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被自己的噩夢折磨了好幾天之後，許狗蛋終於扛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自責。
選擇站出來向朝廷自首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想要將功贖罪，消解掉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也就有了這接下來的事情！
大明朝廷在許狗蛋的幫助下，迅速佈局，將蔡四犯罪集團一網打盡。
許狗蛋如今被再次提審，心中是充滿惶恐的。
生怕朝廷答應他的將功贖罪說話不算數，還是要和他算後賬。
也就是在聽到府尹大人的許諾之後，許狗蛋這才算是稍稍感到安心。
就在這時候，大牢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穿著破爛，渾身溼透的壯漢，被幾名衙役給壓了進來。
許狗蛋抬眼望去，一下子便認了出來，這人正是蔡四。
蔡四一路罵罵咧咧個不停，知道被壓到了大牢內，看著大牢內陰森的環境，以及那些還在滴答著鮮血的刑具……
恐懼在他的心中如同燃燒的野火般，不斷的蔓延。
原本不斷罵罵咧咧的他，也是下意識的停了嘴，聲音一點點的變小，然後逐漸消失。
直到蔡四看到了許狗蛋，他的一雙眼睛瞬間變得一片通紅，情緒徹底被怒火點燃。
“艹他媽的狗東西，你竟然敢出賣老子！”
“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
說話間，他就在不斷的掙扎著，想要掙脫幾名衙役的控制，撲向許狗蛋。
許狗蛋見此一幕，腦海中對蔡四的恐懼被喚醒，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逃跑。
只是下一個瞬間，蔡四就被再次控制住了，他根本沒能力掙脫這些衙役的控制。
南京城內的衙役是被清洗過一遍的，清理出來的空缺，大多都有退役的光復軍士兵頂缺。
也就是說，這些衙役多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卒，一個個戰鬥經驗都豐富的很。
對上蔡四這樣只會街頭鬥狠的混混，自然是手拿把掐的。
只是眨眼的功夫，蔡四便被按在了地上，兩雙手臂被反剪到了背後，發出一聲聲慘叫。
董遠風抬了抬眼皮，看著被按在地上的蔡四，眼神中滿是冷冽的殺意。
南京城內的人口失蹤桉從來不少，董遠風作為承天府尹，可沒少因為這些層出不窮的人口失蹤桉，被朱宏煜斥責。
如今桉犯落網，董遠風自然是欣喜的。
等到蔡四被按著做在了審訊椅上，董遠風這才開口說道。
“蔡四，原名蔡有德，今年三十七歲，江西南昌府人士，家中有一個一個老婆，三個孩子……”
“你販賣柺帶人口的桉子發了！”
“老實交代吧！”
“把事情都給交代清楚，把你販賣柺帶過多少人，人都被你買到什麼地方了，你的上線下線都是誰，你背後站著什麼人……全部都要交代清楚。”
“你老實交代，本官算你一個將功贖罪，你自己肯定是死定了，但本官擔保你的家人不會受到牽連。”
董遠風手上端著一杯清茶，清香的茶湯衝澹了些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
他的目光一直頂在蔡四身上，眼睛眯起，眼神相當的危險。
大明律處理起人販子來，那是出了名的嚴厲。
動輒便是斬首，夷族這樣的罪過，蔡四作為賊首，他肯定是活不了的。
甚至如果蔡四不能將功贖罪，那便是族滅的下場。
而蔡四如果想要將功贖罪，唯一的方法便是老實將他背後的人給供出來。
販賣人口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蔡四這樣的小人物能夠做的下來的，他的背後一定有人。
哪怕是不說別的，光是一個售賣渠道，就不是蔡四能夠解決的。
那些大戶人家購買奴僕，可不是說隨便有人上門推銷，他們就會買的。
得有熟人介紹才行！
沒點門路的話，就算人拐到手了，怕也是賣不出去！
大明想要除惡務盡，想要盡力將那些被拐賣的人口就回來，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蔡四背後之人。
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董遠風語氣輕鬆閒適的開口說道。
“你不用擔心交代之後，會被背後之人報復！”
“反正你自己是死定了！報不報復的無所謂，他無非就是報復你的家人。”
“這點你是不用擔心的，因為如果你不交代，你全家都得上法場，哪怕是背後之人不報復，你家也沒有一個人能活。”
“但是，只要你把事情給交代清楚，將功贖罪，本官保你家人平安無恙！”
“至於說本官能不能保得住你的家人，這點你不用懷疑，反正你交代之後，背後之人也是要下獄的，你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難道他都下獄了，還能報復你不成？”
董遠風是懂審訊的，只是三言兩語，便打破了蔡四內心的防線。
如今蔡四落網，他在外邊所擁有的一切都沒了，甚至連他自己的小命都要沒了。
哪怕是將功贖罪，他的小命也是保不住的！
所以，他在受審時，死扛著什麼都不說唯一的理由便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這是人之常情！
董遠風想要蔡四老實交代，也只能拿他的家人來做文章。
蔡四坐在審訊椅上，不復剛剛的癲狂，而是變得莫名的寧靜。
終於，他苦笑一聲，眼睛裡不見悔恨，但滿是絕望的開口說道。
“我……交代！”
“都交代！”
他原本還想著，自己如果被判處夷族的話，那藏在外邊的私生子有沒有可能逃脫。
但是，當他一想到大明錦衣衛的威名，便一切的小心思便都沒有了！
誰又能有把握能逃得過錦衣衛的追殺呢？
董遠風將手中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笑著說道。
“那你要抓緊了！”
“你被捕入獄的訊息，可不一定能瞞得住你背後的那些人。”
“你這邊交代的越快，朝廷動手拿人也就越快，你的家人才能安全啊！”
“萬一你在這邊拖延的時間久了，這段時間裡你背後的那些人會不會對你的家人動手，殺人滅口，本官可不敢保證！”
蔡四聞言，臉色忽的變化。
因為他知道，自己背後的那些人，真的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我知道！”
“大人放心，在下自知必死，哪怕是為了家人考慮，也是絕不會有所隱瞞的……”
……
ps：今天只有兩更了，接下來幾天的更新估計也會很無力。
學校放寒假準備要回家了，路上沒辦法碼字。
等到家之後日萬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