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參謀只是冷笑一聲,並沒有選擇追問,收斂的界限保留著互不侵犯的條約。

“將軍,時候不早了,再多的挽留只是在消耗時間,關於搜捕縱火的嫌犯,目前還不能鬆懈。喪心病狂的人,無法猜測他的下一步計劃,我們要儘早做好預防。”

“也是,抓捕盜賊是我們忙碌的根源,給幾位天麻煩了,就此告辭。”

將軍取出一疊鈔票,算是給店長的補償,彌補著店面的瘡傷。

“兩位慢走,有空常來捧場。”

受寵若驚的店長一直送到門外,折返時,已經是猥瑣的笑臉,甚至是祈禱多幾次承受毀滅,都能敲詐施捨的鉅額賠償。

“店長先生,你知道68號公館的故事嗎?”

“說起來也湊巧,那曾經在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的建築,竟然也在朝夕更迭隕落。那是在三年前,突然出現的孤獨莊園。”

被渲染的陰森氣氛,帶回那個不遠的時代。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一聲驚雷,炸裂出那一座建築。”

“不會那麼邪門吧,浩大的工程只是短暫的耗費,未免太匪夷所思。”

王妃打斷欺瞞的謊言,脫離思維的邏輯,很難被接受。

被揭穿的店長搖了搖頭,埋頭整理著遠古事件。

“如果是追究建築的成型,之前就有構架的雛形,那是前朝的遺物,還未竣工。因此,公館也被當做是廢棄的驕傲,甚至傳出是厄運的根源。”

“也就是說在那晚,有人向詛咒的懲戒挑戰,添置上完整的結構?”

矩也追溯著模糊的經過,大概是無懈可擊。

“不,由於那一塊是鮮有人煙的荒廢區域,很少有人能察覺微妙的變化,可在街頭的傳言中,有流浪在附近的乞丐在深夜聽到過修補的敲擊聲,所以應該是某位貴族娛樂的惡作劇吧。”

“惡作劇?是已經鎖定莊園的主人,而且是像少爺般羸弱的少年嗎?”

“不,截然相反,在那個雨夜過後,那塊區域會莫名其妙的陷入陰森,朦朧的燭光,流竄的影子,都在那座莊園上演。那是我親眼所見,就像是悲傷的皮影戲,顫慄著每個動搖脆弱的心靈。”

店長的講述帶來不寒而慄的感觸,就像是在驚悚的環境中目睹著慘絕人寰的悲劇。

“大概是某些妖邪作祟,操縱著悲涼的夏天。不過打擾人類生存的秩序,造成恐慌,也許並不值得褒獎。”

我挽救著被寒意禁錮的淒涼環境,周圍的溫度,是熾熱的救贖。至於鬼魅的謊言,都是駕馭情感的寄託,始終要相信,人類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王妃也很悠閒,經歷過莊園的一夜,她似乎僥倖被赦免,並沒有受到侵犯。

“再後來啊,政府組織了一批探險家,深夜前往莊園內一探究竟。可是很奇怪,只要逾越一條界限,屋內就是空白的幻覺,而稍微退後,又是悽楚的表演。進退維谷的隊長還是踏入那個被怨念封閉的深宅,可他們也離奇的消失了。”

“失蹤人口的案件,或許並不能引起恐慌的重視,也是那裡的謎團也就一直被定格,從未被拆穿。”

“少爺您所言甚是,面對四伏的危機,又有誰不吝嗇生命呢?之後那就成為懸案,矗立在西街的68號,蒙上一層灰白的陰影。”

結束的故事,驗證著我的猜測,被虛構出的鬼神,也只是被耍弄的道具。

“夫人,您似乎已經醞釀出不錯的情緒,怎麼樣,揭發一場騙局?”

停留在恐懼中的店長有些納悶,或許都在懷疑思考人生,輕微的調整著呼吸。

“既然是貝爾的要求,那作為最後的觀禮者,隱瞞真相會不近人情。那晚在莊園內,確實有意外的收穫。”

店長徹底震驚,對生還的祈禱與畏怯。

“店長先生,請不必驚慌,如果聽完我的故事,還請收斂暴跳如雷的咒罵。畢竟那是冒犯神明的欺詐。”

寒暄後的王妃放下茶杯,準備開始一段乏味的情節。

“就在昨天,迷路睏乏的我在不知不覺中走入那所凶宅,本來是誠意的拜訪,卻沒有熱情的接待,空蕩蕩的屋子內,還有一杯尚未冷卻的咖啡,飄蕩著冰冷的蒸汽。”

被降低的聲調,簡直就是在故意折磨店長迷亂的心智。

“突然自動閉合的門,原來只是晚風在喧鬧。有些無聊的我在屋子內尋找著樂趣,終於在幽暗的牆角,浮現出急促的喘息,我走近一看,”

“啊!”

