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琢不欲與他爭辯善不善良的問題,他看向小狐狸,試圖透過表面凝視它內裡此刻正受毒素煎熬的夢境。

“還有一個辦法。”墨玽猝然發聲,“把它記憶封住。”

方無琢:?這什麼餿主意?

“那花不是靠恐懼害人嘛,若是白紙一張,它難不成還能憑空造物?”

方無琢摸著下巴思考,“你有把握?”其實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不知道當事狐願意不願意。

這麼想著,他又瞥了一眼小狐狸,發現它的情況竟然在剛剛幾息之間急轉而下。

這是要砸自已招牌啊!

他兩步上前去,調動靈氣,試圖穩住那狐狸的心神。

可除去散掉的毒素,體內被他先前壓下去的打算慢慢磨掉的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激到了,爭先恐後溢位來,甚至還有的纏上了墨玽和方無琢。

方無琢:毀滅吧,這玩意竟然越壓越多……

“你不是說那鬼花死了嗎?這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問得好。”問就是我也不知道。

墨玽一陣無語。

方無琢也不在意他現在什麼表情,只對著眼前一團如臨大敵。

他與墨玽雙雙對視一眼,隨後一人施針一人施法。

今天晚上終究是個不眠之夜。

……

“醒醒,快醒醒……”

“喂!我知道你醒了,你還打算壓多長時間!”

“@#&*#%&……”

白笙剛恢復意識就感覺到腰上傳來陣痛,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腦子清醒一些,隨後單手撐住地面,緩慢站了起來。

“終於起來了!”身下傳來陌生的感嘆聲音,還帶著一絲雀躍。

白笙聞聲向下看去,滿眼翠綠的雜草,還有一朵被壓扁的花。

“這是被雷給劈傻了嗎?”一株草從地上彈起來,晃來晃去的。

是它在搖頭晃腦。

白笙眨巴眨巴眼睛:“你是?”

小草表面挺直腰板,與對方叉腰對峙。

但在對方看了,它感覺對方似乎什麼都沒看出來……

草: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這人對師父很重要,想拖他遠離危險的樹下,我卻低估了自已的力氣,拉到半路卸力,差點被他壓死。

白笙其實並非什麼都沒看出來,他只是不確定。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草呢。

稀奇,且稀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白草,請多指教。”它近來聽了各種各樣的話本,從上面學到了這些既瀟灑又不羈的話。

白笙不懂它這什麼路數,只回道:“白笙。”

白草:我要不要先假裝不認識?

還沒等它想出個所以然,就被一道遠方的呼喊聲打斷。

“大師兄——”聲音婉轉曲折地像是山路十八彎。

配上夕陽下奔跑的動圖,真是好一幅師兄弟重逢的感人畫面。

“大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我和小師妹都好想你啊!”白奕試圖把躲在身後的小師妹拉出來,未果,引發一陣尷尬。

“咳咳,她只是突然見到你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白奕臉笑容滿面,熱汗直流,也不知道是不是跑過來給累的。

白笙也不在意,只是對著小師妹安撫性地笑了笑,至於有沒有效果,就仁者見仁了。

三個人相互之間拉扯的視線若是化為實質估計能連成一張網。

小草:嗯?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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