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這是關於內閣的詳細調查報告,請少爺閱讀。”

短暫的間隙之後,斯其就捧著厚厚的一疊文獻,幾乎越過他的腦袋。

“哈?竟然有這麼多,暫且不說其中的內涵,就算是整理的速度,斯其先生都很迅捷呢!”

“是的,如果連這點都無法彌補,那怎麼能稱呼為伯爵府的第一管家呢?”

斯其穩重的把文獻丟棄在地上,佈滿灰塵的表面,正在發生著裂變。

我隨手抓起一本,伸出窗外,抖動著上面殘留的暗物質,散播著毒害。

“內閣的雛形,內閣的遵旨,內閣的使命......”

我閱覽著目錄,似乎沒有特殊的地方,就是內閣的發展過程。

“這種敷衍的內容就忽略吧,有什麼疏漏的環節麼?”

“是,就是這裡,關於內閣的醜聞,幾乎都被囊括!”

微笑的斯其掀開一本空白的文錄,乾淨的頁面上,沒有遺留下任何痕跡。

“斯其先生也會有類似的失誤麼?竟然拿錯典籍,空白的日記!”

“不,這是在沒有破綻的時候,只能使用汙衊的手段,嫁禍一場危機。”

“那就是由我們填補咯?可是沒有緣由,很難被接受吧!”

“那就更容易,只要先泯滅,然後把問題留給偵查團,就會被定義為懸疑的案情,然後一直存放在檔案之中,甚至是歸結為意外草草了事。”

我初步籌劃著問題的延續力,那就是一直的拖延,然後消除。

敲門紊亂了我的思維空間,那種撲面而來的氣勢,讓我雙腿開始打顫。

等待門被開啟的一剎那,我們三人的膝蓋就接觸著瓷磚,那是王。

“起來吧,三位民族的勇士,不要這麼拘謹!”

國王並不憔悴的臉色,卻是很空曠的聲音,沒有底氣。

“怎麼,對我的突然到訪很驚訝麼?”

“是,這種相遇的方式,確實在意料之外,有些委屈國王陛下!”

突然被撫摸的腦袋,沒有多餘的壓迫,也很輕盈。

“沒關係的,我與斯特領導軍隊的時候,那種刺激的生活,才是狼狽呢!你們退下吧,有伯爵在這裡,我的生命,可以被保證。”

那兩名略微纖瘦的護衛官,就失蹤在門外,大概是退到不會被當做障礙的位置,王所規劃出的空間,沒有竊聽,沒有偷窺。

“陛下,附近有些凌亂,不妨去宴會廳交流。”

斯其慌忙整理著散亂的檔案,就是在湮沒證據,國王卻撿起地上的一頁。

“內閣的整頓,伯爵在研究關於內閣的檔案麼?”

王的話令我有些慌張,我瞅著斯其,看他可以提供什麼建議,他是沉默的。

反觀王的表情,稍微修飾,並非貶低,那就是典型的面癱,沒有收縮膨脹。

“嗯,是的,我在尋找著內閣的破綻,就是準備復仇的時刻!”

斟酌之後,我還是放棄隱瞞,危險係數很高,不如誠實以待。

王稍微停頓,然後把紙摺疊後丟進垃圾桶,沒有絲毫介意。

“伯爵還是無法忘記之前內閣對你的處置麼?其實我也有些懊悔。”

“是,那種被灼燒面板一直到腐爛的痛苦,竟然沒有還手的餘力!”

“那伯爵為何不還手呢?在坊間的傳言中,伯爵就是所謂的幽冥,在瞬間完成對制裁者的反制,也很容易吧!”

我仔細揣摩著話語中的內涵,那不是表面上的簡陋,似乎在提醒著反抗。

“是,不過追溯過去,那是逆反的潮流,之後若是有時隙,那就是復仇!”

小伊拉拽著我的衣角,她在提醒著我關於癲狂的時機,好像有些偏差。

國王就像遊離般的一愣,然後上揚著嘴角,並沒有呵斥我的自私。

“關於這次的遊歷,我已經給內閣提示,你會被擢升為侯爵!”

“多謝陛下的賞識,我會抓緊機遇,委身於科倫國的建設!”

“嗯,檔案很快就會由內閣下達,伊公主,你想要什麼獎勵呀!”

“其實塔克伯伯已經給小伊最大的獎勵呢,就是侯爵夫人!”

小伊纏繞著我的手臂,就像是在向國王炫耀戀情。

“原來是這樣,在宴會的那天,我會到場呢。那麼,幾何幣呢?”

