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無憂並沒有著急聯絡魏大龍,他有預感對方還會先找上門。

他現在這個新身份,已經有了不錯的“人設”,一個山村出來、涉世未深的少年,因常年勞作練出一身肌肉,對自己的拳腳功夫很自信……為了撈快錢去打黑拳,應該顯得不會太突兀。

而且,魏大龍必然會利用這一點。

衛無憂騎著破電動,繼續去送快遞摩托。

剛出門,他就聽到了路人的議論聲,附近的街道上出現了很多騎摩托的混混,見到快遞員就打,鬧得很兇。

而且,“隆運公司”昨天半夜被人縱火焚燒,老闆一夜賠個精光。

衛無憂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隆運急遞”的工作服,頓時明白這是摩托黨對他的報復。

這幫傢伙做事果然沒有底線。

快遞肯定不能再去送了,他拿出手機,打通了魏大龍的電話。

對方讓他下午 5點,去郊區一座倉庫見面。

現在還沒到中午,衛無憂百無聊賴,戴著帽子在街上溜達,和幾個街坊鄰居相談甚歡,旁敲側擊地瞭解到城北的現狀。

這片區域屬於城北城西的交匯地帶,原本非常蕭條,摩托黨和黑衣幫都沒有興趣,所以很少來騷擾……因為沒有黑惡勢力,許多打工仔在聚集生活,帶動了周圍商鋪的興起。

所以,兩條狼都來爭奪這塊肥肉了。

經過激烈火拼,兩方損失頗大,但都未能徹底解決對手,所以採取了格鬥定勝負的方式。

一個月一場,誰贏了誰本月就擁有此地的控制權。

這種比賽,基本上輸了就等於死了,因此肯定不會讓幫派精銳來參加,招募拳手是最經濟的方式。

魏大龍是黑衣幫的小舵,屬於基層的小頭目,負責招攬拳手。

等到下午5點,衛無憂準時到達倉庫,魏大龍並沒覺得驚訝。

在豐厚佣金刺激下,已有很多人主動向他自薦,希望能有參加黑拳格鬥的機會。

但那群只會些王八拳的小混混,哪裡能入他的眼,眼看下個月的格鬥馬上開始,他現在還沒物色到合適的拳手。

所以,他不介意給衛無憂一次機會。

“小兄弟,跟我來。”

守在門口魏大龍笑臉迎上來,帶著衛無憂一同進了倉庫。

這座倉庫很大,足足五六米高,四周砌著階梯似的水泥座位,正中間則是個開闊的八角鐵籠,粗壯的鐵柵欄將其完全封閉。

這格局,分明就如古時的鬥獸場。

“魏哥,就在這兒打嗎?跟誰打?”

衛無憂清澈的眼神看向魏大龍,“打贏了就給一萬塊嗎?”

“果然是個愣頭青,真以為我們的錢拿的很容易?”

聽到衛無憂此問,魏大龍心裡冷笑,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小衛啊,你還沒打出名聲,所以只能拿起步價,1000元一場,包括出戰費和傷殘治療費。”

“這次只是初選,贏下晉級名額後,你才能代表我們黑衣幫出戰。”

此話令衛無憂眉頭直皺,看來今天來的拳手不止自己。

他順著魏大龍的目光看去,看到對面有個光著上身的中年男人,塊塊肌肉隆起,如鐵塔般壯碩。他旁邊還有個身穿胖球服的小個子,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模樣。

這群人肯定是其他小舵物色來的拳手。

“小衛兄弟,如果透過內部選拔,我個人會再獎勵你500元。”

魏大龍微微眯了眯眼,領著衛無憂走向八角鐵籠。

一個臉上有許多刀疤、身形佝僂的老頭見他們走來,目光在衛無憂身上掃了一下,“哪來的毛頭小子,趕緊滾。”

“魏泥鰍,你要找不到人乾脆就別找,再隨便拿人湊數,老子廢了你。”

被當眾辱罵的魏大龍並沒有生氣,連忙諂笑道,“刀叔,這次我帶來的絕不是等閒之輩,還請您給個機會。”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刀疤臉老頭斜了他一眼,指向鐵籠裡灘深黑色血跡,“結果呢?”

魏大龍臉色頓時難看。

“到現在還沒洗乾淨呢,你就別給老子添亂了。”

刀疤老頭搖搖頭,目光又落在衛無憂身上,“毛都沒長齊就敢來打黑拳,蠢貨。”

“大爺,給個機會吧。”衛無憂笑了笑,“我速戰速決,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

“刀叔,我魏大龍保證,這次再通不過,小舵這個位置我不幹了。”

衛無憂張揚的態度,給了魏大龍信心,他咬咬牙,下定決心,把前途命運押在對方身上。

事實上他已別無選擇,黑衣幫內部競爭一向殘酷,如果下月出戰的拳手不是他物色的,他同樣會被人踹下來。

刀疤老頭沉默了一會兒,讓人開啟了八角鐵籠。

“進去吧。”

“是死是活,看你造化。”

衛無憂點點頭表示感謝,脫下外套,率先走進鐵籠之中。

見到有人出現在八角鐵籠裡,周圍瞬間聚集起數十人。

他們手臂上全部戴著黑色護腕,顯然都是黑衣幫幫眾。

“兄弟們,今天我招募的拳手將會出戰,還請捧個場。”魏大龍高聲說道。

“滾,上次給你捧場老子褲衩子都賠進去了。”

“魏大龍,你是不是就會在路邊撿垃圾,什麼人都敢帶來?”

