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寬敞的客廳裡,微弱的月光隱隱照進來。

“魌姨。”魃炎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我想您應該明白,鉑金之血很難遇到,一旦出現,許多組織都會爭奪。我們永夜現在後繼乏力,亟需補充新鮮血液,不應該重點培養衛無憂麼?”

“當然要重點培養。”對面,正抱著一隻肥貓的魌姨抬起頭,微微一愣,“你為什麼問起這個?”

“周七公子正滿城搜尋他的蹤跡,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對他進行保護才對。”魃炎繼續說道,“您讓他去便利店兼職,是不是有意把他置身危險中?”

魌姨聞言,沉默良久,忽然輕聲嘆口氣。

“魃炎,你不該救下他,這不符合永夜的規程。更不該為了救他,把首席交辦下來的任務搞砸。”

“我知道,我今晚會行動,保證將周七公子的人頭提來。”

魃炎目光深邃,眸光中殺機湧動。

“魃炎,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第一信條?用最小的代價完成任務,不能傷及無辜。”魌姨語氣忽然嚴厲,“現在的菲爾傑酒店守衛森嚴,周七公子身邊圍滿高手,你貿然前往,是想牽連多少人?”

魃炎目光一滯,頓時陷入沉默。

“我們永夜,不是有天賦就能加入的,即使珀金之血也不行。我這次有意讓他做個‘餌’,是為了引周七公子前來。”

“這是對衛無憂的考驗,也是你贖罪的機會。”

魌姨望著面前的魃炎,認真道:“記住,如果他未能透過這次考驗,你負責把魖收回。”

………………………………

八點鐘便利店是一家小店,環境整潔乾淨。

衛無憂來到後,店長熱情地接待了他。

店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身材前凸後翹,一身黑色職業裝加黑色網襪,看上去很有味道。

她親自為衛無憂辦理入職手續,並向他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

衛無憂的工作很雜,主要是分揀貨物和打掃衛生,月工資1800元,每天工作八小時,包吃包住。

這是便利店的普遍待遇,衛無憂欣然接受。

在店長交待完後,他開始投入工作當中。

他踏實能幹,又寡言少語,一天下來就把無序的貨倉理順,給店長留下相當不錯的印象。

夜晚下班後,衛無憂回到宿舍。

這座小房間位於便利店後,只有十平米見方,其中有一半還被各類雜貨佔據,留給他的,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矮小的方桌。

儘管很簡陋,但衛無憂沒有抱怨,他收拾完行囊,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自從踏上青城地界後,他的經歷就像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幾經周折,既有瀕臨死亡的驚險境地,又有得到超凡力量的奇遇……好在,終於安頓下來了。

衛無憂心中說不出的鬆快,看著牆上自己剛貼上去的燻芽衣海報,心神一漾,忽然有了獎勵一下自己的想法。

可轉念一想,自己已是“作繭者”,不應該這麼浪費精力。

他起身開啟了燈。

沾滿汙垢的燈泡在屋內投下一片光影,還是太過昏暗,他只得再找出一根蠟燭點上。

然後從兜裡摸出一本很小的筆記,認真翻看起來。

魌姨贈給他的這本筆記,源自上一個代號為“魖”的永夜殺手,他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不幸陣亡,至今已有九年,筆記上的字跡都有點模糊了。

筆記上記載了他的修行心得。

“降禍咒體,需要累積對手的敵意。敵意越強,他們觸發厄運的機率越高,造成的後果也越嚴重。所以,開戰前進行言語嘲諷和挑釁,拉高對方的仇恨值,是很有必要的。”

“虛耗,傳說是能給人招來禍害的惡鬼,體健,善盜,能令喜事成憂。體術虛耗鬼、式術虛耗之手、降禍咒體都與之有關,這是魖繭獨有特性,具體為何卻不知道原因,繭的研究迄今還沒有突破性進展。”

“虛耗鬼對肉身增幅是有上限的,最多提高兩次,和其他鬼字繭不同。這就意味著,我不宜近身格鬥,苟在暗處謹慎行事才是最佳之策。”

“我的第三個術式是災厄之風,可以駕馭風災,既能增幅自己,也是攻擊手段,比起地、火、水要強了不少,因為風無處不在。”

……

筆記上記載的內容,都是很實用的經驗。

衛無憂翻了幾頁,邊看邊記在心裡,對“魖”的特性和自身力量有了大致瞭解。

不過,他對筆記上“災厄之風”的描述並不認同,論攻擊力,能操縱火焰的“災厄之火”難道不該更強?

雖然不能虛空生火,但火焰的應用在生活中相當普遍,操縱起來也很方便。

更重要的是,玩火比較炫酷,自帶特效的那種……如果自己的事蹟被拍成電影,經費肯定比風系的多。

顯然,衛無憂無法跟筆記的作者隔空爭論,也只能把自己的這些想法憋在肚子裡,留待以後在實戰中檢驗。

半個小時後,衛無憂一看書就困的毛病終於犯了,他靠在枕頭上,兩眼一眯,很快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間,他陷入了奇怪的夢境裡。

這是一片空曠的地方,天地間一無所有,只有茫茫無盡的灰霧瀰漫,不停的翻滾流動,宛如奔流的河。

今天是滿月,果然又來這兒了。

衛無憂無奈地嘆口氣,從六歲開始,他每隔一段就做這樣的夢,孤身置身在一片霧氣蒼茫的空間裡,永遠找不到盡頭,看不見任何東西存在。

後來,他逐漸摸清了規律,只有在滿月的時候,自己才會進入這個奇怪的夢裡。

他不知這夢中的迷霧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隱約感覺到,它肯定和自己的“記憶之謎”有關——他始終覺得自己腦海裡沉睡著很多陌生記憶,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屬於他。

“有人嗎?”

