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迸發的血漿,斷裂的鎖鏈,囚禁著重傷的靈魂。遠去的背影,只剩垂死掙扎的慘狀。光禿禿的手臂一定很難看,被血腥充斥的場面,實在不忍心回望,更不願耗費多餘令人作嘔的詞彙記錄,失敗者也不配佔有被銘記的待遇。

“急速的閃電,超越靈敏的視野捕捉,倘若不是結局的逆反推論,模糊的解析度恐怕很難捕捉到精細的瞬間。伯爵綻放的隱匿魅力,一見而傾心。”

“您謬讚了,無論是力量的爆發,還是方向的把控,我都只能算作是格鬥初學者中的佼佼者。遇到真正的對手,那是他們不屑一顧的雕蟲小技,必不可少的羞辱,也算是構築部分殘缺的完美人生。”

坐在屋簷上的王妃,即便是腦洞大開的幻想家,也無法猜測出真實的身份吧。不受拘束的潑辣與妖媚,放下莊重氣質的她,更像是初來乍到的村姑,沉迷在繁華的都市中。不過精湛的演技,提醒告誡著我不能相信事態的表面,也更不要好奇著挖掘滲出的含義,認真便是認輸。

“但伯爵能夠借用言語上的魅惑,沉浸對白中的複雜情緒,就算是最自信的人,只要落入伯爵詭辯的陷阱,就都無法躲避致命的一擊吧!”

王妃捧著從小商販那裡購買的玩偶,是一隻肥胖的猛虎,粗獷的四肢卻是病怏怏的疲態,任由自然力量的執行者擺佈。拋在空中,然後下墜,一直重複著。

“雖然那是早已被揭穿的公開秘密,但蠻力的坐擁者並沒有細微的覺醒能力,所以正面交鋒中的屢次失敗卻都來不及惋惜。前車之鑑只不過是通俗的教誨,如果後來者願意在聆聽之後品味,那就可以減輕我殺戮的罪孽,然而總是事與願違,喜歡挑戰的人群也在冒險中加速自己的滅亡。”

接過被拋棄的森林之王,靦腆的笑容便是角色扮演的醜化,憨態可掬的樣子更是在扭曲人類征服猛獸艱辛的歲月。不過作為商品,那確實是很精妙的設計,也符合人類對自然習慣的欺騙。

“那麼,作為叢林中蟄伏待機的捕食者,參觀的邀請總會有可以解釋的原因吧。那也是我尚未勘破的真相,不過我想您會給我一個驚喜的答覆。”

王妃站起身來,眺望向更悠遠的前方,一直蒼鷹飛過,俯衝進城外的湖畔。

“如果我說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的遊覽,這樣的答案是否算是一種驚喜?”

“驚訝佔據著主導成分,喜悅的感情卻無處寄託,但倘若是事實,無能為力的被動者也沒有選擇的可能,逆來順受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收入囊中,然後爆裂,製造更大規模的殺傷。”

我扔掉被血漬沾染的手套,粘稠的液體開始滴落在光滑的地上,減弱其中的摩擦。

“川流不息的人群,卻都是平凡的庸碌之流,能夠脫穎而出的優勝者,卻也襯托著世俗的塵埃,洗盡鉛華卻又再次在利益的驅使中淪陷,動盪的社會居然需要用骯髒的金權政治維繫,如果說是拯救,伯爵能夠有功成身退的把握麼?”

王妃堅定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宣示著她認真的告慰,並非是艱苦憋屈的演技實力。遮掩的只能是觀望者的第一視角,而社會的動盪與不安,並不會因為臨時的偽裝而消失,不可否認,任何王朝的維繫,都和權力與金錢的交易密不可分,只是圖蘭國內積壓的矛盾,令這一切更為突出明顯。

“冒充救世主,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職業,可當手中真正擁有無上的權力,卻又在自滿中墮落,徹底排擠出權力的競爭圈。除了金權的重疊,黑金貿易也是當下政治的特徵。剛剛那位格拉斯先生,只不過是披著政府外衣與酬勤的幫會成員,像他這樣的人物,已經有很都融入政權更迭的體系中吧。倘若不能適當處理這部分人群,成功都是無法觸及的極限。”

“看起來伯爵已經擁有規劃好的良策,想必對圖蘭國的政權也是勢在必得吧!吼吼,戰場上的廝殺,遠沒有敵營中擾亂軍心暢快,伯爵的來意,並非是單純取回遺失的寶物而大費周章繞道潛行吧!”

