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這是珍氏家族針對我的預謀,借用伯爵的手為我鋪設的圈套!”

自辯真相的親王在承認事實的那一剎那有些無辜的心寒,正常機能的右手搭在遭受磨難的左肩上,強顏歡笑著站起身來,算是梟雄墜落前最後的氣質,然後陷入一聲不吭的沉思之中。

“繳械投降的絕望背影,即便是轟動一時的歹徒,也能萌發溫柔的同情,更何況是名噪一時的異姓親王,都算是理想的完美化身,卻也不被允許違背底線的作奸犯科。但失敗的理由,你也無法逃避,雖然無需向任何人做出交代,但被自己劃裂的傷疤,將成為無法癒合的永久傷痛。”

歐米里潔臨時總結出的感慨頗有道理,也揭露了失敗者的嚴格定義,無論說什麼,都會被戴上詭辯的稱謂,那便是人類製造出不平等的命運。

“我想知道,我輸在哪裡了?這也是壞人被揭穿時唯一能夠得到的安慰吧!”

親王轉過身,凝視著眼前的三人組,有些落寞的菲莉也拉著小伊的手進入我們的佇列,加重剛毅的氣勢,造成更大規模的心靈殺傷。

“那要從昨天深夜你到訪使館說起,自鳴得意的你應該沒有發現門外的傾聽者吧。當然更早一些的時間,你的辦公處失竊,某些不該公開的真相卻被我們一覽無餘,然後順沿著你高傲的思想,以至於之後的意外也能做出從容的應對。”

“不可能,即便如此,也沒有人可以竄入由我衛隊連線而成的包圍圈!”

親王對我的解釋並不買賬,當然他的設想也很充分,從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中脫穎而出,沒有異能的人類很難做到。這也是我很好奇的地方,將親王頭送給我的疑惑目光又轉交給時間的親身體驗者,拉什將軍。

“詭騙與誘惑,是逃脫獵人陷阱的絕佳搭配,當然也與親王的言傳身教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嚴密的佈防確實耗費了不少精力,但習慣於阿諛奉承的他們在接受了將軍的賄賂之後一定會開啟方便之門,並且在主人面前保守這個秘密,平淡的闖入是否符合幾位的審美?”

將軍的表達幾乎讓絕望的親王暈厥,卻只能為自己的教育連連惋惜,理虧的他說不出任何責備,只是靜靜品味著,乾渴時誤服的苦茶,那樣的滋味,確實很難受。

“那晚的一切都是你們約定好的演戲麼?但疑惑的解答是我此刻應得的權力,我想問問伯爵,聯合珍氏家族並非是你的本意吧!或換句冒昧的話來說,將軍難不成看不到眼前這位青年的龐大野心麼?”

“主客顛倒的挑唆,現在更像是有氣無力的寬慰,至於其中的緣由,作為當事人的伯爵,自然會告知你全部,包括我的那一部分。”

將軍拍打著我的肩膀,那是堅定的鼓勵,卻十分輕浮,更像是必要的演技,卻沒有收到實際的效果,一副懶散的表情,在熱量傳遞的空間中也相得益彰。

“恩,那晚在你眼前的景緻都算是假象,當然不知情的他們更容易真情流露,而我則用極少的表演隱藏可能被你發現的破綻,你不覺得那晚幾乎是斯其的獨角戲麼?作為一名老演員,混亂真實與虛構,是十分容易的。”

“所以中間的插曲只是為了等待證人而拖延時間?”

親王悔恨的眼神已經不需要再多一次的揭露,或許在那個時刻,處變不驚的勝利讓他忘卻環境的變化,針對陰謀下的榮耀,沒有人會否決優勢的一方。

“至於和將軍的聯絡,作為商人的我,利益至上,即便是相互敵視的仇家,也不能阻隔利益的紐帶。當然這與你認知的拉什將軍會有很大的偏差,習慣戰爭的放蕩不羈是無法模仿商人那一套的精打細算。”

“這也正是我難以理解的地方,按照老年人的審美與定義,拉什將軍屬於保守派系的軍人,服從便可以概括他一切特點,將他強行安置在一場交易的籌碼中,應該並非他的本意吧。如果我所料不錯,現在的情形,應該是王妃的一手策劃,而你只是代為出面的執行者。”

