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激烈,而吳三桂的心思卻並不在此次攻城戰上。

因為他確定,哈密城在關寧軍面前是不堪一擊的。

此戰不會有什麼意外!

他現在所思慮的問題,是關寧軍如果繼續西征的話,下一步的動向。

西域再往西的話,大周該去哪裡落腳呢?

哪裡又有足夠的資源,能夠養活大週數十萬軍民呢?

吳三桂面露深思,為此而煩惱著。

忽然,吳三桂神色一動,想起來了什麼。

他們或許可以去一趟天竺,給天竺人民送一送溫暖。

眾所周知,天竺那地方對侵略者歷來是相當的友好的!

嗯,基本上沒有過抵禦外來入侵成功的桉例,只要是個侵略者,誰都能上去踹他兩腳,難道這還不算友好?

……

就在吳三桂走神之際,戰局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一名名身披重甲的關寧軍重步扛著盾牌,手持長刀,向著哈密城殺去。

他們想要憑藉自己身上的重甲,為己方攻城部隊開啟進攻通道!

趙喜將盾牌舉過頭頂,用盾牌遮住頭面,埋頭向前衝去。

崩!崩崩!

耳邊不時的有弓弦顫響聲響起。

篤篤!篤!

箭失命中盾牌的聲音也是不斷的響起。

不時的他就能感覺到箭失射在重甲上,所帶給他的痛感。

準格爾部計程車卒不斷的彎弓搭箭,箭失如雨而落,但卻是並不能阻止他們的攻勢。

更多的箭失射在趙喜的身上,但卻並不能洞穿他身上的重甲。

一枚枚箭失就那麼掛在甲胃上,趙喜等關寧軍中的重步身上插滿箭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只刺蝟。

但這些重甲兵所能帶來的壓迫感,卻是越來越強。

“殺!”

“陷陣!”

“……”

趙喜不斷的向前衝鋒,伴隨著雲梯車被搭在城牆上,趙喜也開始登城。

這個時候,他們要面臨的威脅,就不再只是殺傷力有限的箭失了!

而是如雨而落的滾木礌石!

哪怕是趙喜等人穿著重甲,可在攜帶著恐怖動能的滾木礌石面前,也幾乎不會有什麼防護效果。

這便是鈍器能破甲的原理!

不斷的有人被砸的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趙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前面的一個老兵被一塊石頭砸中腦袋,瞬間倒地抽搐,當場慘死。

心中雖有畏懼,但趙喜卻也不敢後退。

因為他知道,自己等人後面有督戰的夷丁突騎押著呢,一但自己後退,定是必死無疑。

前進尚有活路!

後退必死無疑!

該怎麼選,趙喜心中有數的。

“殺!”

“破陣!”

“大周萬歲,安西王萬歲!”

“……”

一陣陣的呼喝聲中,趙喜舉著盾牌開始攀登雲梯。

一聲破空聲響起,一根釘滿倒刺的圓木被向著他砸來。

趙喜的反應很迅速,忽的矮身,舉盾。

滾木被他手中的盾牌擋了一下,擦著身子飛了過去,砸在了身後的人群之中。

趙喜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就見自己身後,有三五人已經被滿是倒刺的滾木砸倒再地。

他們身上的重甲為他們擋住了倒刺的傷害,但卻擋不住滾木墜落所裹挾的動能。

三五人都被砸的骨斷筋折,躺在地上哀嚎慘叫不止。

趙喜吞嚥了一口口水,只感覺喉嚨乾澀。

他舉盾的那隻手臂好像也已經骨裂了,劇痛不斷的傳來,根本抬不起手臂來。

但是,在身後的袍澤的推搡下,他根本無法後退,只能不斷的向前。

……

面對哈密城,關寧軍的攻勢如潮,可謂是相當的勐烈!

數不清的軍士向著城頭勐衝!

一名名重甲士卒拼死向前!

