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透露出贗品《五牛圖》是張大千的仿品，就是要趙明華動心。
他也沒有理由不動心，這可是價值三千文的東西！
趙明華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訊息，我再次提出要離開，這一次他不在挽留。
……
下午，我直接恢復本身的容貌，用林春城的身份帶著方芳一起再次來到德馨典當行。
此時趙明華正在櫃檯裡面拿著放大鏡對著一副古畫研究。
他看到我進來，臉上明顯僵硬了一下，趕緊將古畫卷好推到了臺底下。
不用想，他一定是在研究《五牛圖》上張大千的落款，是不是如早上的我“汪雨”所說的那樣。
“林先生，今天怎麼那麼有空來店裡！”
“趙掌櫃，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
我一副著急的樣子問道：“我之前寄售你們這裡的《五牛圖》賣了沒有？沒賣趕緊拿出來，我不賣了！”
趙明華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不自然的說道：“林先生，你現在收回《五牛圖》按照我們店裡的規矩，那五十萬的寄售費可不退！”
“不退就不退，小爺不稀罕！”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今天被老爺子發現我偷了他的畫出來賣，才告訴我那是張大千……咳、咳……老爺子下了死命令，我不把畫拿回去，他要打斷我的腿！”
聽聞我提及張大千，趙明華的眉腳顯然跳動了一下，顯然是喜上眉梢，臉上卻是裝著無可奈何的樣子，擊掌說道：“林先生，可惜你來晚了一步，早上來了一位杭州的客戶把那畫請回去了。”
“賣了！”
“可不是。”
趙明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說道：“我這正想打電話通知您過來取錢，您就過來了，真是巧了！”
啪、啪……
趙明華拍拍手，對著一個店員喊道：“快……快去保險櫃把林先生賣的那幅畫三百萬現金拿過來！”
那個店員明顯愣了一下，見趙明華不住打眼色，才是結巴的應了一聲。
過了好一會才是用一個鋁合金旅行箱拖了三百萬的現金過來。
“不能賣啊！”
我痛心疾首的喊道：“趙掌櫃，我那幅《五牛圖》十倍不止這個價格，我拿這三百萬回去，老爺子非把我腿打斷不可！”
“這……這覆水難收。”
趙明華為難說道：“賣出去的貨，我們店可是追不回來。”
“我……我明白，那……那還希望你能告知我買家的聯絡方式，我自己去找他談！”
“這……這也不合規矩。”
趙明華搖頭說道：“更何況我們開店的又怎麼會問買家的情況，我也就只知道買家是杭州人而已。”
“我不管！”
我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喝道：“你今天不把買家的聯絡方式給我，我……我和你沒完！”
“林先生，你這是要耍無賴？”
趙明華冷冷一笑：“你應該知道我們德馨典當行是什麼地方，如果你還要胡鬧下去，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一副還要耍橫的樣子，一旁的方芳拽了一下我的衣袖，在我耳邊說道：“春城，算了吧。你就算要到買家的電話又有什麼用，對方一定不願三百萬賣回來給我們。”
她這看似是咬耳朵，聲音卻不小，足夠讓趙明華聽過去。
我氣急敗壞說道：“可……可是，我這樣沒辦法向老爺子交代啊！”
“那就不交代了！”
方芳挽著我的胳膊，一副妲己魅惑紂王的樣子說道：“我們拿著這三百萬全華夏都能玩遍了，老爺子去哪裡找你？”
“這……”
“你就答應人家嘛！”
“好……好吧。”
我一副急色的樣子，咬牙說道：“我們現在就坐車去海口，馬上離開海島，這輩子都不回來了！”
我拖著鋁合金皮箱走出幾步，又跑回來對趙明華說道：“趙掌櫃，要是有個老頭來找，你就說沒見過我、沒見過《五牛圖》，明白了沒有？”
“是……是，我一定守口如瓶。”
……
我和方芳帶著三百萬回到酒店。
“寶爺，我看你的千術退步了。”
海參這傢伙大言不慚說道：“前後忙活了那麼多天，你就騙了三百萬回來……不對，扣了五十萬的寄售款和一百萬的定金，你這就騙了一百五十萬回來。”
“你懂個屁！”
我拿出之前用“汪雨”身份和趙明華簽訂的合同，說道：“趙明華現在已經知道《五牛圖》價值三千萬，等我在用汪雨的身份去要《五牛圖》，他一定也會向對林春城一樣說把《五牛圖》賣了，寧願賠償我一千八百萬！”
陳東一旁皺眉說道：“三百萬只是小數目，趙明華還沒研究明白《五牛圖》之前可以賠付三百萬，可涉及一千八百萬，只怕會謹慎對待會請專家鑑定，怕瞞不過去！”
“這個你就把心收回肚子裡去吧。”
我信心滿滿說道：“張大千確實搞過不少高仿畫，而且也確實是喜歡在贗品裡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而且書畫一項本來就比別的古玩難鑑定，能驗出張大千高仿的人全國應該不會超過20個，最厲害的那幾個都在京城。
趙明華要請高手過來驗證，我早就騙走已經他的一千八百萬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
陳東興奮說道：“你現在馬上就用汪雨的身份去跟他要《五牛圖》，我們把一千八百萬弄到手，坤哥的任務就完成了！”
“不行！”
我搖頭說道：“我早上才說不夠現金，現在林春城才早晚他，我又有錢跟他買畫了，是個人都會起疑心，更別說是趙明華這個老狐狸了。我們最早也要明天才能找他。”
“這……”
陳東見我心意已決，不好多說，只得改口說道：“要不我們還是謹慎一點，我現在就派人監視著趙明華，他要現在去找專家鑑定，我們也好第一時間收到訊息。”
我也不是那種完全聽不進建議的人，點頭說道：“也行，不過你拍去的人一定不能讓趙明華髮現！”
“放心，我手底下有幾個是偵察兵出身的，給趙明華三隻眼睛也發現不了。”
……
晚飯過後，我主動約方芳一起在酒店外面的海灘漫步。
“明天騙到趙明華一千八百萬，到時候我會向黎坤提出將羊城的黃花梨獨家代理給你做。”
“哦。”
本來以為方芳會特別興奮，她反應如此平淡，讓我很是疑惑：“成為羊城最大撈家不是你的夢想，現在可以達成了，怎麼不高興？”
“我現在的夢想已經不是這個。”
我心中一顫，隱隱猜到她接下來的話。
她見我不說話，主動說道：“你不好奇我現在最大的夢想是什麼？”
最是難消受美人恩啊！
我正不知該如何逃避過去的時候，幸虧陳東來了。
他一路從酒店奔跑過來，喘著氣大喊：“出事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