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湛藍的天際,是與長虹的交接線。

垮梅斯多踏著堅實的步伐,撕裂衣服幾乎無法辨識,更像是某些原始部落遮羞的碎片,零星點綴著。

“伯爵,您似乎就要捲入一場惡戰呢!那雙貪婪的眼睛,並不滿足短暫勝利帶來的歡愉!”

話音未落,摺疊的雙手蜷曲著憤慨的戾氣,斬斷絲絮般脆弱的流淌氣息,卻被敏捷的斯其閃躲,踉蹌的腳步在平衡的牽扯下得以維繫。

“野蠻的人啊,不懂禮節的幽默,如果不能善加應用,就徹底毀滅!”

斯其脫掉衣衫,也放下那套拘泥的講究,直接扔在被灰塵浸染的地上。

還未脫離戰鬥狀態的垮梅斯多,猛烈的刺激更是點燃他奮起的慾望,就像久未進食的餓狼,猛的撲向斯其。銳利的爪牙呲呲作響,進食前殘忍的威脅,會增加他鹹淡的食慾。

“伯爵,是否能聽到絕望的哭泣?”

管家在一旁為白檢查傷勢,也不忘觀察戰局的發展,摩擦與碰撞是這首樂章的主旋律。我也蹲下,幫忙處理著被蟻群覬覦的潰爛傷口,就像是被刀口磨過,紫青的細紋在此刻更容易辨認。

“野貓的利爪,撓起來溫柔,卻很難忽視疼痛。垮梅斯多要比之前還要強悍許多,被拉開的差距,看不到的背影也沒有趕超的可能。”

白心有不甘的抿著嘴,但天賦的區別無法平復,後期的訓練強度更是天壤之別,心無旁騖的身體,駕馭起來會更加隨心所欲。

“噓!那也算是對孜孜不倦的褒獎吧!”

管家捏著白已經癒合的傷口,肆意單擺的運動,在驅使下喪失自主的能力。

“估計這條胳膊是斷掉了,即便能夠恢復,也應該不能繼續從事類似殺手的高危行業,為此,我深表遺憾!”

“沒有什麼值得致歉的,甚至是死亡,都曾是迷幻我的覺悟,但直面死亡的那一刻,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態,簡直糟糕透了。”

“啊!”

一聲哀嚎打亂了觀眾間的竊竊私語,錯過精彩戲份的我們,只能依靠想象力回溯情節。被彎折的膝蓋,跪倒在地上。

“垮梅斯多大人!”

管家突然收起那份淡定的從容,猶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挫敗的感情。

斯其的處境也並不美妙,勢成騎虎的控局,不敢懈怠。被劃破的肌膚,流淌著新鮮的血液,聚攏的蚊蟲也不敢隨意踏足,只能等待屍臭的招引。

“噓,打擾蓄力的準備,或許會意外改變戰局。”

白率先降低聲音,呼籲著管家也能剋制自己躁動的心情。

“雖然是提前都考慮的事態,但真正來襲卻還會糾結。伯爵,斯其先生的過去,您瞭解麼?”

管家對話題的把控幾乎無懈可擊,關於斯其,我只記得在那場飄雪中的初遇,那時候的他可是狠狠教訓了我一番。

“不,縱然是朝夕相處的戀人,彼此間保留著清純時刻的小秘密,也不足為奇吧!”

停頓的戰局使作壁上觀的路人又可以繼續暢談,預留的飄忽眼神緊盯著斯其,以免錯過某些細節的處理。

“圖蘭國的月夜狂襲惡魔,凱利斯·斯其!”

突然講話改變的節奏使剛剛穩定的白再次咳嗽起來,一隻手攀扶著管家的肩膀,勉強坐立。

“月夜...狂襲?”

身為圖蘭國的土著居民,管家要比我這個外行的知情人更為敏感,我可以確信,雖然我並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修飾惡魔的稱呼,在我腦海中,絕對是第一次的模糊定義。反觀管家,裂開的眼角不願意接受的錯覺。

“不可能,不可能,被上帝囚禁的惡魔,卻被幼小的孩童解救,簡直匪夷所思!”

管家重複著腦袋的晃動,扯過我的衣襟,拉緊距離就像是揭穿我神秘的偽裝。

“面對質疑,比起矢口否認,不如誠懇接受。伯爵的掩護身份之外,我還與死神有著某些物質交換的來往,甚至組建了隸屬於我控制的收屍團隊。”

被詛咒的管家,愣在原地,品味著那一段無厘頭的杜撰,時而鬆弛時而僵硬的表情,在掙扎中覺醒,在屈從中墮落。

樹林的廕庇留有稀酥的空隙,透射的陽光,徹底融化了茫茫白霧。對視的兩人依舊不敢輕舉妄動,賣弄破綻意味著落敗的風險。

恢復知覺的管家自嘲著自己虛弱的神經,延緩的時間,配合著白的合奏,又退回那個夏末的黃昏。

“快跑啊!月夜狂魔出現了!”