“你讓這麼個東西來打黑拳,分明就是想耍刀叔。”

他話音剛落,就遭到一片諷刺和揶揄。

而這時,對面的鐵籠門同樣開啟,那光著上身的中年男人踱步走進來。

他步伐穩健,在燈光照射下,壯碩的身體投下長長的陰影,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刀叔,今天上場的怎麼是丁奎?”見到此人,魏大龍臉色頓時發白,“上次不是牛峰嗎?”

“沒人告訴你麼,牛峰已經被淘汰了,丁奎被排到了末尾。”刀疤老頭咧嘴笑了笑,“怎麼,後悔了?現在還有叫停的機會,你用不用。”

“……”魏大龍遲疑了,目光看向衛無憂,見他站在原地,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一時也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真的勝券在握。

“不用。”剛才話說得太滿,魏大龍沒臉後悔,稍微猶豫還是搖頭否定了。

周圍人頓時明白,魏大龍這小子根本就沒把握。

“愣著幹啥,趕緊開盤坐莊啊。”

面對這麼好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錯過,催促魏大龍坐莊。

數十人擁擠上來紛紛下注,不過都是一邊倒的押向丁奎,而衛無憂贏下比賽的賠率,達到了史無前例的1比50。

叮叮!

這時鈴聲響起,格鬥正式開啟。

體塊佔優的丁奎率先出手,兩腳在地上重重一踏,騰空而起,向著衛無憂撲來。

對方氣勢很強,應該服用過基因融合藥物,或者誤碰過汙染之地的東西。

衛無憂一邊躲閃,一邊迅速作出判斷。

是個力量型選手,敏捷上差了些……不算棘手,甚至不用開啟“鐵臂”,只要“虛耗鬼”帶來的被動技能,加速對方血氣消耗即可。

嘭、嘭、嘭!

沒有輕敵的丁奎全力一搏,招招打向衛無憂要害,力量很足,招式狠辣,彷彿面對的不是一面之緣的陌生客,而是血海深仇的敵人。

這就是打黑拳必須具備的素質,進了籠子就與對方不共戴天,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衛無憂沒有出手反擊,而是依靠敏捷的動作,在地面不停的翻滾、躲閃,讓對方攻擊落空。

八角鐵籠雖然不算多大,但徐言總能恰到好處地閃到安全地帶。

這些日子被鄭叔和魑瑤暴揍,他收穫不少,特別是在閃避方面,原本的天賦加上自身努力,讓他即使面對多人包夾也能遊刃有餘。

“你只會抱頭鼠竄嗎?”暴打空氣十多分鐘後,丁奎喘著氣說道,“有種和我正面較量。”

衛無憂無奈的聳聳肩,臉上露出歉意,“抱歉,我擅長的就是這個。”

“該死!”

丁奎怒喝一聲,兩腳在地上猛踩,身體如彈起的彈簧般,瞬間來到衛無憂身前,這一次他動用了非凡之力。

“暴石拳!”

那拳頭之上,面板凝出角質化的塊狀斑,宛如石頭的紋理。

力量瘋狂,空氣被震盪地嗡嗡鳴響。

衛無憂察覺到危險氣息,連忙合身翻滾,從對方腳下逃了出來。

但他忍不住動用了“虛耗之手”,順手抽走了對方褲子上的皮筋。

這皮筋是從野獸身上剝抽下的筋,通常用來作弓弦,頗有些價值。

下一秒,丁奎褲子滑落,絆到兩腿,讓他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哈哈哈。”

周圍響起轟然大笑,喜歡真空的丁奎,此刻把最坦誠的一面展現給了大家。

但他們沒有發覺衛無憂的手段,只以為丁奎用力過猛,把自己摔倒的。

“混蛋!”

丁奎氣得臉色發白,顧不得什麼形象,脫下褲子就要站起來。

可不知為何,他雙腿莫名奇妙地使不上勁,腳下一個踉蹌,又跌倒在了地上。

一股深深的疲憊感兇猛襲來,他手腳發軟,再提不起力氣。

“不好意思,我贏了。”

衛無憂沒有趕盡殺絕,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對方。

丁奎當然很不服氣,可嘗試幾次後,他還是不能站起來。

刀叔這時敲響了銅鑼,宣告這輪格鬥結束。

“丁奎敗,失去拳手資格。”

他向衛無憂投去一個眼神,示意對方跟自己走。

輸得一塌糊塗的賭徒們紛紛叫嚷,表示對這個結果極度不滿。

他們辱罵丁奎,昨天縱情過度,才導致今天成了軟腳蝦,

又罵魏大龍走狗屎運,那小子全程沒有出手,就贏下了比賽。

在一片質疑聲中,衛無憂跟著刀叔,走向格鬥場旁邊的休息室。

“按照不成文的規定,格鬥中把對手打死,看客們必須打賞贏家重金。”

休息室門口,戴著鴨舌帽的小個子,忽然對著衛無憂奇怪一笑。

“你不在乎錢,還是不知道這個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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