臆想的店長被自己浮誇的想象力威懾,居然嚇出聲響,忽然意識到還未揭露的結局,羞愧的垂下頭。

“抱歉,神經過敏的我有些失態,請您繼續。”

煞白的乾癟嘴臉,只能彌補著虧損的勇氣,鬼魅的故事,彷彿就在周圍徘徊。

“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隻尋覓晚餐的老鼠,在捕鼠器的鐵架上奄奄一息,瞪大眼睛看著我,彼此傾訴著只是虛驚一場的經過。”

王妃配合著故事的演繹,拍著胸脯,完美刻畫那一晚的神態。

“離開漆黑的牆角,我開始環繞屋子的四周,也陷入視覺的誤差。外面寬敞的建築,內在卻有些狹窄的擁擠,果然加厚的牆壁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四處尋找,也是很簡單的密室,擰動燭燈臺的燈盞,移動的牆壁便被開啟。”

王妃環視著面目猙獰的店長,決定不再折磨疲軟的心態。

“那是收錄屍骨的場所,有些已經枯萎腐爛。地上的爬蟲,簡直是糟糕的視覺體驗,我都想忘記那揮之不去的一幕。於是走出密室的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待救援。突然‘吱’的一聲,那緊閉的門被推開了。”

“吱!”

店長又在渲染的幕布中喪失鎮定,縮成一團的身體瑟瑟發抖。

“店長先生,非常抱歉,夫人只是在虛構少爺進入時的場景,按照時間的發展,那個時刻的不速之客,是我與少爺。”

“嘿嘿,我只是增添貝爾的神秘色彩,當然陰冷的搭配更加合適。之後呢,我們就逃離了束縛,來帶驛站投宿。”

王妃省略了縱火的那段機密,而店長似乎還未掙脫疑惑。

“店長先生,您是否還對消失的探險隊與鬼魅的場景心存困惑。”

斯其詢問著店長的感受,很誠實,店長點頭承認著懦弱。

“少爺,您也有些察覺吧,可能只是一瞬間的靈感。”

“恩,從進入那間所謂的凶宅,就是虛構的空間,也是卑鄙的惡作劇。塗抹在門窗上的白色粉末,大概是控制視覺折射的藥劑,只要內部輕微的活動,都會變化為劇烈的掙扎,當然進入屋內的人,並沒有影響。”

在科倫國所謂的珍品市場上,我目睹過類似的原理,那是一種特殊岩石的磨製品,主要是增添亮度,雕塑上就灑落著同樣的粉末。

“可即便如此,那消失的探險隊,還有密室中的屍體,又如何解釋。”

“很簡單,如果你是莊園的主人,面對一夥叫囂著消滅妖孽的探險家,很難容忍吧。”

矩的解釋令店長恍然大悟,卻也陷入另外的謎團,關於莊園的神秘主人,會是怎樣的存在。

“至於莊園的主人,我有幸得知那是匪徒臨時的棲息地,也與殘暴的懲罰手段不謀而合。況且屋內繁華的裝扮,也只有不懂得奢侈的人,習慣那樣的虛浮。”

聯絡前因後果,輕易便揭開凶宅的面紗,也許有某些誤導的因素,但已經成為焦土的廢墟,也不再需要深思熟慮的追究。

“呼,原來是這樣,困擾多年的謎團被瞬間解決,有些放縱的身體十分舒暢呢。但我又再次陷入更大的疑慮,雖然那並不是痛苦的折磨,幾位撲朔迷離的真實身份,讓我有些好奇。”

店長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勇敢的嘗試,似乎是習慣我們平易近人的姿態。

“少爺,您是否允許我做出簡單的介紹。”

“恩,那是遲早會被揭露的秘密。”

“活躍在生死邊際上的亡靈收割者,皇家忠實的看門狗!”

店長排除選擇著,忽然意識到什麼,咧開的嘴巴,傾吐著不可思議。

“啊!”

一聲尖叫,被店長否認。

是樓上,小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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