剛剛走出家門,又趕緊竄了回來,唸唸有詞,“完了完了,包忘拿了。”

說完又跑回客廳,從沙發上拿起雙肩包往外跑,堪稱兵荒馬亂。程澈看著她這樣,更覺得無可奈何,忍不住在心裡抱怨,早起十五分鐘不行嗎,非要卡點。

等到地下停車場上車的時候,已經是9:45,她催促程澈道:“快點快點,我要遲到了。”

程澈有些無可奈何,但也沒有多說,只是踩下油門,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溫頌喝了一口咖啡後,就躺在副駕駛位上,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把早飯吃了。”程澈催促道,“不然冷了。”

“我早上吃不下東西。”溫頌有些頭暈,撐著頭小聲說道,“而且吃完會犯困。”

“啊…可是我一大早就起來給你做飯了誒。”程澈用撒嬌的語氣說,“就吃一點嘛好不好,把煎蛋吃了,你要補充蛋白質。”

“好吧…”溫頌想到他特意給自已做了早餐,雖然沒胃口,但也還是吃了一點,又囑咐道,“以後不用給我準備早飯了,我早上真的不喜歡吃東西。”

“但是這樣對身體不好哦。”程澈見她吃了煎蛋後又塗了黃油吃了一塊法棍,就又開始抽菸,不禁皺眉。

“無所謂,死不了。”

她開啟了一些車窗,微微吐出一口煙霧,修長的手指將菸灰彈落在菸灰缸內,配上她稍顯蒼白的素顏,有些頹唐的美。

程澈忽然覺得奇怪,他怎麼就會對一個,渾身都是他不喜歡習慣的人,這麼鍾情深愛。明明最不喜歡煙味,卻貪戀她身上那股帶著檀香的淡淡菸草味。

程澈開車的速度很快,準時在9:58分,把溫頌送到了ESO辦公樓下。

“姐姐晚上5點下班對吧,我來接你哦。”程澈看著她快速跑下車的背影,衝她喊道。

“ok!”她沒有回頭,只是比了個“ok”的手勢,快步跑進辦公樓。

晚上五點,程澈等待的人準時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比起早上,午後的溫頌明顯精氣神好了許多,不再是睡眼朦朧的模樣。

“累死了,快死了,不活了。”她一坐上車就開始抱怨,同時把雙肩包隨意丟向後排座位。

聽到她的話,程澈不動聲色地皺眉,但還是柔聲問道:“怎麼了?”

“開了一天的會,死了算了。”溫頌放下椅背,整個人癱在座椅上,“週五還有個deadline,要交preliminary research phase report (初步研究階段性報告),不活了活不下去了,我是個死人。”

“姐姐,別說這種話。”程澈沒忍住出言阻止,“那快回去寫吧,晚飯想吃什麼?”

“不急。”溫頌卻笑了,“還有4天呢,慢慢來。先去超市吧,去買香草莢,答應你了,給你做橙子舒芙蕾。”

“你不寫report了?”程澈不解地問道。

“我寫了呀,寫了title。”溫頌說話的時候,輕笑出聲,顯得有些俏皮。

“你能寫完就好。”程澈知道她對學業最是上心,已經也不發表觀點。

回到家中,溫頌卻看見鞋櫃旁放著一個大包裹,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問程澈道:“你買的東西?”

“你的包裹,我幫你簽收了。”程澈看了她一眼,語氣裡帶了些好奇,“韓國寄過來的。”

溫頌聽罷,心裡也是覺得有些奇怪,然而看見包裹快遞單上的寄件人名時,卻不禁冷笑,把包裹踢在了一邊。

“怎麼了?”程澈問道,“不拆開看看嗎?”

說話間已經幫她拿了一把美工刀遞給她。

“不用了。”溫頌擺擺手說,“我明天就寄回去。”

“是什麼東西啊?”她的反應徹底引起了程澈的好奇,“姐姐怎麼不開啟看看,誰寄過來的。”

溫頌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地說:“Roche, Das ist mein persönliches Paket.”(這是我的私人包裹)

溫頌和程澈相處的時候,幾乎從不叫他Roche,更不會說德語,聽到她的語氣和用詞,程澈便明白,她生氣了。

“好吧我知道。”程澈簽收的時候,並未注意包裹上的資訊,只是看見了那個大寫的 “SOUTH KOREA”,然而聽到她的話,心裡卻也猜到了幾分。

“skyline寄的?”他又問。

“我說了這是我的私人物品。”溫頌又重複了一遍,揉了揉因為開了一天會有些痠痛的肩頸,“你怎麼總這麼敏感。”

“我只是…”程澈清楚溫頌一向不喜歡旁人插手自已的個人事務,於是也不敢再多問,只是走上前抱住了她,“我錯了。”

溫頌看見他的模樣,也是沒了脾氣,揉了揉他的頭說:“我去給你做舒芙蕾。”

又見程澈還是好奇地打量著那個包裹,她輕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對他說:“好吧,既然你這麼好奇,那就拆開吧。”

說完,拿起小刀開啟了包裹,裡面的東西很簡單,一個線條小狗的公仔,還有一個Delvaux的包裝盒,開啟盒子,裡面是一隻焦糖色的Brillant mini手提包,以及一張賀卡。

賀卡上用韓語寫著一句簡單的“생일 축하해”(生日快樂),落款是Skyline,然而,根本就不是Skyline的字跡。

“他還挺有心的。”程澈的話帶了幾分陰陽怪氣,“知道你經常背這個牌子的包。”

“又吃醋了?”溫頌笑著抱住他,“笨蛋,我明天就寄回去給他。”

“不用,你留著嘛,你不是喜歡這個牌子嗎。”

程澈的語調還是有些不快,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粉絲和偶像的關係,怎麼可能會在她生日的時候,寄國際快遞送禮物給她,偏偏又是她常用的品牌。

“是啊,可是這個包,我有一模一樣的,所以留著幹嘛?”溫頌淡淡一笑,“而且我不想莫名其妙欠人情。”

欠人情嗎,如果是她和Skyline的話,好像算不上啊…

“那你不喜歡?”程澈把手環到她的腰上,低頭迫近她問道。

“對啊,不喜歡。”溫頌笑了,又對他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給我送生日禮物,但是,我不會收的。所以,別瞎擔心了好不好?”

“那你更喜歡他送的還是我送的?”

“當然是你啊,真是個笨蛋。”溫頌啞然失笑,伸出手在他頭上輕輕拍了拍,“就算你什麼都不送,我也喜歡你。”

話音一落,她就被程澈單手公主抱了起來,另一隻手還非常“順便”地點燃了櫃子上的香薰。

“幹嘛?”溫頌猜到他的意圖,雖是責問的話,手卻自然地環上了他的脖頸。

“你昨天答應我的,我現在要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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