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二更)
緊湊的腳步聲踏響在耳邊,恍惚在窗外的火苗,燃燒著溼潤的空氣。
“這是怎麼回事?”
青年驚訝的看著鎮定的維克,吹捧防禦的密不透風,居然出現重大的疏漏。
“很顯然,這是神壇前的視覺盛宴,而我們都只是被祭祀的犧牲品!”
我模糊的解釋過後,顫抖的牆壁開始碎裂,終於在壓迫力下坍塌,出現的是武裝嚴密的正規士兵。
維克在不經意間退出被分割的地域,沿著樓梯,小心翼翼著攀扶上高臺。
“伯爵演繹的精彩戲碼現在正式結束,接下來的時間交給居心叵測的維克!”
維克排程著士兵步步前壓,濃縮著本來已經不夠寬敞的空間。
“維克先生,我們不應該是友好的聯盟麼?”
小伊仰望著脫離等級階層的維克,質疑著已經破裂的關係。
“沙雅公主,您或許有些太過天真,沒有長久的朋友,只有短暫的利益!私自勾結謀逆的落魄王子,企圖顛覆整個帝國的罪名,如果被王妃洞悉,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維克優雅的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整理著褶皺的外衣,準備登臨勝利獎章的頒獎儀式。
“哦?能夠體驗傳說中王妃的殘忍手段,或許也是某種享受。但你並不會實踐威脅論,畢竟還能開口說話的生命,就意味著隨時暴露的端倪,黑衣社的成員!”
維克舒暢的表情顯然出現短暫的停滯,卻很快用微笑敷衍,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子,環視著四周試圖擺脫自己的嫌疑。
“伯爵是在說我麼?簡直是無中生有的陷害,我可是親自剿滅了黑衣社團的殘留建制。”
維克拉扯出已經沒有辦法驗證的事實,否認傾覆的天平。
“暫且拋開這個複雜的話題,我的朋友呢?相信崇尚虐待的你還不至於隨意剝奪生命。”
“伯爵是指那位頑固的青年?很遺憾,相對於華麗的舞會,他更鐘情於幽暗的監牢。”
被維克承認的矩,還保留著生命特徵,小伊也隨著我稍微鬆懈著緊張的隱憂。
“既然是氾濫的憐憫,為何要捕殺另一位呢?差異的對待,有些不近人情。”
“不,我原本並沒有打算謀害賽卡斯比先生,只是浮躁的他屢次試圖逃離監禁,總是在製造著混亂,為了秩序的正常運轉,那是我無奈的抉擇。”
維克臨時祈禱的手部儀式懇求上帝原諒曾經被迫犯下的罪孽,卻透射出明朗的違和感。
“原來是這樣,你提供的片段使得虛構的殘缺故事變得連貫,不如就趁現在消遣你的疑惑。”
“洗耳恭聽!”
士官為維克提來一把座椅,卻被擺手拒絕。
青年有些焦躁,在地毯上來回走動,撓著頭髮思索著,卻依舊沒能得到真相。小伊卻很淡定,從容整理著揹包中的物品。
“首先就從拉罕王子的入境說起,得知他的到來,身處矛盾中的你一定是喜出望外,如何協調好自己複雜的身份,縈繞的謎團也終於有了答案。”
面朝我的青年,低頭重新打量過後還是搖了搖了頭。
“大概是利用拉罕的特殊遭遇而設計一場屠殺的觀禮。首先透過私密的渠道將你與黑衣社繫結,然後在約定好的時刻給你呈現一場精彩的演出,而你也是被假象欺瞞的證人。”
小伊的提醒令青年重新思索某些疏漏細節,突然茅塞頓開。
“那晚我與執事趕往事發地與社團的高層商談合作計劃,可還未接近,就被火光阻隔,等到燃燒的熄滅,已經是一片灰燼的廢墟與屍橫遍野的慘狀,我們並沒有看到清理的過程。”
“維克先生,您似乎有必要說明當晚的景象,修改為屢見不鮮輕微的縱火案。當然你可以選擇沉默,繼續聆聽後續的故事。”
心不在焉計程車官偷瞄了維克一眼,發覺無動於衷的維克,熟視無睹著推論。
“復仇的宣言很難因挫折而停滯,寄居在你統治的領域,拉罕王子的行蹤應該都對映在你的眼球。今晚這場舞會的設計,更是被你利用的傑作,也是順便將我制服的良好時機,然後嫁禍給同樣身為受害者的拉罕,這一點已經得到證實。”
“我只是執勤的一網打盡,即便是逮捕了您的朋友,也並不能證明我是黑衣社團的臥底身份,或許我只是遵從王妃的指令將科倫國的侵略者清掃。”
維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定義為黑衣社的主觀身份,或許他自己都沒能察覺,被他自信的表情驗證。
“王妃雖然擁有怪異的人格,但也不至於偷襲。如果是政府的宣戰,大費周折的掩飾有些太過委屈吧!”