“你還在嗎?”

衛無憂如往常一樣,嘗試著呼喚。

曾經有個來自遙遠的聲音響應他,但更多的時候,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不出意外的話,果然還是沒有意外,這次那個聲音仍然沒有回應他。

衛無憂很熟練地盤腿坐下,等待黎明來臨,可他忽然目光一凝,緊張地盯向前方。

在那朦朧不可看清的遠方,似乎聳立著一座座石碑狀建築的輪廓,彷彿組成了綿延無盡的黑森林,一直延伸到了雲屯霧集的深處。

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景象。

為什麼出現了變化?

難道是因為自己有了“繭”?

衛無憂驚愕不已,試著向那群高塔走去,但他像是遇到了鬼打牆,一直走了數百步,人還在原地繞圈子。

看來,還是時機不夠成熟。

衛無憂沒有強求,他已經習慣了等待。

他收回目光,重新坐下,忽然一聲低沉的獰笑,冷不丁在他耳畔響起,“哈哈哈,你還有臉來這裡啊?”

這聲笑,像指甲刮擦黑板,十分刺耳。

衛無憂看向笑聲傳來的方向,只見前方出現一個少年。

他的眉眼面貌與自己完全一樣,只是髮色是火焰般的橘紅,渾身綁著粗壯鎖鏈,沉重的壓力使得他只能坐在地上。

“衛莫愁。”

這是紅髮少年的名字。

五年前,衛無憂在夢中第一次見到他後,立即查閱了心理學著作,便認為他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你真是個廢物,差點被人殺了。”

“知道麼,綁在這裡的該是你,我會把那群混蛋都宰了!”

“記住,再有下一次,我會出手。”

衛莫愁眼神陰冷,表情猙獰,兩隻眼睛宛如嗜血猛獸,狠狠咬向衛無憂。

恐慌之下他一下子驚醒過來,身上大汗淋漓,染透了枕巾和被褥。

驚魂未定的他,使勁搖了搖腦袋。

“人格分裂的越來越嚴重了……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治治?”

衛無憂頭腦裡還回蕩著刺耳的呵斥,他皺眉冥想了片刻,不明白為什麼今夜的夢,會接連出現變故。

不過,夢終究是夢,和現實世界不必然有什麼聯絡。

衛無憂相信科學,感受著心臟強勁有力的跳動,他的情緒也從驚慌失措中緩解過來。

他翻了個身,換個姿勢繼續睡覺。

第二天八點十分,衛無憂準點醒來,昨天夢境之事,他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也沒有深究。

吃過早飯後,他開始工作。

雖然忙碌,好在只是擺弄貨物,不用跟形形色色的人直接打交道,讓他覺得很愜意。

連續二十多天下來,衛無憂的生活極為規律,白天工作,晚上窩在宿舍研究筆記。

除了和店長、其他店員交流工作以外,他從不多說一句話,有時店長鼓勵他多和同事接觸,衛無憂嘴上答應,實際上還是我行我素。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宅著,偶爾會去附近商場閒逛或者公園跑步鍛鍊,順帶欣賞一下夏日美景。

這些天裡,他把手上的筆記讀完了,對超凡力量有了更深的理解,感覺自己真正踏入了那與凡人隔絕的“神秘世界”。

日子過的很快,離臨時合同約定的1月期限還有2天,店長提前給他結了工資,共2000元,其中200是滿勤獎勵,算是對他的認可。

衛無憂回到宿舍後收拾揹包,準備回去向魌姨報告。

就在這時,“篤篤”的敲門聲忽然打破沉寂。

是誰?

衛無憂心中詫異,他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天,自己宿舍的門還從來沒被人敲響過。

“小衛,是我。”

門外傳來店長甜美軟糯的聲音。

“李姐,你找我有事嗎?”衛無憂問道,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線是顫抖的。

為什麼會害怕?

衛無憂很明白,門外的店長根本就不是人!

他並非一眼看出,而是隨著他對超凡世界認知的加深,一點點察覺出來的。

尤其是他讀完筆記,覺得自己真正踏入神秘大門後,這個世界在他眼裡就變得非同尋常。

他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神秘存在,甚至會和它們發生感應。

正在是前天,他發現了店長的異常,只不過對方沒有對自己表現出惡意,他也沒有過多在意。

“你的合同不是結束了嗎,今晚我們想請你吃飯,為你送行。”

店長這個理由還算充分,衛無憂一時猶豫起來。

“李姐,我今天腸胃不太舒服。”

在不清楚對方意圖之前,他決定試著拒絕。

“小衛,這是我們一直以來的企業文化,你只需要配合拍幾張照就行,還請理解。”

店長言辭誠懇,衛無憂心一軟,伸手開啟了門閂。

門口,店長俏麗的身姿出在燈影中。

可是,在衛無憂眼裡,她的頭顱被無數髮絲纏繞成一團,根根如蚯蚓般粗細,無規則地扭曲著。

透過它們的縫隙,隱約能看見一張長滿了肉芽的恐怖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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