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傷亡都在不斷的攀升著!

但從總體上來說,守城的明軍的傷亡要比清軍少的多。

一是因為明軍居高臨下的方位,二則是因為稜堡上的工事。

清軍雖然將好幾門小炮搬到了要塞外的壕溝中,但那些小炮的炮彈,全部都是實心彈,或是霰彈。

都是靠動能殺敵的!

由於牆垛的存在,要塞城頭形成了一個反曲面,所以實心彈和霰彈能夠給明軍造成的傷亡不大。

除非正好是明軍正好探出頭來,瞄準下方射擊,然後被炮彈給擊中了,否則清軍的火炮想要給明軍造成殺傷,可沒那麼容易。

真正能給守城明軍造成大量殺傷的,其實並非是清軍的火炮,而是清軍中的弓手。

每次有明軍火槍手探出頭來,向著城下的清軍放槍。

清軍的箭雨幾乎是不差分毫的就過來了!

清軍弓手的射術相當的精準,幾乎箭箭不會落空。

給明軍造成了巨大的殺傷!

尤其是那些使用重箭的滿洲兵,他們射出的箭失,即使明軍士卒穿著甲胃,也是抵擋不住。

雙方激烈的對射,火槍射擊聲,弓弦顫動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戰局陷入了僵持,但從交換比來看,明軍並不吃虧。

每次都是清軍傷亡一大片,明軍傷亡寥寥!

畢竟稜堡的防禦可不是開玩笑!

明軍之前進攻荷蘭人、西班牙人的稜堡,之所以能那麼順利。

靠的可不光是壕溝掘進,更多的是開花彈的火力覆蓋。

明軍每次進攻,都是先用開花彈,進行飽和式轟炸,將敵人火力壓制,然後才會有步兵進行登城。

而清軍雖然能學到明軍的攻城套路,卻是搞不到明軍用以火力壓制的開花彈。

所以,他們的模彷,也只能模彷出一個四不像來!

壕溝掘進,確實是減少了清軍進攻途中的傷亡沒錯,但想要攻下一座稜堡,依舊不可能。

施琅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開口說道。

“明賊的攻城之法確實不錯,在進攻過程中,我大清兵馬所受到的傷亡,明顯減少了不少。”

“可這還不夠啊!”

被派在前線,和明軍對射的,可都是清軍中的精銳弓手。

現在,那些弓手正在以一個非常恐怖的速度消耗著!

每時每刻都殘破的屍體,或是斷胳膊斷腿的清軍弓手被抬下來。

這其中,被明軍線膛槍收重點照顧的,使用滿洲弓的八旗兵傷亡更是不少。

多隆看著不斷被抬下來的滿洲兵的屍體,一張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明軍的火槍手不值錢,一個農夫隨便練上一兩個月就能拉上戰場。

可清軍的弓手卻不是那麼好培養的!

想要培養出一名合格的弓手,最起碼也需要兩三年的功夫。

別說現在雙方的傷亡比,幾乎是達到了驚人的十比一,二十比一。

哪怕是一換一,清軍也是血虧!

火槍兵被稱為最便宜的兵種,不是沒有理由的。

“施提督,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

“還是等江南那邊送礦工過來,然後準備挖地道炸城吧!”

多隆開口說道。

若是再這樣打下去,就算是清軍能夠啃下舟山,他們手上這隻江南清軍中的精銳,也要被打光了。

施琅也是點點頭,從善如流的說道。

“好,命人撤下來吧!”

刺耳的鳴金聲響徹戰場,清軍如同潮水般,從前線撤了下來。

戰事暫時停歇!

除去明軍的水師時不時熘達回來襲擾一下清軍之外,戰事進入了對峙階段。

……

雙方的對峙已經持續了十幾日功夫。

這段時間以來,清軍的弓手們,不時的跑到要塞外放冷箭。

明軍的線膛槍手也是隱藏於黑暗中,只要城外有清軍冒頭,便會扣動扳機。

雙方你來我往的交鋒!

要塞內外,不時就會響起弓弦顫動的聲音,以及清脆的槍聲。

面對明軍的線膛槍手,清軍的弓手可佔不到多大的便宜。

趙小四爬在了垛口的位置,槍口瞄準外邊。

他是明軍中的一名線膛槍手,在加入舟山的抗清義軍之前,他是村裡最好的獵戶。

靠的就是他那一雙靈敏的眼睛!

在光復軍接手舟山,並對舟山的義軍進行整編之後。

趙小四被看重,當做線膛槍射手培養。

在接受了一段高強度的訓練之後,他便順利成為了一名明軍的線膛槍手。

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頻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城外自己負責的區域。

忽然,他看到一朵灌木叢在搖晃,一點亮光閃過,那是清軍棉甲上的泡釘在反光。

趙小四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著風向風速對射擊精準度的影響。

片刻之後,一名清軍弓手小心翼翼的從灌木叢中探出頭來,彎弓搭箭,想要向著要塞的方向放冷箭。

只是,這名清軍弓手才剛剛探出頭!

啪!

一聲槍聲響起,這名清軍弓手身上的棉甲沒能給他擋住線膛槍射出的子彈。

只是瞬間,清軍弓手的胸前爆出了一團血花。

屍體倒在了地上,微微抽搐了一陣之後,再無一點動靜。

趙小四拿出一柄小刀,在自己的愛槍的槍托上,劃上了一道刻痕。

代表著,他又擊斃了一名清虜!

而此時的他的槍托上,已經有了八條一字排開,長短一致的刻痕。

做完這些,他從地上爬起身,準備給自己的火槍裝填,並準備下一次狙擊。

線膛槍的射擊精度不差,但也只是一把前裝槍而已。

裝填的時候,需要從地上爬起來才能完成一整套的裝填動作。

趙小四從槍身下取出通條,清理了一下槍膛,然後取出紙殼定裝彈藥。

用牙齒咬開包裝,將顆粒化的火藥倒進了槍膛裡,然後再將一顆米尼彈塞入槍膛。

最後再用通條壓實……

忽然,趙小四感覺背後發寒,像是被什麼兇勐的野獸盯上了,身體下意識的後仰,向著地上摔去。

休的一聲,一枚清軍白甲兵慣用的破甲箭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

崩的一聲,這一枚破甲箭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血口之後,射在了要塞的牆壁上。

在箭頭和牆壁擦出一點火花之後,箭頭深深的嵌在了牆壁裡。

趙小四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陣陣的後怕像是潮水般湧了上來。

就差……就差一點,他就要命喪於此了!

下一個瞬間,啪的一聲脆響,趙小四不遠處的一名明軍線膛槍手扣動了扳機。

要塞外那名對著趙小四放冷箭的清軍弓手瞬間便被擊斃!

那人趴在地上沒有起身,而是一點一點的向著一旁的牆垛挪去。

到了牆垛旁後,他才起身靠在了牆垛上,將視線看向了趙小四這邊,開口詢問道。

“小四,你沒事吧!”

趙小四點了點頭說道。

“沒事,老子還要給爹孃報仇,多殺幾個韃子呢,怎麼能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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