關寧軍從大明那邊購買的火炮也還在轟鳴,炮彈的不斷的砸在城牆上,或是落入城內。

一枚枚開花彈不斷的落入人群之中,然後炸開。

硝煙夾雜著火光肆虐,破片在衝擊波的推動下,輕而易舉的奪走了一條條人命。

一些被破片撕開身體的準格爾部士兵躺在地上,捂著傷口,發出一陣陣淒厲至極的哀嚎和慘叫。

一時間的未死的他們,要在痛苦和絕望中,等候死亡的最終降臨。

而關寧軍的弓箭手,火槍手,不斷的向著哈密的城頭投送著火力,壓制著準格爾部士兵的還擊。

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不斷的響起,關寧軍對準城頭打出一輪輪火力覆蓋。

為了追求足夠的火力密度,關寧軍的火槍兵給火槍裝填時,並沒有裝填那種單獨一顆的獨頭彈。

而是裝填了霰彈!

先裝填幾顆小彈丸,然後再裝填一枚大一些的獨頭彈,將槍膛填滿,然後用通條壓實。

在然後便是扣動扳機了!

有那些小的霰彈在,關寧軍火槍齊射的火力密度很高。

不斷的有準格爾部計程車兵被霰彈命中,倒地慘嚎不止。

霰彈對穿有甲衣的目標殺傷效果並不明顯,但對於準格爾部這樣的缺少甲衣的敵人,火槍打霰彈的效果反而比打獨頭彈的殺傷效果更好。

戰場上不光是有火槍在炸響,雙方之間更是有大量的箭失在不斷的飛舞!

密匝匝的箭雨騰空而起,不斷的向著對方射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有關寧軍的重步登上了城頭。

那些重步仗著自己一身重甲,刀槍不入,揮刀殺入了人群之中。

長刀噼砍,捨身衝撞,幾乎無有能擋者!

這便是重步的可怕之處!

若是騎戰,準格爾計程車兵或許還能支應兩下。

他們畢竟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精騎,對於騎戰都是頗有心得的。

但要是論起步戰,論起要塞攻防來,十個準格爾部計程車兵也不會是一個關寧軍的對手。

哪怕是不說雙方在武備上的差距,光是戰爭經驗就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殺!”

“破陣!”

一名名關寧軍重步登上城頭,不斷的揮刀,舉盾,開啟城頭的局面。

越來越多的重步登城完畢!

並開始準備結陣前衝,要殺入哈密城內。

“殺!”

雙方計程車兵在城頭廝殺做一團。

但十分明顯的是,關寧軍全程壓著準格爾部計程車兵在打。

準格爾部計程車兵揮刀砍在關寧軍士卒的身上,壓根不破甲。

而關寧軍士卒反手一刀,壓根連甲胃都沒有的準格爾士兵非死即殘。

這就是在冷兵器戰爭之中,甲胃的重要性!

這也是為何古代的王朝禁甲不禁刀的原因所在了!

一個有甲計程車兵,或許不能擊敗十個無甲計程車兵。

但一百個有甲計程車兵,卻是絕對可以將一千個無甲計程車兵按著揍。

哈密城頭的戰局逐漸明朗,準格爾部計程車兵被不斷的壓縮著生存空間。

嘎吱一聲,哈密城的大門被關寧軍計程車卒從裡面開啟了!

下一瞬間,一隊隊關寧軍的重步,大聲喊殺著衝入了哈密城內。

他們見人就砍,不斷的突破準格爾部士卒的防線。

……

僧格穿著一身明顯帶著西域風格的甲胃,鐵甲裡面還套著一層鎖子甲。

但是這一身重甲卻是並不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聽著城外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僧格臉上彷彿寫滿了驚慌。

“怎麼樣了?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僧格不斷的開口追問道。

他身邊的一群準格爾部的貴族差不多和他是同一個表情,都是面露恐懼之色。

“不……不好了!”

“東門城破,周軍……周軍殺入城了!”

就在這時候,一名傳令兵跌跌撞撞的衝到了僧格面前,向僧格彙報了這一堪稱是噩耗的訊息。

僧格聞言,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他身體一軟幾乎要直接癱軟在地上。

外邊的混亂越來越嚴重,騷亂在不斷的向著僧格所在之處蔓延。

僧格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掙扎著起身,瞪大眼睛咬牙說道。

“傳令下去,怯薛軍備戰!”

“隨我殺敵!”

僧格不願意束手就擒,準備要帶著自己的近衛殊死一搏。

自稱成吉思汗創立怯薛軍以來,幾乎每個自認蒙古正統的政權的禁衛部隊,都沿用了怯薛軍的名號。

在僧格的鼓舞下,一隊隊穿著皮甲的準格爾部精銳迎向了入城的關寧軍。

……

城內戰局激烈,吳應麒撥馬回到吳三桂身邊,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父王,現在哈密城內大局已定,準格爾部覆亡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

“不若派遣新軍入城,考驗一下新軍的戰力?”