冷靜下來的親王還是能夠恢復不錯的逆推能力,結合著實際情況,能夠將掩埋並不深的事件慢慢挖掘出來,也是一種晚來的救贖。

“是,雖然伯爵與王妃素未謀面,但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們會產生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精於算計,脫離軍隊而獨樹一幟的謀略者,是我最敬佩也是最難以效仿的角色。另外,這是王妃寫給你的信件,囑託我親手交付在你的手中。”

將軍從隨身佩戴的腰包中取出一份薄薄的紙張,看起來王妃並沒有浪費多餘的文字,那是需要由罪人親口朗誦的懺悔,並非推理,而是信封上特意標識的要求,委婉的字跡讓我對這位才女開始了遐想。

親王慌忙跪拜迎接,建立在平等制度上的彎腰,是對犯罪者的制裁。顫動的雙手征服了失敗的恐懼,激動的情感佔據著上風,卻也十分複雜。瀏覽一遍證實沒有陌生的詞彙後,按照要求朗讀出來。

“致帕古拉提安親王,今天你被皇室正式冊封為親王,我為你感到驕傲,卻也同樣悲傷。失真的天性,很難逆反命運的主宰,我背叛救主的狼性,同樣也很難泯滅。”有些哽咽的親王看了看無際的藍天,還是選擇繼續宣讀下去。“我在想你可以堅持多少個年頭才能開啟這封信件,當然那個時刻也意味著航船的翻落。我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只能在結尾最後一次感謝你為帝國做出的貢獻,但背叛,不容饒恕!”

讀完內容的親王陷入了沉默,對失敗說聲感謝,多少會有些感觸吧,但眼淚對於豺狼來說太過珍貴,他只會用眼神交流著某些無所謂的不屑。

‘咣噹’一聲,將軍扔下一把匕首,算是留給曾經功勳的一種體面死法。

“就要終結在這一刻麼?這樣的場景我也幻想過,但猛烈的暴風雨來的未免有點太過突然,沒有防備的我該怎麼在下雨的街頭奔跑呢?”

親王自言自語的樣子更像是被宣告無藥可治的病人,那種無奈中的憤恨,對無能的指責,更是對安排的咒罵。

“那或許便是你被寫好的宿命,而被套在圈子中的人只能乖乖認命!”

“單憑伯爵一個人的講演,未免有些寂寞,不如在臨死之前讓我也講一長竄的故事,你看,我邀請的客人來了!”

親王指著佇立在起伏山脈上的密林,那是容易乘涼潛伏的地方,如同拔地而起的枝幹,類似螞蟻搬的爬滿整個山頭。從現在開始,故事的主人公要發生轉變。

“不覺得奇怪麼,幾位?上一秒還是一股盛氣凌人的姿態,對劇情的反轉是否會有些措手不及的遺憾呢?”

“你是埋怨我們癱瘓的面部表情麼?如果是這樣,我並不介意裝出一副承受委屈的樣子,也很符合現在的情況。”

歐米里潔率先響應著號召,愁苦的扭動面部更像是一種低俗的諷刺,菲莉與小伊互相掰動著臉蛋,示範鬆弛臉部的按摩方式,而拉什將軍則是指示著自己的下屬放下武器,避免還未宣戰便開啟的衝突。

“伯爵,將軍,沒想到吧,你們在無形之中幫助我推進了夢想,他們也本不該出現的,但是分享美味的時刻,他們又怎麼能錯過呢?”

親王揮著手向及時出現的夥伴致敬,卻並沒有收到回覆,但熟悉的旗幟還是讓他找回了失去的底氣,在我們身前踱來踱去,欲言又止的遲緩是等待我們無知的發問,卻也沒有收到任何效果,只能吹著口哨浪費時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對勝利的解釋不需要拖延。

“他們是我在國外的朋友,有政治的權威,也有軍伍的震懾,這次受我的邀請前來籌劃起義的事情,他們可不像我這般和藹可親。”

“偷換概念的行為雖然有些齷齪,但勝利者不會有設定的許可權,當然作為為數不多的觀眾,我還是願意聆聽你充滿殺機步步為營的逆轉故事。”

親王緊繃的心結終於在我的施捨的支援下釋然,挽起袖口,準備一番自信的長篇大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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