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滅的蠟燭,灰燼引發起更加濃郁的氣體,夾雜在空氣中竄進鼻息,猝不及防的刺激麻痺著聯絡感知與心智間的神經,居然產生一種想要落淚的莫名感動。然而逆來順受畢竟只是允許在理論上的偏安一隅,說到把控機會,矯情飾詐更加妥帖。

對於剛剛復甦的我,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乘著時光的走馬燈,記憶被追溯到那個深夜,來訪的歐米里潔傳達皇室的旨意。即便是勢成水火的競爭者,彼此的不同立場很難調劑,但卻是另外一番如膠似漆的理解,絕對的絕對,便是某種意義上的肯定。

“啊哈!徘徊在生死邊緣窘境中的伯爵!那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神態,還真是博取萬千少女的同情心的完美演出呢!”

奔上床頭摟著我脖子的歐米里潔,那纖細臂膀傳遞的溫度,簡直是窒息的絕境。那麼,他應該就是作為萬千少女中被精心選撥的代表,纖細的倩影,溫柔的聲線,維納斯親手締造出的美態,心生嫉妒的赫拉耐心賦予更加嬌羞的粉飾卻懲罰以性別轉化的玩笑,那是在折磨異性少女關於審美價值的怨念。

“額...這番折磨是針對新人的友好觀禮麼?倘若...是這樣,我寧可放棄最佳演技的角逐,也不願意選擇苟且違背初心以換取光明的前程!”

方才恢復意識的我,再一次嗅到了埋藏在死亡線上味道,清香的誘餌,柔和的伴奏曲,卻是死寂的宣言。我在絕望中等待著,潛伏自救的契機。

“那個,如果是抑制呼吸,可能就會有這樣看似荒誕卻無法領悟的痛苦吧!”

那一刻,被小伊溫馨的光環緊緊的籠罩著,就像是襁褓中的嬰兒,貪婪的享受周圍的一切。

“抱歉抱歉,伯爵請您寬恕我的無理,還有伯爵夫人,謝謝您的提醒,對我荒唐行徑的救贖!”

被鬆開的脖頸,恢復的意識,瞬間捕捉到空氣中過分平靜的氣流,那是在醞釀如瀑布般頃刻間滔滔不絕的波動。果然,捂著紅彤彤的臉奪門而出和更加紊亂腳步的追隨。雜亂無章之後便是更加條理的平靜。

“恩,斯其,果然是很狼狽的醜態麼?急促坍塌的空間中完全沒有捕捉神態的間隙,鏡子中若隱若現的一閃而過,對立著格格不入的逆反,不得不承認是幾近完美的設定。”

右肩上的傷口還清晰可見,猛力的擠壓之後證明已經沒有疼痛的殘留,而被刺穿的心臟,完美的縫紉技藝,沒有任何破綻,只是尚存著刺激過後的餘溫。事實和虛幻,果然是不可能融合的對立,只是觸目驚心的感知,並不會消散的傷疤,只會潛藏起來隱隱作痛。

“耶,完全沒有呢!沒有目擊者便是無辜的話,我可以保證這樣的自欺欺人,即便是神明作祟也可以被忽視,抹殺。”

斯其飄忽的眼神意味著絕對自信的把握,與我不同的是,他的信念中不會參雜絲毫盲目,至少在我能尋找到的範圍內不會留下明顯的破綻。就像正在細緻入微的清理,排除一切可能引發後遺症的誘苗,甚至是藏汙納垢的平凡牆角,也逃脫不了無辜牽連的制裁。

“那是什麼樣的植物呢?居然會誘匯出足夠摧毀心智的魅力,無法提防的在劫難逃,難道是上帝為了排遣寂寞而委以重任的使者麼?這樣的參與雖然有失公允卻意外收穫了融洽的結局。”

“少爺是指這種曼陀羅花麼?”

斯其手中紅色的散狀花束,便是一切幻覺的罪魁禍首,我想它並不具備著被束縛在花瓶中的友善花語。越是單調的純真,越是邪惡謊言的裝飾品,只能是滿足自己多餘的遐想而已。

“曼珠沙華境域的寵兒,生長在三途河邊負責接引使命的彼岸花,能夠喚起生前記憶,被慾望澆灌成型的毒藥。即將凋零便是暗紫色所迎合的恐怖,徹底衰敗之後就幻化為象徵著死亡和顛沛流離愛意的純黑色調,生與死的殊途同歸。”

“這樣富含深意的曖昧還真是過分沉重呢!不過對於將死之人也算是一番不錯的安慰,不能算作是敵意的諷刺,一種超越自然超越和平的解脫,恐怕也只有人類在追尋著未知的痛苦吧!”

