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驚悚的維克虛掩著浮上臉頰的恐慌,稍微退後幾步,試圖拉扯開距離。

奧利奇拔出長劍,執勤巡邏的衛士也形成包圍,陌生的入侵者。

跳動的火焰,迸發出灼燒的殘渣,濺落在地上,砸出‘噼啪’的聲響。

“作為老朋友,當然是歡迎凱旋而歸的你,黑衣社的朋友,今日的遭遇,如何呢?這種黯淡的情調,似乎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是在嘲笑我麼?既然你在此處,那位少爺,也一定躲在某處觀望吧!”

維克環視著四周,卻沒有多餘出的人影,只能使用言語來試探。

“不,與其說是偷窺,不如說是種欣賞,偶爾能夠看到指揮使閣下的挫敗,是很難得的景象呢!”

我也在劇情的進展中躍下樹梢,輕盈的落地令維克的臉色又遮染陰霾。

“這種迎接的儀式,未免過於隆重,羸弱的主僕,這種忌憚是誇張的。”

“斯其先生,這種貶低的情緒,倘若相信,那就是愚昧。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找到這裡的?難道就是誤入禁區麼?”

維克藏在身後的雙手,大概也是在尋覓匕首,就算是勉強的自衛。

“嗯...是少爺的路痴的指引,你也許知道,那是少爺專屬的症狀。”

“是的,那或許是折磨伯爵的心病,不過,這種說辭,未免太敷衍吧?”

對於斯其疏漏的解釋,維克並不信任,也輕蔑的嘲笑著。

“呀呀,被識破呢。你剛剛提到分贓,那種滋味,少爺也很覬覦呢!”

“伯爵的嗅覺很敏銳,沒錯,伯爵在程序中的作用,無法忽視。我聽說伯爵是商人,所以一定是匹配的禮儀。來人啊,把那幾處墓穴掘開!”

愣著計程車兵,彼此推脫著,卻沒有人敢率先進行步驟。

“等什麼?還不執行?”

“副指揮使大人,挖掘墳墓有違倫理,會被譴責呢!漂浮的幽靈,也會懲罰!”

“荒謬,那都是些無稽之談,況且,這不是墳墓,墓碑只是掩人耳目,動手!”

在確定沒有邪靈之後,士兵就從屋舍內取出儀器,開始挖掘已經酥軟的泥土。

逐漸清晰的輪廓內,擺放著已經被燒焦的木箱,還在散發著餘溫。

“這是怎麼回事?黑衣社囤積在此處復辟的經費,怎麼會付之一炬?”

“不必驚慌,想必是伯爵敲詐的方式吧,哼哼!”

維克一眼就識破曾經的流程,卻並不排斥那種做法,只是稍微惋惜的嘆氣。

“不過燒掉也好,很快就是流通新的貨幣,這也瞞不過伯爵的眼睛。”

“是啊,少爺已經不再幼稚,這點淺顯的道理,還是能提前預測呢。不過,既然沒有金錢,維克先生又想怎麼補償少爺的那份呢?”

“請稍安勿躁,既然我還能與兩位交流,就說明我還能有被榨取的價值。我知道,科倫國一直傾慕著圖蘭國的市場,卻又委屈在高昂的稅收中。圖蘭國一百年的免稅政策,如何呢?”

維克沒有理會呂奇猙獰的表情,就做出所謂最高決議的承諾。

“你比吝嗇的卡特要大方許多呢,他的三十年期限,未免太寒酸呢!”

“所以他死的更快,沒有割捨就想不勞而獲,那是愚蠢的。”

“沒錯,維克先生就不怕被蔑視麼?畢竟取消關說,國內所謂的評論家,會在街頭小巷散佈子虛烏有的謠言呢!”

我提醒著維克關於流言蜚語的不可控性,就像是心魔般的纏繞。

“沒錯,總有些愚昧的人會選擇以卵擊石的挑釁,不過,真理的掌控卻總是有限的,稍微的一吹,就能飛灰湮滅!”

維克瞅著呂奇母子,那是在暗示著某些內容,令人不寒而慄,慌忙閃躲著。

“對於強勢的人,總能把所謂的謬論一本正經的表達,甚至沒有絲毫的違和感,這就是對脆弱人性的踐踏麼?是很不錯的邏輯呢!”

