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緊接著的是一陣炫目。猶如被空氣赤裸裸的隔絕。

眼角的掙扎終於是開啟了一眯裂縫,然後不停的膨脹,爆發在絢麗的色彩結境中,通化,虛幻般的物質定義存在。真實如同被冰雪覆蓋的朦朧世界,幻化卻如同雅典諸神的暢遊相聚。被世俗玷汙而凍結的雙眼,漸漸,在此刻,融入在神聖的清泉中。瞬間,喚醒。

著實讓人吃驚,雙指不由的劃過了眉間,臉頰,下顎。

大廳的四周,應該是新刷的優質黃漆,卻無絲毫的粘稠之感,真是屬於大師秘籍中的絕佳密度配比。被精心雕刻的石獅從牆角面上迸裂而出,該怎麼形容這樣存在於人類手工技藝下的完美之物呢?唯獨用心才能聽到他們內心的呼喚。想憑藉一支筆和殘留在腦中的片刻記憶而肆意的進行看似華麗的視覺描繪和內心勘探,還真是幼稚中的可笑,愚蠢中的滑稽。收攏視野,集中在大廳的小型噴泉之上,坐落著的是一頭猛虎,附著著戾氣的牙齒配合著內臟器官因飢餓而‘吱吱’的作響,攪動,隨即一股熾熱的岩漿,濺射,隕落在山泉之中,瞬間在水平面上凝結出了大地兩種高貴的氣息,似乎是為皇家樂隊的演奏助興,卻輕巧的避開了空氣中溫馨的氣息,悠揚的恩惠給牆外無知的庶民世界。

腳下的紅色長地毯,擁有著絕佳的摩擦力,已經使我舉步維艱了,沉重的一步,已經跟不上指標的轉動。而依附我的挽禮服註定會是今天的主角,前一分鐘還信誓旦旦的與我達成了效忠的誓約,此刻又開始瘋狂地壓制我的身體,鎖緊我的喉嚨,難以喘息,動彈不得。

“少爺,該向國王行李了。”

斯其鬼魅的聲音將我從地獄中拖拽了回來,不由準備,身體就像被施以詛咒一般半跪下來。曾經精心準備的賀誕祝詞,現今這真空的氣場中任憑我大聲呼喚也無法被王上得到我的初心,它被厄運的鐵鏈緊緊鎖著,幾乎沒有了跳動。耳畔響起了通往天國的倒計時。

“起來吧,孩子!”

孩子?獨當一面的貝拉子爵公子,厄運的始作俑者,手持奪取之鐮的掠奪者,十一歲。

上帝已經派遣天使來拯救我了麼?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即將飛翔在雲夢之巔。

然後墜落,砸醒了虛構中的我。是斯其將我吊起。

禮服放棄了對我身體契約的懲罰,我的心又可以聽到鐘錶的轉動,很強。

諾諾的調好了仰視的最佳角度,那皇位上的,是,我的王。

寬厚的肩膀似乎能扛起整個搖搖欲墜的世界,世界新秩序的既定者。虎背熊腰來形容王上的身軀都太過於纖瘦,一切猛獸的領袖。那蒼翠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和男人的血性,彷彿看到了當年騁馳沙場的威武將軍。傲骨的鼻樑訴說著這個男人的堅毅,頭頂上鑲滿耀眼寶石的王冠,王冠?

“啊嘞?”

視野陰暗,直到全部消失,一雙命運的觸手矇住了我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

擁有著如同愛神丘位元的細膩聲線,光滑柔嫩的小手,還可以在國王面前肆意玩鬧捉弄貝拉·貝爾的,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沙雅夫人的二小姐,

“沙雅·娜公主!”

“居然又被發現了,貝爾是不是偷看了?還有斯其,是不是給你的少爺暗示了!”

我掙脫了,就像小綿羊脫離了虎口,看著斯其那滿臉的無辜相,原來萬物之間的相互剋制果然是存在的。我也並不想給他做太多的辯解,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娜長大了不少,雙馬尾的金髮果然很適合她,穿的裙子都要成熟很多,完全已經不像十歲的小女孩了。不過我在意的,並不是,而是......

“嘿,沙雅夫人來了!”

人群中的一陣歡呼雀躍,然後沸騰,美,真的好美。我搜尋著儲存在思維每條神經上的讚美之詞,卻只是慌慌的十六個字:

薰衣草樹,顏粉粼醺,行影倩隨,娓沉嫋甍。

穿著得體大方的挽禮服,和整個宴會的氣氛相得益彰;熾熱的笑臉上紅妝和紅暈交疊著,不勝酒力的海螺姑娘;穩穩的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萬千色彩下的幻影也極力追趕著,生怕走散;輕聲時猶思雨潤物,升調時如羽化登仙。黑色的短髮,藍色的眼睛,真的好美。

“少爺,少爺?”

斯其鎮魂曲般的聲音將我逃離肉身的靈魂召喚了回來,我似乎剛剛很尷尬也很愚蠢。

眾人已經將今晚打扮華麗的沙雅夫人團團圍住,各種熟識的噓寒問暖和某些虛假的套路。

沙雅夫人是國王塔克的親妹妹,這個國家不允許懷疑的實際第二統治者,掌握著皇室和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她的夫君是從東方古國來的先生劉,好像是躲避戰亂的生意人。之後就一直留在了這裡。

“吶,人性的掠奪者都會有這樣沉寂的思考麼?”

這個能融化我結境內心的聲音是,得到父親遺傳而擁有黑色短髮的沙雅夫人大女兒:沙雅·伊公主。

“你今天的衣服,很合適,很可愛......”

這個時候我心裡得陰影面積應該是無窮大,我都在說些什麼啊,臉部滾燙的貝拉·貝爾?

“啊?”

她頓了一下,馬上轉身,伴隨著稍微喘息的呢喃,

“謝謝。”

“不,那,”

我的雙手已經開始自主的纏繞,不再聽從大腦的安排。

“是斯其,斯其說你穿的很合適。”

我回頭可憐的望著斯其,希望得到一些額外的援助,不,是命令他必須給我解圍。我相信當時眼睛閉合的頻率應該是每秒一萬次以上。

“是是是,公主今天確實很有光環,和少爺的裝扮果然十分的相配呢!”

‘唰’的一聲,伊跑出了宮殿,剩我尷尬的呆若木雞。我回頭瞅瞅觀望的眾人,卻沒有想要責備斯其的意思。

“孩子,去吧!”

國王很和藹的聲音,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王上的命令,自然要很好的處理,我堅定的向國王給以眼神的回應,長舒了口氣,便衝出了宴會廳。

這麼大的皇宮,還真是特別容易迷路,我很懷疑自己的方向感,結果也證實了這一點。迷途的小羔羊。

“貝爾,這裡。”

伊在樓梯上喊著我的名字,我奔上樓,背對我的伊在月光下,朦朧著,就像月光女神。

我瞬間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神卻總是飄忽著。

“真的很相配嗎?”

“噓嘻噓嘻噓嘻”

有人,在走廊的盡頭,我從來都很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不是自己的眼睛,因為眼睛作為靈性的源泉,會不加選擇的接收任何事物,即便那是幻象。耳朵則一般不會幻聽。

我捂著沙雅的嘴,緊緊貼著牆,慢慢挪到另外一邊的轉角,屏著呼吸防止錯漏了什麼內容。

很靜。

“都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動手?”

“按計劃執行,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兩個黑影遄進了宴會廳,卻很沉穩,絲毫感覺不到他們的惴惴不安。

‘控?’,都已在牢籠之中。除了我,還有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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