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最後的通牒隱匿在鼓吹晨曦的清風中,不痛不癢的拂過。

“少爺,請贊同我粗魯的懲罰。”

“雖然我鄙視熱忱暴力的堆疊,不過那似乎也是目前唯一的渠道。”

荊棘的藤蔓,纏繞著隨機挑選的脖頸,寬鬆的結釦不至於窒息,也杜絕逃逸。

“你,你要把我怎麼樣?我實話告訴你,犧牲的覺悟不容許踐踏!”

慌張的幸運男子推崇著某類思維的底線抗爭,卻也只是安慰的欺瞞。

僥倖脫險的剩餘兩人,還能保持順暢的呼吸,目送倔強的勇氣。

“很簡單,按照夫人的吩咐,溺亡!”

斯其繃緊的手臂拖拽著男子有些笨拙的身體,與地面增強的滑動摩擦是他奢望的求救,卻不敢說出來。

“一分鐘後,期待您的回心轉意。”

釋放身體墜入環繞城市的湖畔中,一端綁在禿鷹鵰塑的石刻上,滑稽的神情似乎在嘲笑愚笨的落水者。

倚靠在石柱上的脊背,迎接著侵擾襲來的清風,搭配著斯其優雅的姿態。

湖面上,開始泛起水泡,咕嚕咕嚕的聲音刺激著正在倒計時的敏感神經,兩人緊縮的面孔,猶如置身同樣的覺悟體驗。

“零!一分鐘,快營救!”

斯其陶醉在舒爽中的身體,忽視著受害者同伴的請求。

“你要出爾反爾嗎?已經超越設定的時刻!”

“不,衡量時間的秤砣,掌握在我的手中,況且少爺並不在意漂浮在湖泊上的屍臭汙染源,對吧?”

“隨心所欲的自由是我託付給你的信任,夫人怎麼看待?”

“極限求生的挑戰,長久的耐力總會有某些意外,不是麼?”

王妃又將話題指向瑟瑟發抖的兩人,緩慢的時間線,似乎已經停頓凝固。

斯其拖著變得沉重的身體,緩緩的升起,沒有聲音。

終於浮出地面,僵硬的臉龐,失去鮮活的特徵。

“已經溺亡了嗎,軟弱的身體!”

斯其瞥視著已經動搖的兩人,卻還是猶豫不決。一記重拳,濃縮的力量直接塑造出變形的面孔,傾吐出的湖水,開始越過胸腔嗆出。

“請您,請您饒,饒恕我,我的挑釁。”

斷斷續續的詞彙,拼接出完整的句子,悔悟總是懲罰後的決心。

“難道,難道你也要出賣組織嗎!”

驚慌的兩人不約而同的詰問著腫脹的身體,凌亂的思維也顯露著恐懼。

“噓,你們沒有資格評述我現在的心境,如果是你經歷考驗,你就不會如此堅定。這位少爺,我將向您坦白。”

“先整理你混亂的思維,晨曦是你最後的期限!”

男子瞭望著天際縫隙間的一縷光暈,刪減著多餘的詞彙。

“我是彌補缺漏的監督團成員,負責向組織遞交作戰總結,也能接觸到核心機密,那兩位也是同樣的職位。”

男子坦率後的釋然,就像是重生的自由,出賣宣誓共進退的夥伴。

“核心,那是什麼?”

“遊離在巫羅沙城附近的神秘力量,是依託古老教皇崛起的黑衣社,那是有著嚴格等級分配的組織。”

“跳躍這段內容,關於近期的異動,你有所瞭解麼?”

我省略男子長篇幅的故事講述,關於黑衣社,幾乎已經算是熟悉的朋友。

“近期?機構都在平穩的運轉,只是前些天一支分部在帝都被殲滅,上層傳達指令,要求我們收斂浮誇的行徑,防止一名吸血鬼的滲透。”

男子追溯著我在帝都莊園內製造的慘案,被封鎖的訊息,對我是模糊的辨識。

“你們的巢穴設立在哪裡呢?”

“我們並沒有固定的機構,只是在必要的時刻由黑衣執事臨時召集,就像今晚,也是事前的通知。”

男子堅定的眼神敷衍過隱瞞,剩餘兩人也輕微點頭,一改倔強抗爭的堅韌。

“另外,最近社團在招募年輕人,也就是忽悠欺騙的手段,不知道有何用意。”

男子也納悶著上層的決定,當然他不會質疑,只需要執行。

“少爺,還在擴充兵源,看起來已經決定在近期製造一場較量。”

“嗯,都可以感受到被壓迫的氣氛,沉降。”

透射出天際的光輝,是嶄新一天的晨曦,綻放著最純潔的光彩。

“按照約定,我將釋放你,不過你應該知道肩負的重責吧!”

