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有貓膩
“既然你覺得你愛人行，那讓你愛人來查，小關，我們走。”
兩人就試圖離開。
“同志，你們得還我公道啊，他自已來偷我們的雞……”
“同志，這種事兒晚處理不如早處理，這死人放這兒會臭的，同志……”
結果林正海不讓走，說話的時候還眨巴著眼睛。
這一幕沒有錯過林秋蘭的眼睛。
有貓膩。
“秋蘭……”
林家旺也覺得不對勁兒，向林秋蘭招了招手。
“大伯。”林秋蘭跟著大伯走到了一邊：“大伯……”
“秋蘭，這兩個人不是派出所的正式工，是臨時工，我認得，一個叫練常林，一個叫關什麼名字，這個叫練常林的是林正海的姨侄兒，看樣子是早就找了他了。”
林秋蘭就“呵呵”了，出人命了派出所還只安排兩個臨時工就想過來斷案，這是什麼樣的兒戲？
“秋蘭，這個事兒得查清楚，不僅僅是趙衛山的死因，更重要的還有趙星星的前程，死了的倒是死了，活著的還得繼續，揹著一個偷雞賊兒子的名聲，他以後……”
“大伯，我明白的。”
林正海一家子可真是夠黑。
那邊林正海也正在瘋狂的和練常林使眼色暗示。
“騙你們的，她男人在部隊犯事了呢，說不定都被部隊開除了。再說了，他一個偷雞賊還好意思讓部隊出面，部隊可丟不起這樣的人，你們儘管放心的結案，我不是那不懂事的人……”
只要一定性是入室偷盜搶劫防衛過當致死，他們連牢都不用坐。
這是出事之後林正海跑去練家找練常林得到的訊息。
“我們也只能盡力。”面對這個姨父練常林也沒辦法，凌晨跑家裡送了一千塊錢呢，拿錢就得辦事兒，當然，他還是說盡力。
看林正海和練常林在那兒商議，林秋蘭六神無主的問大伯怎麼辦？
“我建議你還是趕緊的給趙衛剛拍電報，就算趙衛剛回來不了也可以從部隊打個電話給派出所，讓派出所知道這件事不能敷衍，這是個態度問題。”
“行，大伯，我去鎮上。”
“秋蘭。”林家旺又喊住了他：“你最好能找到派出所的肖副所長，就說你是我侄女，然後將情況再說一遍，我想於公於私他都會幫忙的。”
“好，大伯，這兒您幫我看著點。”
林秋蘭又急匆匆的往鎮上跑。
剛跑沒多遠，二哥林秋平就騎著腳踏車追了上來。
“你兩條腿能跑得贏兩個滾滾？”
“我這不是著急上火嗎，腦子一時沒轉過彎。”林秋蘭要騎腳踏車。
“你還有力氣蹬？”
啥意思啊？
“上來吧，我送你去鎮上。”
有二哥就是好！
林秋蘭搭著林秋平的腳踏車去鎮上，一路上還在想。
“我要不要給趙衛剛打電報啊？”
“家裡這一攤子事兒你能搞定嗎？”
他哥死娘死，那個李玉鳳又跑了，餘下一個還不滿六歲的小侄子，一攤子的破事兒，林秋蘭自已都是一個嬌養著長大的小姑娘，突然一下子要處理這麼多事兒，林秋平覺得她不行。
林秋蘭……我其實覺得我可以的。
“他娘和哥都沒了，你要不打個電報去告訴他一聲，沒見著最後一面回頭怪你怎麼辦？”
林秋蘭……真的好難。
好吧，打電報。
去郵政局，結果人家還沒上班。
“先去派出所吧。”
林秋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去派出所報案的時候都有誰？”
“就只有三個人，一個年紀大一點的，我剛去的時候他說拉肚子沒法出警，然後那個練常林就叫上那個小關跟著我去了。”
林秋蘭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出了人命派出所會來兩個臨時的人了，因為有人搗鬼！
林秋平去報案的時候是早上，派出所還沒有正式上班，一般只有兩人值班，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天值班的是一個年紀大的正式的公安，一個就是臨時的小關，而這個練常林卻是接到了林正海家裡的信“自覺”跑來加班的，巧的就是年紀大的會拉肚子，其中有沒有貓膩就要他們自已來查了。
“你的意思是……”林秋平一下也明白了林秋蘭的猜疑。
“你知道趙衛山是什麼時候出事的嗎？”
“大約是凌晨兩三點鐘吧，我們聽到生產隊的狗叫得很厲害，我爸還說怕是有小偷，然後就和我爸一起起來看，開啟大門的時候就聽到上房子有慘叫的聲音，先還以為是哪家兩口子打架，越聽越覺得不對。”
“然後陸陸繼繼的就有好幾家人開啟門，他們也聽到了聲音，我爹說去看看，大家打著燈籠火把去上房子，然後就看到了林正海和林家榮正拖著一個什麼往河邊走，大家照亮一看是人，然後我爹就不讓他們動了，我去報了村長，有人認出是趙衛山……”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你們看見了，趙衛山很可能會被他們扔進河裡去？”
“對，我後來也是這樣想的，這父子倆心黑是真的！”
“那又有誰知道是李玉鳳和林家榮有染呢？”
“生產隊的女人們說的，說有人看到過他們在高粱棚裡……”咳咳咳，林秋平突然覺得很丟人，怎麼能跟自家妹子說那種事兒呢。
“所以這一晚上沒人看到李玉鳳跟林家榮有關係？”
這該死的女人，直接就跑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看到。”林秋平道：“趙衛山手裡還拽著一隻布鞋，有人說那就是李玉鳳的……”
“我剛才怎麼沒看到？”
林秋蘭大驚。
“肯定是被他們搶走了啊。”
“趙衛山是什麼時候沒氣的？”
“我也不知道……”
好吧，問不出來，只能求助公安。
“你說什麼？清河公社林家灣上房子出了人命案，是練常林和小關兩個人去的？而且他們還有要當場結案的本事？”肖副所長剛走到派出所門口就被林秋蘭兄妹攔下了，幾句說完肖副所長都氣笑了：“我倒不知道兩個臨時工有這麼大的能耐了，還是說他們都可以做這個派出所的主了？”
“老於，昨天是你值班，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