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後,微笑告別最後一位同事,女人彎起的嘴角歸於平淡,結束這短暫又虛假的愉悅。雙腿十分沉重,嘆一口氣站到紅燈的人行道盡頭等待。

原來已經到了秋天。半青半黃的葉子飄到馬路上,裹緊外套的行人,還有天空,萬里無雲這般陰沉,一如既往無趣的世界。

進入小區,登上電梯,指紋解鎖成功。

“叮——”的一聲過後,開門,把鞋脫掉,義無反顧奔入床的懷抱。至今仍然值得稱讚的決定,拒絕他人的建議,米的床可以抱著抱枕翻滾,柔軟又舒服,充滿陽光氣息——

如果不是沒有曬被子!

意識到不對後再睜眼就是潔白的床單、被子以及頭前的枕頭。也不僅僅是眼前,掃過一眼,不算小的房間別無他色,展現著同天花板燈光似的蒼白。

大概是做夢了,哈哈,睡的真快。

“去他大爺的。”

有一瞬間,憤怒壓制理智。

明燕西瞪起眼睛從床上下來,雙手微微顫抖,幾次深呼吸後站穩身體,環視四周。

看過去,對房間第一印象是乾淨整潔。單人床右邊放著一筐毛絨玩偶,和房間統一色調,白毛從筐裡擠出來,擺在最上面的是個咧開嘴笑得正開心的小熊,因為顏色展現出幾分驚悚。

腳底有涼意傳來,她盯著光腳幾秒,目光轉移到床下襬的整齊的拖鞋,毛絨絨、著名的卡通人物張開雙臂擁抱。上班時候穿的襯衫已經被自已弄出褶皺,明燕西苦中作樂,想到她明顯與這個一絲不苟的空間不相符啊。

將近一米七的人兒從床尾走出來,長頭髮梨形臉,一位典型的職業麗人。面無表情並小心翼翼的走幾步。

好的,死不了。

檯燈是放在床頭櫃上的,櫃子抽屜是打不開的。

她唰一下蹲在地上,掀開白布,床下沒有小孩子朝自已笑。

都挺好。明燕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旁邊的桌椅是可升降型,可以看出來是已經調整過的。這個高度她坐上必然不舒服,想什麼呢,屋子的小主人一會兒找你玩。

腦子裡一個小惡魔跟自已開玩笑,另一個小天使怒目而視。想象的主人毫無波動,抽動嘴角,再次伸手拉抽屜,什麼也沒有。

吸氣呼氣,繼續往前面走。

牆上置物架裡是書籍和一些雜物,比如玩具和零食,小孩子們不太容易拿下來。再旁邊,本應該是門的地方出現了衣櫃,依舊打不開。

往後退去,沒有門和窗戶,明燕西推翻第一印象,這不是醫院,是監獄。無論如何,她得從這個“監獄”裡逃出去。

雖然好像沒…好睏啊…

明燕西能感覺到,風把頭髮吹得緊貼臉頰,耳邊歡笑聲由遠及近,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皮,卻一直不能如願,直到身邊出現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濃厚的瞌睡感驟然消散,她睜開眼睛,一道尖叫好像要刺破耳膜,張開嘴然後被迫吸到一大口冷空氣,只能不斷咳嗽。

他們在高空中過山車,明燕西心中呸罵一聲,顧不得嗓子的不舒服,立馬抓好身前安全壓桿,猶豫幾剎那還是選擇抓住左右兩側的杆子。

下一秒,大腿上的帶子無故斷裂,安全壓桿在各種“不要啊啊啊啊——”的聲音中迅速抬起來,她看到一個女人從後面飄過來,臉上驚慌無措轉化成絕望,死亡如此接近。

“別擔心啦,幸運兒,你的沒有開。”

話語飄進耳朵裡才讓明燕西驚醒,嚥了口唾沫,不由得後怕。雖然正如男聲所說,她的安全壓桿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正在身前壓著。

“哎哎哎新人,你理我一下嘛。”

見自已的喋喋不休被女人完全忽略,少年癟嘴,提高音量,終於得到回應。

明燕西轉頭看他,少年笑的燦爛,流露出一派輕鬆,向她眨眼睛。這也不怪違和感,死亡來襲,身後男人不斷厄罵,這才應該是正常反應,而不是——笑得這麼開心。

“…你好。”

雖然感覺有一肚子話想說,但情況確實詭異。他們一群人在看不到底的空中過山車,她與少年坐在過山車最前面,剛剛還經過一個迴環,足以讓一個正常人腦子宕機,頭髮亂糟糟正是心理的寫照。

“我是狂道的安。”

“我是…燕西。”

明燕西看見安臉上的小自得,然後被注視的有些害羞。少年做出這些表情不會引起厭惡,有點像一隻昂頭挺胸的貓,在說,人類,快問我問題,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多啦!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過山車沒有要停下的徵兆,它好像格外開心,橫衝直撞或者來一個急速轉彎聽人們的尖叫。說實話,感覺它咯咯笑的聲音已經快透出來了。

明燕西一邊順著安的心意提出問題,一邊揣摩她感受到的情緒,家人們誰懂啊,一覺醒來和“東西”共感了,剛下還不懷好意著,現在也太開心了吧!

等一下,她好像也沒睡一覺。

回想仙姐講過的話,準備開口的安看著明燕西從謹慎變成了頹廢,迷茫的眨眼睛,現在新人都這樣了嗎?

後面不曾停止的尖叫聲又上新高,安得到了心理安慰。

“你死了。”

燕西疑惑,燕西震驚。

“這是一個給予你復活機會的世界,你可以在這裡獲得一些能力,經過很多次的考驗,結局只有兩種,勝者留,敗者亡。”

“哦。”

明燕西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放屁!她一生不算積德行善,也從不傷及無辜,小時候都沒有動過螞蟻一下,怎麼長大了來這裡遭罪。

安看出燕西的不忿,抬胳膊假裝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拋開仙姐的話,繼續絮絮叨叨:“這個世界跟外面的世界是一樣的,未成年要上課,你要不想天天闖關可以去工作,除了一月一次的強制性進入,也能得到積分生存。”

“積分?”

“正如你所看的那些無限流小說一樣,所有都需要積分,甚至連人命,也不過幾百積分而已。”

“等到過山車停下,你會聽到系統通知——”

它又不高興了,安的壓桿更快的被開啟,他抓住座椅。雖然少年屬於清瘦型別,但是令人震驚的穩定住身體,停頓幾秒後鬆手往後面去。

風吹的嚇人,只能聽到安大笑幾聲,跟一直在前頭播放的歡笑音樂融合。明燕西恍惚一刻,把嘴閉起來,耳邊各種聲音交雜,腎上腺素習慣性跟著旋轉上升。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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