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噔噔噔...”規則間隔的敲門聲,分割了斷續的思維,能夠恪守習俗的夥伴,大概也只有表面憨厚的普蘭特。

“請進!”淳樸的酒香,領先身位率先擴散近鼻孔,雖然我並非品味美酒的高手,但簡單的辨別能力依然具備,並非高等階層中的珍品,獨有民間的氣息。

“看到走廊中僅有伯爵的屋子中還亮著燈,試探著拜訪,伯爵是有心事麼?”

普蘭特鞠躬的致敬是我看不懂的身體語言,獨立於武士流派存在的概念。剛認識他的時候,只不過是整夜活動在喧鬧夜市中的爛醉酒鬼,對於禮儀的理解也只停留在最基礎的階段,沾染市井氣息的蠻狠無理。

“也許是與生俱來的安排吧,被顛倒的作息安排,很難做出適當的調整,如果比喻為貓頭鷹,只是缺失了倒掛樹梢的浮動能力。至於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滿臉心事的普蘭特就像有說不完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跟在我的身後,一直走到使館種滿綠草的後院,踩著木梯,登臨屋頂。

“深夜的清風,或許能夠吹散某些系成死扣的心結。關於威爾氏族曾經激化的矛盾,我並不想聽過於漫長的故事,但重新振作卻是對死者的告慰,很高興,能夠再次看到你站著回來。”

屋簷上的瓦礫對映出朦朧的月光,激盪在普蘭特深邃的眼睛中,隨著眨動,豁然開朗,那是藍色的眼珠,模糊的血絲殆盡。

“謝謝伯爵的關懷,既然選擇了與伯爵並肩而行,就沒有阻擋前路的高峰。黑衣社勢力的衰弱,卻也是他的曾經奮鬥的選擇,不後悔的追求,我也不能做出公正的評價。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拔刀,用區域性的殺戮換取整體的和平!”

“拔刀?與和藹可親的你可是格格不入呢!自我犧牲沒有同情的過程,只有諷刺的結局,但既然是你的決定,我也擁護你的忠心。你是想問我關於夜間盛宴臨時變更的安排吧?或是埋怨我令你在樹梢上苦等一夜的西北風,而想求得一些合理的安慰。”

掀起一片瓦礫,對準庭院中的那棵老樹,又放回原處,傷口上的撒鹽,是我很難接受的懲罰法則,我也不會依賴濫用刑法維護所謂的地位。

“是,以我和特拉斯先生的能力,附加使館的武官,掀翻入侵者輕而易舉,但伯爵的談話過程中卻沒有異樣,偶爾的摩擦也很快被歡樂的氛圍代替。那個時刻,寄生雙手的蛀蟲撓動著我的神經,但我相信如果是伯爵,一定是有更深程度的用意,畢竟親王這樣的目標在您眼中同樣不值得一提。”

普蘭特的解釋居然令我收穫了一絲感動,換作別的下屬,一定會將這種消極的心態延續到日常的情感中吧,驕橫態度的碰撞不可避免,卻被他輕易化解。但事實不是祈求者感動便能換得,而是決策者綜合考量之後的決定。

“恩,如果是死板的劇情套路,怎麼能滿足觀眾挑剔的口味?只有全身心投入戲份,才是完美的創作。親王並不在我考量的範圍內,並非等級的制約,而是在靠近核心的環境中,總要淘汰一批不需要的配角,但價值還是需要剝奪乾淨,直至枯竭!”

“所以親王便是可以利用的物件,特殊的身份總能收穫奇特的效果。在他為勝利而歡呼的時候,卻遭受了成就他人的致命一擊,該說是無辜還是愚蠢?”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要容易理解許多,伯爵是想透過親王來獲取政府的信任,然後能夠更加輕鬆暢快的行事,濃縮淨化,化整為零。”

“不,沒有好感的對手並不會因為偶然的幫助而感動,只能停留在理想階段中的構想也不必付諸於實踐,那是一場沒有勝利可能的風險。與其說是交流,不如算是一場互討便宜的摸底,知己知彼,才能執行只是單純設計的步驟。”