看著斯其收走的茶杯,突然意識到苦澀但是脫俗的那股滋味還繚繞在舌尖久久不能退去,不能逃離的背叛麼?

“等等,斯其,茶杯中尚未融化的殘渣,就是那種致命的毒藥吧!我的存在,已經是不合理的被排斥與否定了麼?”

斯其轉過身來,哈著氣強行掩飾著自己已經露餡的笑容。從茶杯中取出一片已經被浸泡喪失原色的花瓣,嚼在口中,看起來應該是很麻木的觸覺,導致不假思索的下嚥。

“如果單憑外物就否認自己的存在,那少爺受驚的心臟未免也太脆弱了。看似甜美的外表還真是苦澀的桔梗呢!倘若被上帝眷顧都算是一種異樣的生命,那還真是寂寞的孤存!”

語盡的斯其吐出一根莖脈,那是支撐著花瓣的真正強者,至於那邪惡的薄片,隨著種子一同分裂在斯其的消化系統中,現在應該已經消融了。走在窗邊的我隔著窗,看到了明媚的陽光。

“算是一種冒失的勇氣還是忠誠的陪伴?畢竟是那樣的毒物。”

“倘若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算是扭曲的勇氣,相反,要是為了證明少爺的話,那就是狡詐的陪伴。然而這樣的不謀而合顯然不能徵得當事人的同意,金色的曼陀羅,敬愛上帝的天生幸運兒,能夠得到不止的幸福,要是能夠提早理解少爺心意的話,應該使用寓意生生不息的綠色花瓣的,或許能使少爺更加淡然的心安。”

很快的,斯其整理過後的屋子煥然一新,不過沒有灰塵的點綴,還真是夠孤獨呢!推開窗,混雜著泥土氣息的空氣,融合進來了。

“要是侷限在意志上的態度,燃燒殆盡的死灰,並沒有任何復生的可能,過去是那樣,現在的我更是如此,那是要越過神所設定的最骯髒底線,而所謂的懲罰遊戲,也僅僅只是用於玩鬧的媒介,誰又會刻意施行不切實際的執法權力。但是對於脆弱的身體,利劍劃痕之後便是傷疤,甚至是殘廢,沒有靈魂能夠駕馭起死寂的生命,不得不分散精力來保證機體的正常執行,不論是意志還是身軀,唇亡齒寒的道理是彼此間需要理解的。斯其,有什麼方法獲得不滅的驅殼麼?雖然這樣的想法很愚蠢,也只能當做並不幽默的笑話。”

“是,正如您所說的,生老病死便是神的精明之處,有了不竭生命的人類必定會在某一天挑戰神的權威,雖然註定失敗,但這樣的僭越是不允許質疑與挑戰的。世間上最善權術的人,即便可以征服剩餘的所有人,建立自己的統治,但也無法獲取永久的生命。越是激進與逃避,就是越快的終結。少爺的想法雖然並非主流,但總也有人實踐過,而事實則是尖銳的,並沒有能力可以支配生命的長短。但有限生命中的行程分配,則是可以被自己主導的。”

沿襲所謂的使命麼?就像我的先輩,守護著科倫王朝的統治,作為後輩的我,自然也要承擔起這樣的重任,身體沒有一直延續在世紀的交替中,但是意志卻沒有停止灌輸。表現的形式也各異,像我的父親可以為國征戰,但是沒有體魄的我只能玩弄權術,目的卻是一致的,並且可以堅定的走下去。

“邀請歐米里潔加入我們的團隊,除此之外還有一位,也需要加入尋找幾何幣的旅途中,很重要的一環!”

“歐米里潔與少爺的友誼應該可以輕易完成這番使命,但是少爺所指的第七位,難道是?”

“很不可思議麼?是時候出來淨化並不純淨的空氣了,這樣的環境,她應該也很滿意吧!”

“誰知道呢!或許是吧!”

拼接上最後一塊版圖,那需要用血和汗的代價來迎接並不神聖的時刻,但不得不選擇奉承,那便是來自於我的安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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