“一直以來,正義就一直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但那不是真諦,推行正義,其實就是無辜者的被動接受,當然,反駁的聲音會有,卻不會持續。作為人類,那種多餘的情感會讓他在逆境中忍受,然後被黑暗浸染同化。”

維克走在火堆前,撿起一束火把,照亮呂奇的臉,很恐懼。

“所以你就是在逆境中反抗的哪一位咯?”

“沒錯,我也是悲慘的遭遇。我與伯爵不同,您是貴族的血脈,我卻出生在流氓街區。我曾經看著穿梭的馬車,隨意衝撞著庶民,我也痛苦過,不是同情窮人的慘劇,而是羨慕權貴的橫行霸道。那是一段很滄桑的歲月呢!”

維克在暮年,開始回憶著辛酸的點滴,或許,那是堆砌在心中的苦悶。

斯其阻擋著斯其跟隨的評價,他也微微一笑,站在一旁傾聽著故事。

“不過,你沒有停留太久,畢竟在嫉妒這種情緒,不會迸發什麼潛力,反而是種制約,會讓粗俗的身體徹底荒廢。”

“沒錯,那是整天的幻想,我在拉攏著周圍的玩伴,進行著角色的扮演,卻被街頭的混混嘲笑,那個嘴臉,我至今還記憶猶新!被羞辱的我離家出走,其實就是下海,那時候去國外經商的有很多,卻都控制在黑幫手中。於是我刻上紋身,就追隨著當時幫會的流氓,出國經營,其實就是沿途搶劫呢!”

維克掀起衣袖,是很明朗的紋身,一隻青色的鴕鳥,已經褪去戾氣。

“我知道那個年代,政府是預設那種做法的,因為資源的匱乏和內部的貪婪,甚至是政府的機構,都在維護著穩定。”

斯其也能跟隨著維克的節奏,畢竟他的職業生涯,或許是從圖蘭國開始。

“不過,某一天晚上,新政府的使者偷偷潛入我的房間,珍氏家族要開始管控氾濫的市場,要剷除掉黑幫,需要一個內應。那個時候,我是大哥身旁的紅人,於是在第二天深夜,大哥就被拋屍在街頭,腐爛不成人形。”

“哦?所以說,熟識不是信任的基礎,自私才是。”

我稍微補充著維克看似悖逆的想法,在這種時代,信任潛藏著危機。

“之後我就順理成章的成為新政府委派在街區的最高長官,我清理掉幫會內部的不安分子,甚至是他們的家屬,我都沒有放縱,畢竟都是威脅的把柄。由於出色的管控,我被調任進帝都的軍營,之後就因為收購軍功而成為名噪一時的將軍。沒有錢,就算是實力,也會被忽視的。”

“嗯,就像是被遺棄的嬰兒,就算襁褓中包裹著無盡的金錢,卻也沒有人願意理會骯髒街區中的哭泣,甚至是清除噪聲。”

“伯爵的比喻很生動,我就是依靠著金錢與關係網,飛速的升遷,當我在帝都中駕著馬車隨意踐踏那些攤販,慌忙閃躲的遊戲,讓我愉悅。就算是投訴,那也是多餘的呻吟,沒有人會管理的。”

維克盯著呂奇,他就是那些在遊戲中的獵物,隨時可以被凌駕。

“越是單純的目的越是清晰,那就有奮鬥的動力。可是很奇怪,我與王妃曾有過交集,在她的眼中,像你這種方式是要被治理的,為何卻能維持呢?”

“哼哼,沒錯,新政府進行過各種整理風氣的運動,不過,這都要感謝斯米克家族呢,他們的那種貪腐,已經成為根深蒂固的繼承,沒有人會聽從新政,甚至是達成聯盟,共同進退。在那種威懾下,王妃的退讓也就不再奇怪吧!”

“確實,無論是什麼弊端,根除的可能性近乎為零,就像在科倫國,我可以隨意的殘殺生命,那種殘忍的手段,卻被允許。”

我也想著自己的陋習,在不停的威懾下,已經被其他人習慣。

“我在新政府中工作十年,他們的很多缺漏都被無限制的放大,就像那位王妃,篡奪權力,牝雞司晨!簡直是荒謬。”

“是因為性別的歧視麼?”

“是的,女性的地位,凌駕於男性之上,那原本就是種錯誤。所以就會找些什麼智者,開放著新穎的詞彙,都是在勉強維持統治。其實在內部,很多人都在憎恨呢!倘若讓你母親執政,你會怎麼想?”

矛頭再次對準呂奇,那就是可憐的傀儡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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