“但這都是伯爵單方面的猜測,並沒有確切的證據,無論是在何處的審判,都沒有被推崇的優勢,甚至是徹底的潰敗。”
拉罕王子替代辯述人向我提出疑問,確實支撐整個推理的核心,證據存在的必要性。
“是啊,伯爵總不可會是憑空汙衊維拉將軍吧!”
士官也跟隨著拉罕的節奏,站在我的對立面,支援著所謂的正義。
“當然,如果可以推動情節的快速進展。請問拉罕王子,除了今夜遺失的印章,你是否還在圖蘭國丟失過某些重要的物件?”
“誒,丟失,我似乎並沒有遺失多餘的物件。”
拉罕的否定令維克將軍的嘴角浮現過一縷絢爛的微笑,士官也挺直有些萎縮的胸膛,高傲的掃視著幾乎要傾覆的局勢。
“如果是贈送出去的貴重珍品呢?”
話鋒一轉,維克似乎意識到某些微妙的變化,卻因模糊的記憶而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只能縱容事件的繼續正常進行。
“恩,那是徹頭徹尾的敲詐,所以會記憶猶新,黑衣社為核實我的準確身份而索取的證明,是一枚胸針和一塊徽章。”
“徽章!”
士官驚悚的叫出聲,卻又支支吾吾著不敢多說一句話。
“你怎麼了,胸針的尖銳刺痛你某種敏感的神經麼?”
維克詢問士官的話語並不像是階級的從屬的關懷,更像是一種被矇蔽的責備。
“不,沒什麼。”
士官的汗液突然開始滲透,不停的用手指擦抹。
“正是這枚蘸有貪慾的純金物品,徹底敗露了你引以為傲的設計!”
小伊從揹包中取出已經清理乾淨的證物,遞交在拉罕王子手中。
“這正是我的見證,明明依舊被黑衣社搶奪,為何會出現在伯爵手中?”
拉罕的驚奇讓士官波動的情緒底線徹底崩潰,慌忙跪在維克將軍的身前,祈求原諒愚蠢的錯誤。
“士官先生,您這是在進行哪類的表演?”
小伊故意調侃著已經心驚肉跳的被動者,卻沒有得到回應。
“維克將軍,你不想傾訴些疑問麼?關於您下屬突然滑稽的舉動。”
拉罕也加入嘲諷的佇列,讓原本就難堪的維克鐵青的臉色變得更深沉的黝黑。
“不,作為上級,我沒有必要同情低等人群的悽慘遭遇,我似乎也明白了某些問題的嚴肅性,卻為時已晚。”
維克並沒有責備士官,而是拽著他的胳膊,將他艱難的攙扶起來。
“那又能說明些什麼呢?或許是我士官從屍體上收斂的財物!”
士官不敢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局勢的裁決。熟悉真相的他似乎在維克面前對疏忽沒有隻言片語的匯總,也造成維克的誤解。
“不是這樣子哦,這兩種物證,都是從賽卡斯比先生的遺體中搜尋到的結果,大概是逃避追捕時的拉扯。當然這也無法將你們與黑衣社聯絡,最重要的線索還是屍體上的殘留。”
“屍體?”
士官重複著小伊的提示,這次他堅定的朝著維克搖晃著腦袋。
“確實那是幾乎被忽略的部分,潰爛的傷疤中留有火藥灼燒後的黑色粉末,如果是普通人,論述對火藥的嫻熟掌控,也相對遙遠吧!”
小伊結束的驗證徹底使維克放棄抵抗,具有諷刺意味的掌聲,也從他的指尖流出。
“我承認,我是黑衣社的重要構成,但又能怎樣,你們都已經是落難的貴族,將終結在今夜!哈哈哈...”
維克爽朗的笑聲,觸碰著我噁心的底線,很討厭被包圍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