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傍晚的街道上,要稍微活躍,躲藏在黑暗角落中的影子,也可以稍微透氣。

“還記得我們初來乍到的場景麼?就是在附近,我們被綁架。”

“嗯,那位法官澄清是一場誤會,他還會在監獄活動嗎?”

“很顯然,倘若還活著,已經是畏罪潛逃。”

曾經的法庭,已經是一片灰燼,幕後的監獄,也隨之傾覆。

再繼續前進,就是那間驛站,不再熱鬧,卻還保留著微弱的燈火。蹲在門前的黑影,似乎很孤獨。

“嘿,店長!”

驚擾的打攪,店長慌忙把頭蜷縮在領口下,遮擋著自己的面容。

“這位大人,我是無辜的,請不要緝捕我!”

深刻的困擾,是抓捕壯丁的後遺症,其實他的年齡,會直接淘汰。

“店長,是我,曾經在這裡停留的客人。”

小伊又一次修飾著完整的身份,店長才敢從手指的縫隙中偷瞄著。

“原來是您啊,快請進,我可不敢怠慢兩位呢!”

店長邀請我們進入屋內,冷清的空間中,只有三個人的呼吸。

“店長先生,驛站中的僕從呢?怎麼就只剩你一人?”

深吸一口冷氣,看起來情況很微妙,偏移向最差的方式。

“唉,都是內亂的禍端,店中的青年都被強制拉走,參與叛軍的聖戰。就我繳納贖金,才免除役期。兩位去哪了,怎麼又繞回此地?”

“哦,是朋友的邀請,盛情難卻,就一直駐留到今日,沒想到踏出深宅,世界就已經變幻了模樣。是什麼人,敢如此大膽,掀起一場叛逆的風波?”

“噓!小心隔牆有耳。據傳言,城中的每個角落都被監控呢,所以還是謹慎為妙。這次的發起人,是黑衣社的主教聖皇,您大概有所不知,黑衣社是詭秘的組織,妖言惑眾,蠱惑人心!”

店長突然間很激動,就像是經歷過某類危機的體驗。

“關於黑衣社,我也略有耳聞,似乎是很正派的組織呢!”

“不,卑鄙的他們篡改教義,企圖矇蔽庶民,那都是偽裝的溫柔,在此危難時刻,就原形畢露,可憐愚昧的人。”

店長顫抖的手臂牽連著搖晃的茶杯,逆流出的漩渦,不再是漣漪。

“店長是否有一段傷心的記憶呢?對黑衣社很憎恨的厭倦。”

小伊也很好奇其中的情節,或許會很刺激。

“是的,那還是我幼小的時候,那是沐齋教皇。這些被皇室青睞的強盜,四處宣揚所謂的公義,然後騙取偏遠村落的財富,最後歸還一場空夢。我的母親就被他們擄去,而父親在悲憤中的死去。沒想到時隔多年,又再次相遇。”

很悲劇式的遭遇,脆弱的人類總是會在失意後尋求所謂的理由,卻選擇性的遺忘當時勃發的初心,所以並不值得安慰。

“你要去復仇麼?”

“不,那是懸殊的差距,我很懦弱,也只敢謾罵與詛咒。那位執事呢?怎麼沒能看到他的蹤跡。”

“他被委派執勤,也許就被抓捕為新軍,那是個不錯的折磨方式。”

店長一臉詫異,他不能夠懂得其中的幽默,那很容易被誤解。

“對了,您的馬車還停泊在後院,它似乎很喜歡院子中的青草。”

“那就贈送給你吧,畢竟你們也算是投緣的朋友。另外,馬車中有幾箱金錢,算是政府逃避這場紛爭贈送的補償。”

店長忽然察覺到些什麼,壓低聲音偷偷傾訴著。

“您是政府的人?我就知道政府不會拋棄我們,什麼時候準備救贖?”

“你的問題太多呢,一切都是機密,箇中滋味,只能意會。”

“是,這個我懂,就此打住。兩位,恕不遠送。”

行走在路口,聰明的店長很急切的跑回店中,大概是惦記著誘惑的金錢。

走回出發的店鋪,門被敞開著,黑暗的空間中沒有絲毫聲響。

“貝爾,我們還要進去麼?”

小伊很畏怯,擦亮眼睛觀望著屋內,卻只有黯淡。

“沒關係的,我會保護你的,也許只是淒涼的風,想要寄居其中呢?”

我摸著小伊的頭,安撫著她略微波動的情緒,然後把她抱在懷中,走進屬於我洞察顏色的世界。

“嗞嗞嗞...”

