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牢籠中等待被解救的庶人,卻立志解救無知的世人,那才是更加傲慢般的愚蠢信仰。信仰的存在,接受天神所賜的歷史使命,只不過是為自己特立獨行的放蕩扭曲尋找一個還能合理生存的藉口,甚至是為自己的饜欲掩蓋一層並不完美的靈矩。

“那麼,貝爾伯爵,您是怎麼看待這樣的評價呢?”

流竄於善惡之間的謊言,一旦拆穿信仰的真實面貌,就註定無法踏入上帝設定的神聖之門,當然,即使允諾其苟且偷生之後的瞬息蛻變,進入空洞的偽善世界,那也只是天方夜譚。

這是對我們的下馬威麼?作為上帝特殊創造用於管控人類的惡魔使者,還有輔助的那把尖刀。果然我們並不被大多數人待見,因為他們也掌握了太多真實的命運倫理。

“劉先生,這樣的忤逆,和那溫馨的壁畫似乎並不般配,完美意義相去甚遠的南轅北轍。”

佈滿走廊兩壁的彩繪,那是宙斯舉辦的慶生宴會,如影隨形的天后赫拉;太陽神阿波羅奏響的里拉琴,指尖觸碰出和諧的樂章;月光女神阿爾忒彌斯騎在馴鹿上優雅的哼著小調;智慧女神雅典娜端著親自設計的蛋糕,腳下的踉蹌,卻自然地倒在愛與美的維納斯培植的花叢中,聖女之間的溫柔情話;冥王哈帝斯,海神波塞冬,帶來顫慄大地和洶湧浪潮的融合舞蹈;還有愛神丘位元歡樂的射箭表演,自然沒有人願意充當鉛頭神箭的靶子;還有火神赫淮斯托斯親自燒製的烤肉,穀神得墨忒耳帶來的山菌,都串在戰神阿瑞斯的長矛之上;最後當然少不了使者神赫爾墨斯在春神帕爾賽芙涅創造的春意中歡樂飛馳,勤勞的小蜜蜂。

“少爺,劉先生或許只是想試探一下您的語言理解能力,看起來您是做了一番多餘的曲解。”

“是嗎?”

可以輕易讀懂一切的斯其選擇了比沉默更加委婉的退讓,犀利的眼神暗示著我,已經是失去主導地位的環境轉變。

“斯其先生還是很懂我們異族人的心思,我只是因為對貴國語言的不熟知,想要從最基礎的判別開始理解。那麼,請進吧。”

劉先生很天然的莞爾一笑,輕易地帶開了緊繃的節奏,用一口很是流利的科倫語言。走廊的盡頭,迎接我們的未知世界,更確切的,是我們接待的殊途。

房中的清淡典雅很難用找到端莊的詞彙來藻飾,那是森林的搬運傑作,全部是木製的色彩,十分天然不加任何多餘的色調,相比於濃妝豔抹的沙雅夫人,的確相得益彰,不知道伊的房間是什麼樣子的。

“咳咳,少爺,這樣的走神我可以理解為暗自的讚歎嗎?”

一旁的劉先生只是安詳的看著我,並沒有任何想要誇耀一番的意思,果然就像書中的記載,東方古國子民別具一格的謙恭,讓我很是嚮往這樣的秘境。

“貝爾伯爵,斯其先生,請坐!”

方桌周圍的四椅,平行的安置在等高的均勻地面之上,絲毫沒有賓主之間的傳統關係,可以仿造的不錯新意。斯其的入鄉隨俗,看起來這樣的改造預算已經可以被管家允許透過。

劉先生所用的應該是陶製的茶具,對於我們貴族來說的奢侈品,還有那濃郁的茶香,雖然我並不能接受那樣的苦澀。

“謝謝您的招待,我們感激不盡。”

“哪裡哪裡,那麼,二位的到訪一定不是隻為了品茶這樣簡單的安排吧!”

寒暄客套之後,便是主題的迴歸,雖然不合氣氛,但總是要聽從上天的指引,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耶,正如您所說的,少爺是因為某些私人原因來拜訪府上的,順便請教您一些心中的困惑,我想您並不介意我這樣率直的表述。”

“我聽夫人提起過,不過小伊並不想和我這個父親談這樣關於幸福的話題,果然是已經長大了!”

“嗯嗯,我們少爺也並不喜歡和我講一些浪漫的故事,”

緊張?激動?不管是什麼樣得情緒,我怒目盯著微笑的斯其,命令他馬上結束這樣無稽的毫不相關的對白。

“不過少爺也並不願意和我談別的事情,他是很有主張的偏執人物,我的建議很難被接受。”

逃避責任的託詞,不過更容易讓我接受,就像我一樣的逃避,可以隨時被原諒。

“啃,劉先生,我來是想了解一些事情,關於您的海外貿易。”

“伯爵是想拓寬工廠的業務麼?”

“誠然不是,一塊再肥的肉,分攤就會意味著矛盾的誕生,這樣的爭端我已經見過太多。況且我們並不是一條生意帶,您走的是陸地,我更喜歡海運。”

“那是某些財政部門拜託您來查閱公司的賬目麼?記憶中我並沒有逃避相關的稅款。”

劉端起茶杯,和斯其做著我一無所知的茶道,果然是斯其呢!沙雅夫人作為商會的主席,我想她並沒有懷疑自己這樣的癖好。

“不,我只是來了解一些關於您家鄉的幾何幣的狀況。”

慢慢的,溫潤的香氣終結在嘴邊,卻延續到心中。

“哦?是指這樣的錢幣麼?”

劉先生從寬大袖口中掏出的貨幣,就像馬戲團的雜技一般,很神奇,不過,果然已經料到了。斯其倒很是鎮定,畢竟相比於我,他懂得的東西,可能是我終生難以達到的高度。

圓狀的方孔銅幣,泛著青綠。表面看起來只是普通的貨幣,只不過用著昂貴的材料(銅在本國是僅次於金的硬物質),就像在特拉斯店鋪裡看到的圖一樣,沒有任何的別樣特徵,只是具備著完全類似的屬性。

“劉先生,冒昧的問一句,這樣的東西容易仿製嗎?”

“仿製?”

劉很是驚奇的一笑,流露在屬於民族自豪精神的血液之中。

“恐怕很難,這裡的工匠確實沒有那樣的技藝,雕紋這樣的技術是從小就開始培養的。不過在我們國家,這都是批次生產的,而且基本上毫無差別,這算是您口中的仿製麼?”

“批次?”

“恩,就是每一次數量在萬以上!”

萬?多麼富饒的國都,僅僅是用於製作的原材料,就可能是本國一年財政收入可以支付的。我幾乎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認這樣的事實,心中卻十分嚮往。

“謝謝您的指教,請問您聽說過波特先生嗎?”

“波特?”

“就是前幾日被焚燒為殘渣的破黑國外交官邸的主人。”

~來自斯其的提示。

“恩,聽說過,不過僅僅也是關於那場火災的短暫瞭解,怎麼了?伯爵很在意這樣的已故之人,還是在意凋零的靈魂。”

“沒什麼,或許都很在意,可能都不在乎。”

“還真是迷茫的少年,被命運引線燃起的野火,倖存者才會是真正的不幸與悲劇。早日結束這樣的宿命,才是倖存的真正含義。”

倖存的含義,並非為了完成復仇,即便成功了,死去的人也不會知道,更不會高興。倖存才意味著開始步入痛苦的深淵。在這裡,還會有別樣的收穫,正如現在,我所期許的那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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