男子推敲著斯其簡單的概括,忽然意識到什麼,慌忙下跪宣誓。

“是,我將成為竊取資訊的奸細,如果有緊急事態,該如何聯絡您?”

“默寫下你的住址,我將隨時降臨。”

斯其掏出記事本,瀟灑的勾勒出地點。

“那麼,就要犧牲兩位!”

斯其舉起被捆綁的兩人,投進湖水,濺落起巨大的水花。

消失在光輝中的三人,離開短暫的紛爭。

“少爺怎麼看待那位男子?被救世主放縱的寵兒。”

“完全不信任呢!他自己卻有著瞞天過海的自信!”

斯其有些詫異的微笑抒發著此刻的情緒,踩滅廢墟上的最後一小片火種。

復甦的城市街區,忙碌穿梭的人,也駐足觀望著荒誕的廢墟。

“昨天還輝煌的氣勢,今天就淪陷為焦土,世事難料啊!”

“嗯,火災的浩劫,很難抵禦。不過損失和我們無關,也沒波及附近的建築,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幾句簡單的閒聊之後,聚攏的人群便散開,投入更現實的溫飽,在城區晃盪的巡邏隊,也聞訊而至。

“封鎖現場,不要放過任何嫌疑的蛛絲馬跡!”

困頓模樣的隊長,指揮調配著庸碌的人,開始在殘骸中搜尋某些僥倖脫難的財富。

“喂,你們幾個是什麼人?快離開這裡!”

士兵驅逐著探索的競爭者,嚴厲的語氣逼迫我們離開。

小伊和爽葉丟棄手中的瓦礫,也遵從著不容許違抗的指令。

“我們只是路過的商人,嘆息宏偉的坍塌,不免有些傷懷。”

斯其製造的偽證,毫無根據,卻匹配著很高的可信度。

“快點離開,否則被殘骸擊中,就得支付一筆醫療費用。”

士兵催促著我們離去,明目張膽的放棄還在驕橫的範圍之外。

退回馬車旁邊,它似乎並沒有受到驚嚇,咀嚼著枯燥的荒草。

“王妃殿下,您有什麼打算?”

“聽貝爾的語氣,是想邀請我加入你的佇列嗎?但競爭的嫌隙,又讓我足夠清醒,那就出發吧。”

王妃跨上馬車,混亂思維卻很自然。

“少爺,上車吧!”

斯其召喚著楞在原地的我,被不知所措的引領。

已經和王妃熟識的爽葉,盡情展示著活力,在車廂內蹦跳著。

“你是知道的吧,關於黑衣社醞釀的陰謀,卻還孤身犯險,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王妃並沒有拒絕我挑釁的稱呼,毒辣的微笑承受著所有謎團的質疑。

“嗯,我甚至還破獲了關於幾何幣的訊息,又重新出現。”

“幾何幣?但願你不僅是簡單刁難我的胃口,不想說說嗎?”

突然被王妃提起的物品,紐帶著所有故事的經過,卻又神秘的躲藏。

“當然,只是現在並不合適。在這之前,能讓我見一見那位前朝的遺孤嗎?”

沒有拐彎抹角的斟酌,王妃直接點出矩的存在,不容許辯解。

“呵呵,這算是一種公開的宣戰嗎?我可要負責當事人的安全。”

不約而同的笑聲,傳遞著某種商定的妥協,關於家族的糾紛。

減緩的馬蹄聲,然後停駐,目的地的出現,有些慌張。

“少爺,矩先生在等待您被救贖的迴歸!”

走出車廂,是簡樸的驛館,有些荒涼的門前,是矩的影子。

爽葉拉著小伊去更換被烘烤浸溼的衣衫,斯其則牽引著馬匹的歸宿。

“貝爾伯爵,旅途還順利嗎?”

“簡直是糟糕的體驗,甚至有些惹禍上身的滋味,不過,你需要為自己考慮某些事情,有位朋友想與你促膝長談。”

我閃開的影子,是迷惑的對視,定格在同一畫面中的仇敵,毫無違和感。

“我的朋友並不多,如果也非牽扯某些聯絡,您就是王妃殿下吧!”

被瞬間識破的身份,並沒有太多意外。

“我就是珍·安比娜!”

“斯米克·矩!”

也不需要避諱,坦誠相對的兩人,毫無彼此的陌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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