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幽暗的牆角隱約出模糊的人影,摩擦著手掌製造著寒冷的低溫。

那位執事慌忙跑向敞開的窗戶,隔絕的領域更容易提升溫度,迴旋的氣流開始傳遞迴圈著每位在場者的恐慌,維克也不例外。

“貝爾伯爵,好久不見!”

長久間隔的寒暄,有些淒冷的陌生,幾乎已經忘掉類似的語氣,唯一能夠辨識的便是濃重的地方口音,鎖定在科倫國的新生貴派。

摘掉面具後的視線足夠開闊,卻是一張生疏的年輕面孔,無法吻合記憶的矯正。我瞅了瞅科妮,她正安撫著心有餘悸的佩恩,並沒有提供足夠詳盡的資訊。

“也是呢!我們唯一的會面,那時候伯爵還是躺在襁褓中的幼稚嬰兒。”

“那幾乎已經是遠古的歷史,懷舊是我討厭的漫長曆程!”

我直白的簡短話語拒絕了青年諂媚的殷勤,有些失落的他也收起臂膀架起的擁抱,修長的手指插回上衣預留的口袋。

佩恩嗅到逆轉局勢的味道,推攘著前排的人群擠出嚴密的縫隙,拉著維克先生,阻擋著青年繼續前進的路線。

“我覺得幼稚更適合愚蠢的人,比如說你!”

維克並沒有阻止蠻橫的佩恩,而年輕人也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一聲。

“哦,我倒是想聽聽您的高談闊論,但願不是您牽強的編織!”

“收起那這一套陽奉陰違的把戲,在我眼中你已經是被徹底看穿的透明人!既然你還聽聞過貝爾伯爵的稱呼,卻還大言不慚的蔑視,單憑這一點,我都沒能想到更加成熟的詞彙來形容!”

佩恩犀利的反擊倒是超越被我低估的預期,借刀殺人也是昇華的智慧。

青年拖著下巴,猶豫著恰當的反制,需要重新總結通順的言語。

“誒,既然是您的強迫要求,我也只能唾面自乾,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否定,我並沒有貶低伯爵的意圖,或許只是對親暱的偏差,造成某些可以避免的誤會。”

“誤會?你是在嘲諷我極限的智商麼?威逼利誘將各渠道的頂尖人物匯聚此地,然後折磨虐待,都算是我理解的歧義嗎?”

佩恩俯視著摩拳擦掌的觀眾,不願意給青年任何辯解的幾乎,緊接著已經結束的話茬,植入某些囉嗦的恐嚇。

“另外,維克將軍的實力剛剛已經得到驗證,企圖在他的地盤上冒充滑稽的神明,你還是乖乖認錯,或許還能保留完整的屍體!”

不經意間,維克挺了挺筆直的胸膛,驕傲的灑脫著飄逸的長髮。

“請問,您的藥效是否已經拖延過亢奮的延長期限?”

青年抓起佩恩緊握蜷縮的手指,鋒利的指甲刺痛虛弱的神經,終於剷除麻痺的抵抗力,抖動的手掌開始綻放,撒播著乳白色的花粉。

“混蛋!”

氣急敗壞容易引發憤怒的潮流,暴起的佩恩徹底崩潰,禁藥的負面作用開始運轉,失控的情緒激發錯亂的狂笑,拉扯著地毯,提起閒置的椅子,將完整的木塊撕裂成鬆散的木屑。

“來啊,宿命的對決,只允許唯一的倖存者,就是我!”

酥軟的雙腳只能在原地打轉,狂妄的宣戰卻撲向空白的臺階,終於在激烈的運動後,耗盡力氣暈倒在冰冷的地上。

科妮靦腆的衝出人群,慌亂的救治中撞過青年的肩膀,著急轉身道歉,腳下一個滑步,又撲倒了青年,簡直是笨拙美麗女人中的典範。

“抱歉抱歉,請原諒我愚笨的手腳,我是佩恩的監護伴侶,也祈求你寬恕他被誘導的無恥行徑!拜託了!”

科妮站起身,直角的俯身鞠躬向青年致歉,真誠的態度看不出參雜的虛假。

被突然襲擊的青年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責備婦女又與紳士的禮儀相違背,也恭敬著點頭示意。

“沒關係,作為受害者,佩恩先生更值得同情。衛士,將佩恩先生送上歸家的馬車,即便是清醒,他也只能製造混亂的事端。”

從臺階上閃出的兩座黑影,拖拽著佩恩的手臂,在殘損的毛皮地毯上拉出刺激的噪聲,扔出滂沱的雨灘中。僅是開閉木門的幾秒鐘,刺骨的寒意便竄進屋內,繼續降低氛圍的溫度。

科妮轉身離開,輕捷的腳步似乎也被摔出重傷,緩慢移動著笨重的身體,踉蹌的走出門外。

目睹過程的小伊有些困惑,默不作聲的滯留與高調憐憫的離開,居然會是後者的決策。拉著我手臂,依賴著被折損的孤獨勢力,僅由我兩構成的世界。

“接下來是維克先生!”

