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這麼說來,裡德就是你的攀升的渠道咯?”

“很準確的判斷,我剷除掉礙事的副官,然後假裝跌落進山崖。援軍趕到的時候,就會得到一個結論:不屈的維克,創造生還的奇蹟。”

維克再次掀起衣袖,在紋身的深處,滲透著傷疤。

“那可是很平衡的方式呢,所以你就在雙方都發展,然後找準契機,或許是嫁禍什麼罪名,推翻裡德取而代之。”

“倘若不是年齡的差距,我都會質疑伯爵就是潛伏的目擊者呢,沒錯,就在之後的幾年,我在黑衣社內部已經掌握絕對的權力,於是我主動向政府申請徹底剿滅黑衣社,提前與裡德謀劃好的劇本,卻被我假戲真做。”

“哦?那你交給政府的,一定是裡德的屍體吧!”

“是的,就算是啞巴都可能暴露些細節,可屍體卻是誠實的。”

維克蹲在火堆前,搓著有些冰冷的手掌,驅散著心中的嚴寒。

依偎在一起的母子,在顫抖著,大概是在訴說著被拋棄的委屈。

“好啦,別再這裡抽泣啦,傀儡的生活中,沒有那麼多悽楚,更多的是麻木!”

維克安慰的色彩,好像有些偏差,卻也是事實,傀儡沒有多餘的情感。

“既然都是故事的發展時期,就算是消遣時光,伯爵還有別的困惑麼?”

“當然,黑衣社總是能創造神奇,你能肯定你能代表社團的唯一尊嚴?”

“哦?伯爵這句話很風趣,不知道您是在暗示什麼?還請您點明呢!”

驕縱的維克卻很誠懇,謙恭的態度也一直保持著,也許是擔憂被我謀殺。

“我初次踏上圖蘭國時,率先熟識的成員就是約翰先生,他自稱是教皇,那他是屬於黑衣社的分支麼?據他所說,他也是傀儡,卻又是執事,很矛盾。”

“關於約翰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沒錯,他是隸屬於黑衣社,卻是很狡猾的人物,大概某些流派的臥底吧。我在反覆的翻閱資料後,沒錯,他是從安塔國潛入的間諜,所以就可以忽略他搬弄是非的存在。”

奧利奇解決著我的疑問,他似乎在管理著成員的資訊,挑剔著矛盾。

“那之後,又有一位,好像是前朝的公爵,也宣誓著對黑衣社的控制。”

我模糊的記憶中,無法儲存足夠多的名字,尤其是特別長又拗口的詞彙。

“卡爾希拉剋公爵,他曾經是斯米克家族器重的才俊,不過在坍塌的政權中沒落,之後被我推薦為黑衣社的名譽聖皇,卻始終是很幼稚的青年呢!”

“是啊,我曾經與他有過接觸,外表強勢的他其實很羸弱,就算是能操縱的勢力,也很有限,是你從中作梗,在限制些問題吧。”

“沒錯,我之後也後悔對他揠苗助長般的提拔,是膨脹的權力慾望葬送掉他的前程,能夠被白先生制裁,也是一種安慰。”

維克的提醒讓我意識到到這位久未謀面的朋友,他被火藥侵染的腿傷,是否已經痊癒,或許,就在周圍屏息凝視呢。

“這麼說,其實黑衣社並沒有分裂,那所謂的分支,都是他們一廂情願的臆想?”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稍微的漏洞就是黑衣社也曾有過數次衝突與矛盾,那是流氓匪寇的惡習與纏鬥,不過近些年隨著篩選的嚴格,亂象也被平穩。”

“是的,我一直負責社團內的整理工作,最近因為甄別環節的增設,所以就在減免過多的亂象,像那種激進的分子,其實都被剔除。”

奧利奇補充著維克的餘音,然後朝著所有駐留在原地的軍隊,投以堅定眼神。

“那麼接下來,各位有什麼打算呢?”

“我們在這場戰役中損失太多,所以暫時會在村落中修養,躲避被通緝的時段。雖然奧利斯也被重創,但是他身後的政府也是強勢的後盾。我就在等待著別國的救援,我在邊疆上還有些影響力,那時裡應外合,整片土壤就盡收眼底!”