國王把話題轉向正規的環節,就是此行的最終目的,聖物的迴歸!

小伊掏出系在脖頸上的鏈條,摘下緊套的幾何幣,還有光澤。

“塔克伯伯,這是在湖水中打撈出來的呢,那是很艱難的過程。”

王沒有搭理小伊的陳述,而是稍微估計之後,掏出王冠,鑲嵌其上。

“嗯,看起來沒有錯誤呢,伯爵的第一次執勤,就不辱使命,很厲害呢!”

看似美妙的讚許,似乎多餘著敷衍,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說辭。

“陛下,請准許我表達我的觀點,前提是您能寬恕我所有狂野的文字。”

“嗯,那就要看你的尺度,是否會觸怒我的底線,否則,情況就很難堪。”

斯其搬來座椅,王就端坐著,錚亮的皮靴,踩踏著內閣的文字。

“其實這枚幾何幣,可以摘掉呢,畢竟也是仿製的贗品!”

王緊湊的臉色,忽然變得酥鬆,他在等待著這種時刻。

“可是貝爾,那與投影的圖畫有著完美的契合度,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就在剛才之前,我都是猶豫的,就算是一種懷疑,現在,是證據確鑿!光豔的王冠,竟然搭配著烏黑的修飾,即便是恢復色澤,也是種勉強。”

“就憑這種類似於直覺的懷疑,就鎖定犯罪,有些勉強呢!”

王微笑著,沒有任何情緒,倘若要新增的話,欣慰或許多一些。

“可有時就是如此,直覺就是判斷的基礎!”

“哦?很新穎的話題呢,不妨繼續說下去,我也很有興趣。”

“就在我出發之前,我拜託歐米里潔潛入皇宮進行過搜尋,關於這枚聖物的記載,有很多的內容,但是關於遺失的事情,只是把所有疑問都推卸給斯米克家族。我一開始也很確信,恥辱的問題,都會被隱藏。”

我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檔案,遞給正在稽核分類的斯其,相視一笑。

“可是這種獲取的巧合,如果記錄成文字,簡直是匪夷所思。意外的流落荒島,然後不慎落水,就在攪渾的湖面中尋覓到聖物,我都不敢相信那種憐憫。於是在昨天深夜的皇宮中,歐米里潔再次潛入。”

我伸進口袋中的手指,摸索出一張撕裂的薄紙,遞給國王。

“這是幾何幣遺失的章節,就算是種偷盜。”

“從文字上分析,似乎並沒有什麼端倪,不是麼?”

“沒錯,可是偽裝卻很精緻,十年前的那種滄桑感,也印刻在紙面上。”

“那麼,這就是一張廢紙,不能證明任何事情咯?”

“不,請把這本典籍,一起翻閱!”

我接過斯其手中的典籍,我都懷疑歐米里潔不是使用偷盜的手段,很沉重。

“這其中記錄著毫不相關的事情,似乎也沒有證明。”

“不,問題的關鍵不是內涵,而是表面,請陛下顛倒典籍,察看!”

王按照我的提醒,就暴露出所有,是紙張的顏色,在比較之後,更明亮。

“應該是之後填充的一頁吧,裝裱後很難看出破綻,就是如此。”

“哼哼,不愧是伯爵,如此敏銳的細節都能把控,沒錯,這就是場陰謀!”

王拔下鬆垮的幾何幣,直接丟棄在瓷磚上,輕微滑動。

“如果我所料不錯,陛下就是想透過幾何幣,完成入侵的殖民,所有,這次圖蘭國的投降,才是最終的目的,就算是我失敗,第五兵團也會以軍力的壓制解決吧!”

“是的,斯特就是後續力量的保障,不過伯爵足夠出色,沒有更換主力。”

“那麼,陛下也是想完成對舊帝國的復辟麼?”

“嗯,該怎麼說呢?伯爵可以送我離開麼?”

國王指派我一個人的行動,我沒有拒絕的可能,就走在那條長廊中。

那一路,幾乎就是被矇蔽的環境,愚蠢的人,有兩個。

“貝爾你怎麼了?怎麼有種失落的低沉,是生病嗎?”

小伊撫摸著我的腦袋,似乎沒有偏差的溫度,卻那樣雷同。

“恐怕是什麼壞訊息吧,而且是很糟糕的那種,沒有底線!”

“可是塔克伯伯很和藹呢,怎麼會......”

“那不是恐懼,是過分的親和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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