“什麼?今早剛被通緝的他這麼容易就被赦赦免,一定是奉獻殷勤的諂媚,搭配著密謀交易的骯髒籌碼!”

一位赤腳狂奔的老漢節省出的託鞋力氣全部寄託給咒罵的情懷,唸唸有詞的猜測卻得到輿論一邊倒的響應。

祭祀的高臺上,被平民佔據著,擁堵的入口幾乎斷絕了避難者的流動。蜂擁而至的人群依舊沒有停止,雜亂的環境中本該是小偷橫行霸道的罪案,此刻卻也成群結隊祈禱著和平。

“同胞們,那個惡魔被解放了!”

略帶哭腔的喊聲,分不清是亢奮還是憂傷,惴惴不安的人群開始騷動,虔誠的信仰與死亡的威脅相比,生命尤為重要。

“我們該怎麼辦呢?只有上帝,才是能夠解脫罪惡的主!”

祭臺上的指揮家,借用神明的存在詆譭生命的低廉,嘴角浮現出一縷詭異的微笑。維持秩序的騎士,被驚恐的庶民團團圍住,不能動彈。

“冷靜,冷靜!這裡是上帝庇佑的聖地,他不敢擅自闖入。”

護衛隊長維持狀況的指令很快便被人群衝散,驚慌的馬匹撞向人群。是一位抱著小女孩的父親,堅韌的雙手呵護著下一代。

“小心!”

緩衝出的反應時間,還是拖延滯著行動的跟隨,老馬閃躲的俯衝,還是沒能避開無辜的受害者,被彈開的小女孩,就要墜地。

漆黑身影席捲而過,接住了小女孩,更是延續著那位慈父的心。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您是我們父女的恩人!”

鞠躬的致意過後,卻沒有應答,等到再次抬頭,眼前卻只剩擁擠的人群。

“啊嘞?”

浪潮般的人群在傍晚掀起更盛的風波,也很快吹散了男人幻覺般的疑慮。

“爸爸,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家,媽媽呢?”

小女孩懵懂的眼神似乎並沒有受到驚嚇,至少順暢的對話還能進行。

“媽媽帶著弟弟和我們走散了,不要怕,爸爸會保護你的!月夜下的襲擊者,被宣判無罪而走出監牢,他不是人,只是具有高等智慧的行走生物。”

“誒?就是神話故事中的那種惡魔嗎?”

“噓,千萬別被他聽見,否則會被他抓去充當獵捕猛獸的誘餌!”

男人捂著小女孩的嘴巴,生怕洩露某些容易被竊取的資訊。小女孩移開父親的手,並沒有說話,卻又開口。

“爸爸,那他是不是長得奇形怪狀啊?”

出於教育的關懷,男人瞅了瞅周圍的人群,還是決定將真相告知女兒。

“誰知道呢?不過傳說中他也是正常的中年男子,甚至還擁有一張俊俏的臉龐,最為特殊的,也是他區別於人類的,是他那口潔白的牙齒,卻又有兩顆凹陷,就像壁畫中的吸血鬼,在夜間從事狂襲的活動,月光更能激發他的潛力。”

“他做過很多壞事情嗎?”

小女孩喋喋不休的追問令男人的地位更有規格,裝出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卻發現周圍的環境不允許他的遲緩行動。

“我也不知道呢!但傳言他襲擊過的人數就在兩千人左右,而且都在一夜之間紛紛暴斃,即使是有苟延殘喘的倖存者,也沒能熬過第二個淒冷的夜晚。”

陰森的故事在熱鬧的方陣中並不寂寞,誇張的成分更是容易被幼稚的孩童看穿,卻不敢將其表述。

“爸爸,他的左眼是不是紅色的眼珠,而右眼是藍色的呢?”

“完全正確,他有兩顆不同大小不同顏色的眼珠,聽說只有貼近觀望的人才能有那樣細緻的判斷力。”

父親配合著小女孩,卻忽然發現情況的轉變,慌忙低下頭,驚愕的看著懷中的小女孩,急切的問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是剛剛救我的那位叔叔,和傳說中的惡魔使用的是同一張臉呢!”

就是那張臉,熟悉卻又錯覺的時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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