維克憧憬著未來,抬起頭,卻發現是一片漆黑,甚至沒有微弱的光。

“不過,那種思維可能太勉強呢,外族的入侵,可能要比你想象中的瘋狂。”

“原本就是一場豪賭,等他們掠奪到足夠的資源,自然會離開,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攜帶呂奇閣下登場。我知道伯爵的顧慮,就在政府中還會有其他的勢力,他們也許會被慫恿做出點危害利益的事情,所以其中的工作,就拜託伯爵呢!”

“哦!原來這才是我支付的籌碼,不過科倫國已經宣佈中立,我又沒有軍隊排程,維持治安,未免有些困難呢!”

維克輕蔑的笑了一聲,然後收斂著過於奸邪的表情,那在暴露他的思想。

“不,暗殺就足夠呢,沒有傀儡的隱患。”

“哦?看起來你已經有所打算,一定是掌握某類情報吧!”

倘若鏡頭可以切向呂奇的臉,我相信那一定是很尷尬的表情。

“是的,我們安插在政府中的奸細已經套取到足夠多的情報,那都足夠致命。當然,前提是要有一流的殺手,否則都是空談。”

奧利奇掏出那本典籍,印刻在神聖光澤下的,卻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時,一個黑影從樹上竄下,奪過那本典籍,然後翻閱瀏覽著。

驚慌的衛士再次繃緊警惕的神經,拔出劍對峙著。

“這位朋友,一直偷聽是很糟糕的習慣,你也是伯爵的夥伴吧!”

“是的,不過緊張的氣氛不能匹配輕鬆的話題,我還想朗誦罪孽呢!”

“還愣著作什麼,收起你們的武器,這位也是客人!”

普蘭特站在樹墩上,張開右臂,左手捧著書,就要製造噪聲。

“安東尼,圖蘭國的侯爵,與外族勾結倒賣珍惜動物;卡爾,圖蘭國的公爵,在領域內私自設立護衛隊;喬治,第八兵團的副指揮使,貪汙撫卹金......”

“呀呀,很荒唐的理由呢,不過卻很有效,維克先生!”

那是種很奇怪的眼神,普蘭特此刻的情緒,無法勘破。

“沒錯,這就是人性的脆弱面,也是最大的破綻。”

維克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肅性,還在誇耀著他的那套方式。

“可是啊,我在黑衣社內有一位朋友,卻被毒害,這種狀況,又該如何呢?”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黑衣社的人數眾多,不知道您說的那位,是否......”

“他很優秀,卻也很愚昧,不過我相信你會有記憶。丘拉瑪,威爾·丘拉瑪。”

普蘭特還是把這個名字說出來,曾經慘死在他刀下的夥伴。

“丘拉瑪?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在約翰領導的土教執事中。”

奧利奇翻閱著文獻,在尋找著或許還有銘記的姓名。

“在這裡,隸屬於約翰的十大執事,曾經在一場決鬥後消失,就像蒸發。”

“他死了!”

普蘭特吐出冷冷的三個字,氣氛,似乎也更加緊迫,是起風呢。

“他死了?是怎麼死的?先生您知道些什麼,我可以寫在備忘錄中。”

奧利奇掏出筆,在記事錄的紙面上摩擦著,準備標註緣由。

“他是死在自己的匕首下,是不是很荒謬呢?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是自盡麼?”

“不,是他殺?”

“可是這也未免太奇怪,死於自己的武器,就像你說的,很荒謬。”

“那已經不再重要,可以說說他的具體情況麼?我很想了解他的更多事情。”

“請稍微等待,我找找。”

奧利奇開始搜查著檔案,那種觀看的速度可以與斯其媲美。

“在這裡,是約翰曾經註冊的。威爾·丘拉瑪,來自科倫國的劍術師,曾經在黑衣社的海選中擊敗十人,被暫時留在約翰身旁呼叫。”

“就這點?”

“是的,幾乎就是這些,他與您有什麼淵源麼?仇人還是朋友?”

“是朋友也是仇人!一定是很奇怪的關係吧!”

“那你是要復仇還是報恩?”

“其實兩者並沒有區別,本來就是極端的情緒,為何要糾纏其中呢?”

斯其準備出面,卻被我擺手制止。

“他自己的病症,還是由他自己陳述出來會更好,況且他很清醒。”

“是,少爺說的是呢!是我魯莽。”

普蘭特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呼吸。

“他是我的朋友,我卻殺死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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