我拿出親王留下的藍圖,遞給普蘭特欣賞,不出三秒鐘,在酒精幹擾下失去剋制能力的他便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偉大的計劃,大膽的想法令人熱血沸騰呢。但也正因如此,加速了逆黨的死亡,不知情的親王看起來很討厭自己過長的壽命,試圖用外界干涉來走向另一重世界,評價這樣的做法,可笑。”

“但願這並非是你為自己開脫的辯解,而是真正讀懂掩埋其中的陷阱。不過敗壞命運的嘲笑,在我這裡是被允許的異想天開。”

“少爺何時變得謙恭起來,離奇的消失甚至讓我想到最壞的打算,被某些歹徒劫掠的綁架案件,為少爺不平凡的一生增光添彩。”

突然從黑夜中走出的斯其便是如此詭異,不要懷疑上一秒他形態的存在,更需要介懷的是當下該如何走出騙局,那是世界紀錄史中的天才。

“斯其先生的批評毫不留情呢,不過自我感覺良好的色相,與綁架犯慣用的伎倆還有不小的距離,反而是斯其先生,總是用驚悚的出現方式,吸引觀眾排斥的眼球。”

“那是他一貫堅守的惡趣味,改變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能夠認識的詞彙,應用的實感為零。這卻也是經過美化後的評價,真不敢想象原型的醜陋。”

“短暫培養的默契程度居然能在黑夜中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不過要是多點傲嬌的情感一定會更加形象,至於普蘭特先生,您似乎愛上了酒精?”

斯其拂過普蘭特的腰間,完全看不到凌亂的手法,酒瓶便落入他的手中,深吸一口氣之後的淺嘗,算是壯大自己的勇氣。

“果然普蘭特先生也已經誤入歧途麼?雖然你的緣由值得同情,卻不可能被原諒,掙扎的內心,一定是顫抖吧。”

普蘭特並沒有為自己不合理的行為作出合理的解釋,當然那是屬於他私人的自由,干涉會顯得不像宣揚口號中的民主,善意的提醒要更加合乎情理。

“既然如此,可否將其中的內涵進一步明示?”

“休息,等。”

“等?”

普蘭特對斯其有些簡略的回答有些遲疑,下意識的做出驚奇表情的反應。

“是,回去休息,等待禮物大搖大擺的送上門來,雖然聽起來會有不可思議的爭議,卻也是無能為力拯救的事實。明天午後,親王會安排好一切,沒有劇情的表演,更能征服對手,不是麼?”

斯其斷句後的詭異笑聲,讓寂寞的夜也變得不安起來。那是常人無法認可的情緒,我也無法讀懂,大概是一種自我修養的炫耀。

“哼哼,就要把幾何幣的收復運動提上日程了,有些焦躁的它已經鋒芒畢露了,也在等待著探險家的救援。不夠很遺憾,少爺可不願意做一筆賠本的買賣,至少掀起一番混亂,才能迎合他的食慾。”

“斯其先生更像是不合格的保姆,悉心照顧著已經脫離成長期的伯爵,青春的叛逆與狂妄,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輕鬆壓制,不知道我的猜測能否得到伯爵的喝彩?也許我可以記錄一本伯爵的語錄,作為日常經驗的參詳。”

普蘭特的玩笑更像是在為我被動的局勢開脫,斯其口中表達也準確無誤,幾何幣從一開始便不是價值的核心體現,只能稱為延伸利益的附屬品。

“厚重的獎品會令我有些汗顏,在徐徐的冷風中更是如此,凝結消散,凝結消散,一直旋轉著,重複著。那是不菲的支出,但如果只是你的興趣,我很高興能夠成為你所需的原型。但糟糕的表現令我必須狠心拒絕你的邀請,不過作為始祖級別的斯其,他應該更喜歡類似的訪問。”

斯其並沒有表達意見,只是深情望著普蘭特,但我知道那並非是他真實的想法,只是配合劇情的表演。

“天亮了,該休息了!”

躺在屋頂上,熬過一晚,是時候見識你的突然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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