王妃從低矮的屋簷上縱身躍下,輕巧的身影緩緩落地,呼喊著我也迴歸地平面,穿梭在混亂的街區中,琳琅滿目的通道,眼花繚亂不知所蹤。

“雖然我對斯米克家族並沒有好感,但重塑形態意識是我必須遵從的理想。通俗的講,竊國的罪名是無法經過美化便能洗刷,潛伏在森林中的斯米克獵人,面對悠閒殘暴的百獸之王已經是蠢蠢欲動了。名正言順的繼任者,才能增強歷史的認同感。我曾經致信給奧利斯將軍,承諾不會助紂為虐。”

“但實際上你現在就置身其中,不是麼?推翻我們的統治,建立科倫王朝控制的附庸政權,將殖民的概念淡化,日積月累的同化,融合的民族,統一的疆域。”

王妃直接的告白也不需要太多的掩飾,溫柔的質問卻沒有貶低的意味。

“運轉空間,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想要顛覆政權的人有很多,曾經的黑衣社,甚至是一些邊緣地帶的小部族,都想在動盪的社會中分得足夠的利益。但很遺憾,在競爭的淘汰法則中,他們已經被銷燬,尤其是野蠻的部族,遭受了不可能再次崛起的滅頂之災。而黑衣社的建制,卻依舊存在,這也是我與拉什將軍合作的原因,聯合政府的剿匪,事成之後的分贓,那才是真正的挑戰。”

身後傳來通緝的警笛聲,混亂潰逃的人群慌忙閃躲在一旁,迎接審閱。拽著王妃的手,竄進空蕩的小巷子中。

“嘿嘿,逃逸也是伯爵忌憚的法則麼?與剛剛的高談闊論可是不小的差距。”

“與部落聯盟之間的衝突,那是我不願意招惹的追殺。畢竟我需要活著,平安離開圖蘭國的地域。”

王妃有些不解的望著我,那是與日常完全背離的伯爵,對映在她的腦海中,琢磨不透。

“伯爵也會擔心生命的終結麼?”

“終結?那是所有人都無法逾越的障礙,安比娜王妃,您經歷過戰爭的恐懼麼?”

“不,地區性的衝突過後便是和平徵召的演變,戰爭是我從未經歷過的體驗,不過軍營中計程車兵,應該會有更深的感觸吧。驚悚的眼神中流露著無法揣測的情感,脫離自然的存在,大概就是經歷戰爭的後遺症吧。”

王妃追尋著遠離自己的記憶,在朦朧的視線中捕捉到曾經的見證。或許是某位出征歸來計程車兵,殘損的手掌,迷亂的心智。

“王妃可能聽說過,我的父親,號稱戰役中的不敗戰神,已經將他的第五軍營囤積在兩國的邊境。我可以講一則真實故事,說明事態的嚴重性。那時的破黑國,是開發探索出的最強王國,經濟,政治,軍事都是遙遙領先的,卻因為耽誤了我母親的救治,我的父親便率領一支孤軍,深入直取破黑國的中心,當時的國王被迫宣佈獻地遷都,那是何等的羞辱。”

“伯爵的意思是?”

“雖然我與父親的關係並不融洽,但也是他唯一的親人,我想如果我不幸隕落在圖蘭國的境內,那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屠戮的城堡,是他毀屍滅跡的慣用手法。加上其餘各國的助力,奧利斯將軍應該很難抵抗,宣告滅亡也是遲早的結局,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征伐,犧牲太多卻收穫很少,並不是精於計算商人的明智之舉。”

“如果我誇耀伯爵有些多餘的同情心,能否收穫些微的掌聲。”

“在這裡!快追!”

一位發現新世界計程車兵高呼著發現的目標,激動著落入為他佈下的陷阱,那是廢棄的捕獸器,卻依舊在他的右腿上夾出一道很深的裂縫,血液開始蔓延。

聞訊而至的援軍忽視著眼前的同伴,追逐著跑動的賞金,在狹窄的巷弄中,變得擁擠,卻還如同蜂群般湧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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