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的顛簸,猶如善變女人的情緒,溫順時的輕聲細語,融聚沸點之後如同脫韁的野馬,可控也已經算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了,然後被感染焦灼的心,徹底沸騰了!但被抑制的嬌羞沉默,忍俊不禁的執戀,不能算作是籠絡的排斥。

那扇木門的背後,是樸素的奢華。櫥櫃上的高挑酒杯,窗前的彩色盆栽,專屬領域中淨潔的純粹;床上的玩偶,流行的招手樣式,出自名家手中的栩栩如生;桌上擺放整齊的書籍,滄桑的封皮展示愛不釋手的憐惜,那本《青春記事錄》,果然是菲莉引以為豪的傑作。

“勇敢的少年,孤獨降臨在迷霧的森林之中,親切饋贈的禮儀也算是一種來自東道主的肯定。”

小心翼翼的將浮躁在燒水壺中的熱水倒進了茶盞,一杯濃郁的咖啡便在嫻熟的短暫技藝中誕生了。透過手掌轉折傳遞的溫度,感受到並未流離失所的溫存。

“誒?負責守護少年的老獵人,奔波在攫取最鮮美獵物的旅程中,甚至是關於利益本身的服務者,插手干預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至於僱主選擇性的忽視,也需要被理解為慷慨解囊的轉贈了。”

狹窄的潾潾滋味,閃爍在安逸的眼眸裡。偶爾的閒暇享受也能彌補寂寞的遺憾,豐厚的反饋與堅定的信任,是捆綁主僕的完美契約,各司其職便是最好的增味劑。

“將狡詐的老狐狸看做最為信賴的夥伴,與虎謀皮的危險遊戲,雖然聽起來誇張刺激,但遊離於信任意外的爾虞我詐,也算不上什麼值得稱道的共贏模式。只是對於斯其,幸運的神明也好,厄運的魔鬼也罷,任何觀賞的態度都無法掙脫說服自己的辯解織網,至少我並沒有承認他是與人類同體的存在。”

“毫不吝嗇的批判呢!只是這樣曖昧的區分過於憔悴了,看起來姐姐並沒有過多的偏見呢!在我的眼裡,他是無所不能的惡魔,隨意穿梭在選中之人的靈魂之中,徘徊之後植入在心臟中深深烙印的恐懼,那是我不能駕馭起的危機,但同樣也是我執意的倚賴。雖然聽起來危機四伏,但多餘的緊張同情心不應該是贈送給毫不知情的悲情人物麼?至少,我的靈魂並不孤單。”

一番激情的演說,咖啡的香醇融化在乾枯舌尖上的滋味,那是一股無以倫比的苦澀,卻激勵著困頓的無奈,召喚起拼搏的毅力。

“我的孤單並不是單純的暗示斯其先生哦?”

“哈?”

“嗯嗯,難道貝爾只是享受與斯其先生共度的美好時光麼?”

菲莉俏皮的眼神,激勵著我腦補與斯其先生約會的荒誕場景,果然,荒謬的理論永遠只能在夢想成真的世界中打轉,止步不前也是唯一的路徑。極限轉動的思維,拼命尋找著可以站穩的立場。

“倘若是說私有的共同時間,排除與斯其的狼狽為奸,繁雜公文的纏身,剩下的全部,便是與沙雅,啊嘞?”

機敏的嗅覺捕捉到了嚴肅的破綻,並非放任自流的勢如破竹,不允許出現在我辦事法典中的漏洞,一瀉千里的崩潰,及時挽留的腳步,尚在可控的範圍。

“哦?我好像聽到了沙雅,是小伊嗎?烏黑髮亮的髮色敦促著我不能遺忘的猶新記憶,猶如剛剛探出水面的芙蓉,留下魂牽夢縈的第一印象。貝爾真是不負責任的拋棄呢,寂寞的小伊居然就要體會獨守空閨的尷尬了!”

果然,罪魁禍首便是小伊別緻的頭髮,卻突然覺得很溫馨,就像一股暖流二次分解融化在心中的咖啡素,然後灌溉在每條血管之中,流逝在全身。

“嘿,額,嗯。與其高冷的關注她人,不如虛心的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流言蜚語的誇讚,與信誓旦旦的諷刺,如果要強行做出選擇的話,便會誕生信誓旦旦的誇讚這樣原創的選項,而正是可以隨意混淆的秩序,便可以作為轉移話題的秘密武器。

“也是哦,那我的使命是什麼?”

陽光微妙的偏移就是時光沙漏的瘋狂奔波,而伴隨著枯燥韻味的便是乏味的幾何幣故事,並不跌宕起伏,也並不新穎誘人,倒是多次的瀏覽與轉述,將要消磨盡我的耐心。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還是不清楚關於我的任務分配。”

那是被允許觸及的最原始資料,任何畫蛇添足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畢竟已經在流傳的多個版本,已經不能讓常人辨別那正確率極低的可信度。越是遠離核心,越是能夠保證安全,一旦出現了什麼意外的差錯,將會承擔起責任的,也是可以犧牲掉的有限個體,其中包括我,也包括斯其。

“菲莉姐姐是研究地理的專家吧,如果我的眼睛不會欺騙我的話,牆壁上應該是姐姐製作的國家輪廓邊界圖吧!”

“嗯,我只是艾澤立學院的地理授課人,比起我們父親那樣侵略者般的眼光把握,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的故弄玄虛,但也算是滿足了他不小的遺憾。”

不得不承認,遺憾的來源便是我。作為征戰討伐的父親,對於方向的把控,甚至是閉目養神間就輕而易舉取得的。但是對於地圖這樣的標示,不存在違和感的我卻像是目不識丁的孩子,不管怎樣灌輸,也無法成長。

“憑藉著經驗而確信的感知,雖然是還未被證實錯誤的理論,但沒有恰當的證據,也並不能提倡。但是菲莉姐姐,你就像是安放在指南車上的輪盤,系統的分析之後提供準確的定位。我們不允許失敗,而避免失敗的唯一途徑便是減小誤差。未知的旅程上有太多的意外,煎熬也是一種常態,烘托出的偏差我們無法測量,帶來的隱患也無法預估,唯一可以保證的,便是自身完美的計劃,我們需要你的加入。”

“如若沒有準確的定位會發生什麼呢?”

終結使命的夕陽,正是我猶豫不決的起伏,越是拖延,越是憂傷。當然我並不想被任何外物所支配,那將帶來的恐懼,是我不能抵禦的折磨。

“殺戮,避開了和平的線路,便是戰爭的泥潭。戰爭沒有好壞,正義與非正義也只是單方面歸屬的杜撰。但是隻要是戰爭,便會有短暫空間內的迷失與錯亂。雖然我的目標也是雷同的結局,但至少能夠維持過程中不必喪失的顏面,我不想停止,伯爵府也並未達到休止老化的退役,我要做的,便是在剩餘的有限時間內,讓伯爵府閃爍出更加耀眼的光輝,那便是我一生所追求的宿命!”

“看起來我不得不選擇認同你的價值,你的觀點,作為貝拉伯爵府的血脈,即便拋棄什麼仁義理智,也要完成對自己的救贖。沒有鮮花,沒有掌聲,默默的完成,屬於自己早已被設定的使命。請容納我的卑微力量,貝爾伯爵!”

被烘烤的大地,熬過最熾熱的情感,等待的,便是在深夜裡滋潤茁壯生長的萬物。即便,過分溫存導致的破敗,卻也是它唯一的主動決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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