是老鼠的聲音,在耳畔邊緣徘徊著,就算是幽靈,也討厭寂寞。

忽然一瞬間,熄滅的燭光,又被點亮。

“很浪漫呢,伯爵!”

逐漸清晰的輪廓,是纖細的身形,卻又佩戴著鬼魅般的驚悚面具。

“可你製造的氛圍卻很糟糕,就像是訣別時的憂傷,粗鄙的品味。”

我將小伊放回地面上,她也好奇打量著眼前媚聲的姑娘。

“伯爵您很大方呢,竟然輕易就與陌生的女人交談,蛇蠍毒婦的存在。”

“這算是在威脅我麼?很遺憾,你似乎沒有歹意,更多的是一種溫柔。”

“哦?伯爵終於想起那一夜的纏綿麼?就是屬於你和我的小世界。”

“那簡直就是一場悲劇,斯其幾乎壟斷著我的黑夜,你難道就是靈魂轉折的化身?對於斯其來說,這種暖色的樣貌,會很討厭。”

女人微笑著,咧開的嘴唇是潔白的牙齒,沒有浸染汙穢。

“這位就是沙雅公主吧,果然很是可愛,是否能夠一親芳澤?”

愣在原地的小伊,似乎還被奇怪的方式困擾,那個黑影就撲上來,被我拒絕。

“很抱歉,作為騎士,公主是我的心臟,你可以嘗試捕獲別的獵物。”

俯身望著小伊緋紅的臉頰,緊緊貼在我的胸口,很溫暖。

“呀,看起來我的插足就要失敗呢!不過,我還是更傾心於伯爵這樣的男人,咬碎你的脖頸,淺嘗著你的鮮血。”

“那會更加糟糕,你竟然已經迷戀毒液,請結束這些拗口的臺詞,說點實際的話題。”

“哦?恐怕我的第一句,就很令你色變,所以還是提醒你做好準備。我是黑衣社的土教執事,監控著你的一舉一動。”

我稍微傾吐著氣息,就算是一種荒謬的情緒,是的,很荒謬。

“伯爵似乎很淡定,那是你精緻的偽裝麼?”

“不,那是自然的愜意,也算是吹散我內心的困惑,一直以來,我都懷疑著是否被追蹤,現在被證明,本該是舒暢的。”

“哈?你就不想知道其中的緣由嗎?只是監控卻不傷害,十分強烈的違和感。”

“也許是維克將軍憐憫生物吧,很可惜,這不該是強者誤入的禁區。”

我滑出袖口中的匕首,懸念就在一瞬間,毀滅。

“就要無法剋制麼?伯爵,你可以放輕鬆點,我很有誠意。”

女子張開雙臂,暗示著並沒有攜帶危險的道具,當然,只停留在表面。

“你有些誤解呢,我只是清理闖入的爬蟲。”

丟擲出的匕首,順著筆直的目光,砸落在牆壁上。一直被切斷尾巴的壁虎,倉皇逃逸。

“呼,很危險呢,差點就要慘死在伯爵的威懾之中。聽說伯爵自詡為優秀的商人,不如我們談一筆交易如何?僅是代表我的私人立場。”

“你是想要隱瞞我的蹤跡而換取某類等價物吧。”

“與聰明人交流可以省略多餘的廢話,是的,我可以包庇你的小動作,但作為回報,我要你身體的支配權!”

“不要!”

擋在我身前的小伊,在宣誓著不能動搖剝奪的主權,倔強的小嘴,不容反駁。

“呀呀,似乎很艱難呢!雖然橫刀奪愛的滋味是我喜歡的贈品,但公主殿下既然不願割捨,那我也只能放棄荒唐的玩笑。我要錢,取之不盡的錢!”

“那可是庸俗的事物呢?取之不盡,很有意思。”

“怎麼,伯爵難道無法滿足我的祈禱麼?對於你來說,很簡單吧!”

“當然,十分簡單。”

我走近桌案,提起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籤署上我的名字。

“這就是你的解釋?”

“是的,但願它能實踐你的夢想。”

離開店鋪的女人,還不忘留下一枚飛吻,就消失在夜幕中。

“貝爾,那張紙是什麼內涵?”

“虛幻的自然之力,其實就是所謂的欺騙,互相矇蔽的傷害。”

小伊很納悶,不能領悟深奧的涵義,那是很特殊的語言。

“也許,她說的很真實呢,所謂的纏綿...”

我吻在小伊的臉上,輕聲訴說著之後的內容。

“誒?竟然是...”

“噓,她可是自由的女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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