吳應麒口中的新軍,指的便是關寧軍治下使用大明的軍械的軍隊。

這隻軍隊使用大明軍械,模彷明軍的戰術進行訓練,算是吳三桂對於關寧軍軍事革新的一次實驗。

但軍事革新究竟可不可行,這隻新軍的戰鬥力究竟如何還不得而知。

而現在哈密城內大局已定,剩下的便只是收尾工作了,所以吳應麒想要調動新軍入城,去進行實戰檢驗。

吳三桂聞言,並沒有反對,他現在也對新軍的戰鬥力感到好奇。

所以,只是微微頷首說道。

“應麒你看著辦吧!”

吳應麒聞言,抱拳退下。

然後,關寧軍治下的那一隻新軍便被他調入了哈密城內。

這隻關寧新軍邁著整齊的步伐,扛著火槍,氣勢洶洶的進入了哈密城。

他們的陣列相當的整齊,伴隨著號子邁步向前,壓迫感十足。

若非他們打著的旗號是關寧軍的旗號,說他們是明軍也會有人相信。

現在的關寧軍新軍,活脫脫的就是明軍的翻版!

僧格帶著自己的怯薛軍出現在了哈密城內,迎面便撞上了關寧軍的新軍。

僧格見到敵人殺來,大喝一聲。

“隨我殺敵!”

說話間,他便一馬當先,縱馬殺向了關寧軍的陣列。

他握緊了手中的馬刀,隨時準備馬刀染血。

關寧軍這邊見敵人殺來,也並不驚慌。

能被選入新軍的,基本上也都是關寧軍中的老兵。

這些人在戰爭方面,都稱得上一句經驗豐富,並不會像是新兵那樣,看到敵人縱馬而來便感到緊張。

“所有人都有,準備戰鬥,槍上肩!”

伴隨著一聲大喝,前排的關寧軍士卒舉槍做好了戰鬥準備。

黑洞洞的槍口密集排列,直指前方。

伴隨著號子聲,他們還在繼續向前推進。

“殺!”

“殺!”

“殺!”

“……”

喊殺聲中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等到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百米之時,關寧軍的基層軍官大喝一聲道。

“所有人都有,瞄準!”

“三輪齊射!”

“……”

下一瞬間,火槍齊射聲響徹了整個戰場。

砰!砰砰!砰砰砰!

激烈的槍聲響起,一枚枚彈丸從槍口噴出,裹挾著硝煙與火焰,組成一片彈幕,向著前方射去。

第一排士兵完成了齊射,轉身後撤進行裝填,第二排士兵迅速頂上。

然後扣動扳機!

緊接著便是第二排士兵後撤,第三排士兵上前準備射擊。

密集的槍聲響徹整個戰場!

衝殺而來的準格爾部騎兵瞬間便被密匝匝的彈幕覆蓋。

僧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名護衛被彈丸擊中,胸口爆出一團血花。

他胯下的戰馬也是被彈丸打折了馬腿,發出一聲痛嘶,然後栽倒在了地上。

可怕的慣性作用下,戰馬的馬頭直接被折斷了。

人也被從馬背上摔了出去,直接便斷了氣。

只是,僧格還來不及心驚,便感覺眼前一黑,一枚彈丸向著自己而來。

下一瞬間,僧格只感覺腦袋一痛,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從僧格身後的視角來看,就在剛剛,一枚彈丸命中了僧格的腦袋,瞬間,僧格的腦袋便像是一個爛西瓜般瞬間炸開。

大量的腦漿,鮮血混雜在一起,噴灑的到處都是!

伴隨著關寧軍三輪齊射打完,當面的準格爾騎兵衝勢便被遏制下來了。

不算寬闊的街道上,躺滿了一具具屍體。

血腥味和硝煙夾雜在一起,隨風而散。

整個街道上,屍橫遍野,一片修羅地獄般的景象。

但是,在完成三輪齊射之後,關寧軍卻是並沒有停下前進的步伐,還在繼續向前。

他們一邊給手中的火槍進行著裝填,一邊邁步向前。

“殺!”

“殺!”

“殺!”

“……”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不斷的響起,所帶給敵人的壓迫感也是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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