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古只是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那鰲拜你說說,現在太皇太后遇害,我大清不重啟議政王大臣會議,該由誰來主事?!”

絕殺!

費揚古一句話完成了對鰲拜的絕殺!

費揚古的意思很明確,你鰲拜作為顧命大臣,站在皇權一邊,這沒話說!

但是,你不讓重啟議政王大臣會議,那你總得推出一個能替代布木布泰,主持朝政大局的人選吧?

要不然朝政大局誰來主持?

現在東南戰局緊張,西南吳三桂叛亂,整個南國幾乎淪陷,天下板蕩。

如果沒個強力人物來主持朝政,這個後果誰能承擔得起?

鰲拜梗著脖子,開口說道。

“議政王大臣會議決計不可!”

“或許我們可以重啟前明的內閣制度!”

前明的內閣制度,同樣是以皇權為核心。

但卻是可以在皇權缺失,或是無法執行時,起到暫時替代的作用。

所以,鰲拜寧願讓大清學習前明,搞一個內閣出來,內閣首輔和次輔們共同替皇帝處理朝政。

也不願重啟議政王大臣會議。

這也是他們顧命四大臣一起商議出來的結果!

當然,如果大清要學習前明內閣制度,那他們顧命四大臣,當然就是大清的首輔次輔了。

這很合理不是嗎?

費揚古聞言,站出來開口說道。

“不可!”

“決計不可!”

“內閣制乃前明之制度,可前明滅亡的教訓,猶在眼前,誰敢言使用前明之政,那便是在亂國!”

“亂國者,皆可殺!”

費揚古雖然沒有學鰲拜,一言不合就爆衣,但他的態度同樣十分的堅定。

說話時,底氣十足!

有滿洲八旗中的六旗作為後盾的他,也沒辦法底氣不足。

現在圖海這個正黃旗都統帶兵南下平叛了,兩黃旗的勢力空前的虛弱。

哪怕是鰲拜親自出面。

從實力上來說,代表皇權的兩黃旗,也無法和剩下的六旗相提並論。

兩黃旗封鎖了皇宮,剩下的六旗則是封鎖了內城和外城,對峙的意味相當的明顯。

整個京城內外氣氛都是一觸即發!

鰲拜聽聞費揚古拒絕的理由,則是開口爭辯道。

“前明的滅亡乃是天命輪迴,我大清天命所歸,所以能滅亡前明。”

“其政治制度並沒有太大的缺陷!”

“……”

看著下面人的爭吵,博爾吉濟特氏抱著康熙,感到有些惶恐無措。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而已。

可沒有布木布泰的能耐和威望,壓不住朝堂的她,只能坐在上面做一個吉祥物。

默默的聽著下面的臣子們,商議如何瓜分皇權。

沒錯,鰲拜等人也是在瓜分皇權。

只是由於他們顧命大臣的身份,所以做的沒有費揚古等人那麼絕。

但是,本質上來說,他們也確實是在瓜分皇權。

畢竟前明的內閣制的政治制度下,皇帝的實權可比不過現在我大清皇帝。

但比起費揚古等人推崇的議政王大臣會議來,又要好得許多!

費揚古等人想將大清的皇權,重新變成努爾哈赤時代的模樣的心思,可是一點也沒遮掩啊。

京城內外的氣氛極其的壓抑沉凝,幸而不管是鰲拜等人,還是費揚古他們,都保持了一定的理智和剋制。

吵架歸吵架,沒真的打起來!

在雙方前後爭吵了差不多一整夜之後,終於相互妥協,達成了默契。

這一次的爭端,也算是暫且被劃上了句號!

首先便是雙方達成了妥協,大清的政治制度不採用議政王大臣會議,而是學習採用前明的內閣制。

但在內閣閣老的人選上,則是顧命四大臣佔據四個席位,八旗各旗旗主各自佔據一個席位。

算上八旗中,站在皇權一邊的兩黃旗。

雙方在內閣中的勢力暫且達成了平衡。

大清內閣一共十二位閣老,但不設首輔,在進行相關的投票表決是,十二人的權重一致。

與其說這是內閣,倒不如說是擴大了的議政王大臣會議!

但這就是鰲拜和費揚古等人相互妥協而商議出來的結果。

也是目前來看,最適合我大清現狀的結果。

再然後,除去敲定重啟前明內閣制之外,便是商議布木布泰的喪儀。

布木布泰是太皇太后,她的葬禮自然不可能草率以待,無論多麼的重視,都是毫不為過的。

更要緊的問題是,布木布泰的死,使得大清和御用狗腿子科爾沁之間產生了嫌隙。

科爾沁親王在得知布木布泰的死訊之後,竟然拒絕進京弔唁。

要知道的是,現在的科爾沁親王和塔,從輩分上來說,可是布木布泰的侄子。

親侄子!

可見現在科爾沁部和大清之間的嫌隙多麼的明顯。

最主要的原因,是這些年來,科爾沁部一直被我大清不斷抽調丁壯加入蒙古八旗在中原征戰。

這一年年,接連不斷的戰事打下來,科爾沁部的青壯人口損失嚴重。

最近一些年來,科爾沁部愣是一直在人口負增長。

但科爾沁部得到的利益卻相當的有限!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科爾沁部上下心理不平衡了。

覺得他們科爾沁的騎兵幫著大清打下了整個中原,但大清卻不給他們進入中原的機會,讓他繼續留在苦寒的草原上吃沙子。

這能忍?

這麼些年下來,科爾沁部積攢的怨氣簡直要滿溢位來了。

這次布木布泰遇刺身亡,說白了,就只是一個引子,一個導火線。

讓積攢已久的火藥桶炸開了而已!

再加上現在的大清內憂外患,軍事實力衰弱。

科爾沁部對我大清也失去了該有的敬畏。

明白了這些之後,和塔會用這樣的小手段,來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

冬!鼕鼕!

鼕鼕冬!

沉悶的戰鼓聲接天連地,龍旗席捲,大軍身穿吃捨得衣甲排列整齊,一眼望去看不到邊。

騎兵跨坐在戰馬的馬背上,目光炯炯的直視前方。

一門門火炮整齊排列,黝黑的炮口展露著無與倫比的威懾力。

從廣西得勝歸來的大軍在廣州城外列陣,接受檢閱。

一名名立下軍功計程車兵胸前佩戴著軍功章,站在佇列最前方。

挺胸抬頭,臉上滿是驕傲!

他們身上的衣甲,刀槍上滿是傷痕,甚至有人現在身上還裹著紗布。

缺胳膊少腿計程車卒也是被攙扶著,站在最前面。

但他們看起來並不狼狽,並不滑稽。

反而是一股子浩蕩軍威,夾雜著軍隊的鐵血殺伐之氣鋪面而來。

伴隨著龍旗捲動,戰鼓聲越來越急促,所有人心中都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

眼神忍不住向著不遠處的廣州城看去,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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