青年催促的提名並沒有引起維克的惶恐,即便是恃強凌弱,在他支配的王國,他才是唯一的強者。

而隱匿在街區中隨時待命的軍隊,即便是羸弱的雜牌體系,也佔據著數量上壓倒性的優勢。

“你是要舊事重提我惻隱的包庇麼?那我拒絕提供任何供詞。”

維克撥弄著有些凌亂的頭髮,對青年的不屑一顧更是他展示的態度。

“不,今晚現場的誤會,僅是佩恩先生猜疑的幻想,關於您的威望,我自然不敢擅自窺測,還有伯爵,你們都是我尊敬的人群。”

完成託運工作的黑影被雨水沖刷後走路也有些蹣跚,艱難的走回原始位置。

“咳咳,我對你可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多了某些煩躁的討厭,恐嚇信的內容也沒有你現在的這番和藹可親。”

面對質疑,青年稍微鬆懈著緊張的呼吸,避免節外生枝的主題,是他不願捨棄的核心環節。

“伯爵果然還是有所記恨呢!正如信件的原稿,我是科倫國的公使!”

當敏感的三個字被說出口,現場的不安開始演變為騷亂,再次縮小佔地面積團結出堅韌的抗擊。

“關於我的真實身份,伯爵大概也進行過一番預估,也一定會發現某些棘手的端倪,那是被動授予我的光環。”

青年故意繞開的謎團更是在煎熬著觀眾懸起的心境,某些輕微的議論聲也開始增集現場頗為寒冷的氣場。

“能夠不經過審查便直接逮捕伯爵位的繼承者,或許只有皇室中的翹楚可以謀劃。雖然那是我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但又不能違背制定好的規律,否則會受到更加嚴厲的懲罰!”

我的揭露超出所有議論的界限,甚至是維克都用臉色的變換抒發驚異。

青年順著趨勢抬起驕傲的自信,在溼潤的空氣中敲了一個響指。

“節奏感帶入的推測,總是沒有瑕疵。我是塔克國王冊封的王子,拉罕。”

“非常抱歉,我對皇室成員的構成並不瞭解,況且真偽的證明也很有必要。”

青年高冷的笑了一聲,這次是被延長的氣息,就像隱瞞秘密的準備。

“哼哼,伯爵沒能識別信封上的烙印麼?那便是最好的證明!”

小伊掏出隨身攜帶的信封遞給我,完美的拆分還能摺疊出清晰的影像,是那隻熟悉的獅子,展示給好奇的觀眾。

“不,如果是象徵王子的獅子,被剪短的尾巴似乎很是滑稽呢!”

“呀,確實如此呢!這是偽造的獅子麼?”

“對啊,明顯缺少末尾的一截吶!”

眾目睽睽的稽核下,確實是明顯紕漏的痕跡,那是一條被獵捕的斷尾幼獅。

“這位青年,假冒皇室的罪名,是你擔當不起的重責!我也將代表圖蘭國,制裁間諜的存在!”

被耍弄的維克很是不滿,期待化作泡影總是會埋怨,替罪羊也必不可少。

“不可能,一定是被氣流腐蝕的結果,如果是原印,就能夠證明吧!”

青年揣摩著袖口,左右翻騰卻沒能找到任何物證,有些尷尬的汗水居然開始冒出,很快升騰為白霧般的氣體。

那位執事也開啟一隻木箱,卻也只能搜尋到相同的答案。

“我的印章呢?你們都給我找,一定要找到!”

接受指令的黑影趴在地上,仔細搜尋著每一寸空地,甚至是好奇的某些觀眾,也加入尋寶的行列。

“年輕人,希望你給我的答覆不是道歉的糊弄,我的軍隊並不喜歡灰色的冷幽默!三分鐘,是你最大的期限!”

漫長的過程令維克有些不耐煩,空蕩的範圍三分鐘已經算是施捨。

青年突然停住了忙碌的手指,回憶著某些不起眼的細節,恍然大悟的張開嘴巴,不可思議的眼神質問著粗糙的雙手。

“是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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